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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Column twen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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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顧不得剛才發生了什麼,心裡僅有的念頭就是眼前這座……橋。不知道這是否能被稱之為橋,因為它實在是太過高遠,以至于看起來如鋼絲般纖細。

在走過一段沉默的峽谷後,眼前的景色瞬間開闊起來,瀑布若隐若現的聲音也逐漸清晰,巨大的水流沖擊而下,撞上未經打磨的岩石,活像一群操練有素的軍隊正邁着整齊的步伐朝你逼近。

水流與岩石撞擊出的回音在耳邊震響,從那時起我就覺得不對勁,這回聲太過空蕩了。一般聲波傳送的過程中,總該撞上點什麼,擦肩而過的障礙物會在無形中削弱聲波的頻率,最終能化為回聲被人耳捕捉的其實寥寥無幾,但這回聲實在過于清晰,它的聲音昭示着我将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空曠的地方。

果不其然。

飛流直下的透明色瀑布成了背景闆,高不可測的一處完整平台,被人活生生用刀砍成兩半,成為懸而未決的陡峭崖壁,中間落下的岩石還雜亂無序地堆積在地面,但上方已經是空蕩的一片。這本應該成為兩處毫無交集的奇觀,但一根粗長的橫木将它們連結在了一起。

我沒想過會有這麼高的樹,不知道它在被砍倒之前存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樹種,就我所了解的樹裡,沒有哪一種能生長到這種高度。這棵死樹,沒有樹枝也沒有樹葉,就是光秃秃的一棵,形單影隻,茕茕孑立,充滿古樸的原始。

耀眼過分的陽光正從四面八方入侵,如果隻是站在這裡靜止不動,欣賞大自然鬼斧神工的話,這無疑是一種很令人享受的風景。

但我的任務卻是從樹的這一端走到那一端去。

“我不要過去!”大腦已經無暇顧及開合的嘴巴在說什麼瘋話,所有的理智都被恐懼占領。雙手緊緊抓住袖子,指甲幾乎要将毛呢布料戳穿一串血洞。

是的,我恐高,而且這個恐高程度遠非一般人能及。過于驚心動魄的灰敗人生,大概已經提前消耗光了所有多餘的熱情與勇氣,即使是在作為人類的時候,我也對青少年們之間風靡流行的極限運動毫無興趣。

那種花上一大筆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副寄托給一根看上去就很不結實的彈力繩,站在懸崖峭壁上一躍而下,感受自然風将身體割裂又愈合。又或者是撐着五顔六色的戶外跳傘,尋找一處風景正好的山頂放任自流。

對于有閑情逸緻以及财力支撐的人們來說,這是種體驗生活的情趣,但對于為了生計愁眉苦臉及四處奔波的人來說,做這種事就是折磨,是慢性自殺,約等于腦子進水。

而現在我正處于腦子進水的邊緣,和一個腦子已經被完全泡壞掉的人一起。

“這是樹橋,它能最大程度考驗你對身體的控制力,以及你的心理承受能力,隻有能夠同時經得住這兩種壓力,完整地走過全程到達對岸,才能算是通過這場考試。”

“完整”這個詞被凱厄斯咬的很重,最起碼我覺得這個詞實在别有深意。

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萬丈深淵,完整走過去這個短語,注定代指的不隻是這段路程,必定還有别的什麼,比如腳一滑摔下去斷胳膊斷腿,腦漿橫流之類,大概也不能算是通過考試。

像是為了肯定我的想法,凱厄斯踢起一塊石子,力氣不輕不重,正好足夠它順着我們共同的視線滾到懸崖邊,然後再筆直墜落下去。

這該死的高度似乎足以抵消重力,那塊石頭墜落的方式甚至不是優雅的自由落體,而是像在一瞬間被投入真空般,直直砸下去,并且聽不到落地的聲音,說不準它堅硬的身體還在空中就被風割到解體。

“去吧,凱倫,這難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凱厄斯存心要報複愚弄我,他暗示性推了推我的肩膀,顫抖的瑟縮根本不受大腦控制,他的手就那麼摟着我的肩膀,好整以暇欣賞我的窘态。

“這是成為一個衛士的必經之路。”凱厄斯的語氣有種很顯而易見的惡毒快感,他正等着我的求饒,似乎必須要我親口承認,當初答應阿羅選擇成為沃爾圖裡的衛士,是一個多麼愚蠢的決定。

理智在說我并沒有任何選擇,即使現在我無比認同他的想法,覺得這個決定十分愚蠢,但這種認同實在毫無用處,我根本就是别無選擇。大腦已經認清了事實,但身體仍沒有放棄掙紮。

“你們吸血鬼不是不能見陽光?如果被太陽照到,就會皮膚破裂,如火灼燒,滋滋作響,最後化成飛灰!”

我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眼神死死鎖住鋪撒在橫木上金黃的色彩,緊張與恐懼讓我顧不得任何體面,聲情并茂外加手舞足蹈的做出一大串顫抖哆嗦碎裂的動作,順便加上不斷發抖的嘴唇麻木不仁的配音。

“誰給你灌輸這種謬論?”

凱厄斯被我氣笑了,準确來講,他面無表情,但聲音卻在冷笑,陰恻恻如一把森然的斧頭,蓄勢待發等着砍下你的頭顱。

“我們不能見陽光,我們懼怕十字架與大蒜,我們不受邀請不能進入人類的屋子,我們被十字架紮進心髒就會死。全部都是鬼話,也隻有人類會信這種鬼話。”

凱厄斯不屑地偏了偏頭,覺得人類這個詞玷污了他高貴的喉嚨。見我一臉不可置信,他很惱怒,于是伸出一隻手,握住一把灑落的陽光,細碎的光斑蟄咬着他蒼白的皮膚。

“小心!”出于大腦對吸血鬼刻闆印象的常識,在那一瞬間我本能擡起手,抓住過于那隻白皙的手腕,用力想将它拉回來。

凱厄斯得意的眼神很奇怪的遲疑了一秒,過于專注而認真的目光鎖死在抓着他手腕的手指上,我像被灼燒了一般快速收回了手,順便猛地往後大退幾步遠離了他與深淵,簡直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

為什麼要管他的死活,最好讓太陽将他活活燒成兩半!省得要我受這樣的折磨!

可令人遺憾的是,太陽并沒能燒死凱厄斯,他毫發無損。隻剩下那隻捕殺太陽的手暴露在陽光下,失卻了銳利的神采,忘記收回來,他的皮膚璀璨,散發光芒。而眼神卻很森冷,有一種不知名的情緒一閃而過,更像是錯覺,冰冷無情的面具瞬間到位,他為我的擅自遠離而感到無比憤怒。

“你在逃避我。”他很生氣地說,收回手朝我逼近了一步。

我覺得凱厄斯很奇怪。不論什麼時候,當我離他近的時候,他的語氣和神态總會明顯放松和緩下來,而當我遠離他的時候,他便無可避免的變得暴躁又兇惡。由此我推斷,凱厄斯不喜歡别人離他太遠,這大概不符合他随時随地喜歡發号施令的習慣。

我戰戰兢兢哆嗦了多久,凱厄斯就沉默了多久。直到他的怒氣開始轉變為皮膚可感知的冰冷,我才認命地緊閉着眼睛往前踏了一步,帶着視死如歸的神态。

胳膊被一隻手狠狠拉住,我以為他想直接将我扯上那根橫木,下意識緊緊抱住了拉着我的手,死活不肯松開,要是知道所謂的考試是在這種鬼地方,打死我也不敢在剛才和他争吵。

拽着我的手很奇怪的停頓了一下,像是某種被擊中的刻意。可我已經根本無暇顧及他到底在想什麼,就像一個溺水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會去喊救命一樣,所有的力氣都用在揮舞四肢撲騰水花,努力尋找并抱緊自己唯一的依傍上。

“你不想上去?”

他用一種溫和到詭異的語氣說話,我偷偷睜開了一點眼睛,捕獲到那張精緻過分的臉上一閃而過的猶豫神色。最起碼在那一瞬間,我是相信他會放過我的。

但很可惜凱厄斯敏銳地發現了我的窺探,于是本就輕飄飄的柔軟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微微翹起的有明顯上揚的趨勢的嘴角,在下一刻又被用力抿直,像個做賊心虛的人在掩蓋自己的得意。隻剩下不知所起的惱羞成怒。

“不想去也得去!”

凱厄斯的語氣空前惡劣,将手從我手裡抽出來,像在逃避些什麼。明明害怕的要命的人是我,但我總覺得他做這個動作的神情,好像很快就将掉下去的人是他。

“走過來的時候記得深呼吸,還記得我第一次告訴你的話嗎,在心裡從一默數到七,再數回來。你可以先看我做一次。”

說完凱厄斯用一種比逃命還快的速度站上橫木。我根本就沒有看清他的動作,也沒有聽清他數數的聲音,他似乎有意要走的很快來顯示自己的厲害。

那麼穩健矯捷的步伐,似乎天生就該踏在高高的雲端,走過去對他來說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我絲毫不懷疑,隻要他願意,在這上面跳芭蕾舞都不算問題。

“過來,凱倫。”凱厄斯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我知道這是他最後的耐心,也是我最後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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