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石眼神幽深的暗了下來,他忍不住去想,上輩子關立不在意金錢是不是因為繼承了一大筆錢?明知不應該,他還是忍不住去想。
關石對自己說,别想太多了,也許關立隻是擔心他呢?
關立沒想到關郝做的那麼絕,難道她嫁了陳建鵬就不是他女兒了嗎?輕咬了下唇,關立看向餘一:“你以後是一個人住這邊呢?還是跟爸爸、媽媽回台北?”
陳建鵬一直看着關家的主宅,陳建鵬沒錢但眼光還是有的,比如黃花梨木的案幾、比如那邊角落架子上的官窯,陳建鵬知道關立出身好,但沒想到好到這種地步,關郝一直看陳建鵬不順眼,這是陳建鵬結婚後第一次到關家主宅。
陳建鵬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就聽見關郝的問話。陳建鵬心裡冷哼了一聲,他可沒姓關的兒子。
住哪裡?關石沒想好,梁寬就開口了:“關小姐還記得比利時的那棟公館嗎?”
“記得呢。”關立有些懷念,她是在那裡長大的。關郝曾在比利時駐任了很久,那裡幾乎可以說是關立的第二個故鄉。
“關老爺子的意思是關石畢竟還小,自己一個人可能也照顧不好自己,所以關石暫時就寄住在陳家幾年,比利時那棟公館就當是關石幾年的食宿費用。”
什麼叫食宿費用?身為父母養育孩子不是天經地義的?關立張口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點點頭。比利時的那棟房子現在折價起碼幾千萬新台币。
雖然關石不說,但關郝卻看得出來——這孩子還是孺慕父母,雖然不情願關郝還是做了這種安排。這孩子一直沒有什麼朋友,如果自己去了……關石還有4個兄弟一個妹妹,關郝這種安排多少是希望這孩子不要那麼孤單。
關石有些想哭:“恩。”了一聲,抿着唇不再出聲。有那麼一個幫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的長輩,不管合不合你的心意,都不能說這不是一種幸福。
陳建鵬想了想出聲了:“陳餘一成年後,信托的基金就能自由支配了吧?”
梁寬意味不明地看了眼陳建鵬:“恩。”
陳建鵬看着陳餘一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始終沒開口,關立則想到和餘一打好關系,餘一再過一年就18歲了,到時候基金怎麼安排還是掌握在她手裡的。
關立相信餘一不會反駁自己的,關立已經計劃一年後的歐洲十國遊了,關立和陳建鵬滿世界飛,其實在家裡并不長住,但關立看了看餘一,決定在家裡待一年。
說起來桃花真可憐,那麼大了還沒出過國。關立愛憐地看了看坐在自己旁邊的桃花。
陳建鵬開口下了結束語。
“那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明天就跟我們回台北,你也快開學了。”
“春風鎮是個很好很好的地方,石哥一定會喜歡的。”桃花笑得眉眼彎彎,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歡迎。
關石沒有說話。
他隻是不想忽視了爺爺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