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怕的是,怕那個日思夜想的人,是他用來哄騙她的。
那她絕對會跟他拼個你死我活。
停下車,她看着面前陌生的房子,一座三層歐式别墅,整個院子沒有一棵玫瑰,這是什麼地方?
她扭過頭看着四周,靜悄悄的,除了茂密的樹林,什麼都沒有。
“我們的新家,喜歡嗎?”
他抓着她的手腕,幾乎是硬拖着被他帶進屋裡。
“先生回來了。”
剛進屋面前便蹲着一位約莫五十多歲的阿姨。
熟練地把拖鞋擺在安誠腳下。
“這是我妹妹,安風。”
安誠和善地向阿姨介紹安風。
安風看着面前的阿姨,又看了看安誠,他并不是對家裡阿姨和善的人。
“她偷偷和一個渾小子私奔,被我抓回來了。”
阿姨聽到明顯一愣,不止是阿姨,安風也是吃驚地看着他。
“小姐長得貌美,家世又好,可不要被社會上的毛小子騙了。”
阿姨把兩人換下來的鞋放進鞋櫃裡,還是忍不住勸說道。
安風想張嘴為自己說些什麼,想了想又閉上了嘴巴,他愛怎麼說怎麼說,已經無所畏了。
她到處看了看,家裡有阿姨,那他應該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她愛吃魚,中午做魚吃。”
安誠交代完,拉着安風便上了樓。
“這次又要把我關到哪兒?”
安風看着裝飾的如城堡般浪漫的卧室,冷笑一聲。
“我為什麼要關你?我的妹妹。”
安誠嘴角帶着笑,可那笑,看着隻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你呀,就在家裡好好休息,什麼都不用做。”
安誠雙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推到床邊。
安風始終看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回神之間,她被他推着坐在床邊。
“你是我唯一的家人,我們是這世上唯一的依靠。”
他蹲在她的面前。
可安風隻覺得他虛僞。
見安風始終沒有回應,他站起身,收起笑容。
“你說過帶我見她的。”
見安誠起身,安風突然站了起來。
安誠停下腳步,背對着她。
“隻要你乖乖待在這兒,我會讓你見她的。”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安風一下卸了力,跌坐在床上。
她擡起頭,淚水瞬間布滿整個眼眶。
她忍着不讓自己哭出來。
小時候,她一直覺得隻要長大就好了,隻要長大了她就可以擺脫他了,隻要長大了她能靠着自己活下去她就可以自由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努力了這麼多年還是不如意。
為什麼每次好像都是差那麼一點點。
如果,如果她一開始沒有進入到福利院,她沒有認識他。
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用力捏緊床單,渾身都在發抖。
她強忍着不讓淚水掉下來。
她不能哭,她也沒有認輸。
她的身體逐漸展開,力氣像是被抽幹了一般,整個身體向後倒去。
一身紅裙陷在潔白的床裡。
美豔卻又毫無生命力。
外面的陽光是那麼燦爛,透過窗灑在她的身上,潔白的臉頰卻毫無血色。
同一片天空,同樣的陽光。
“下車吧!”
蔣硯明将車停下。
“怎麼突然停下了?已經到了嗎?”
這一路上全是颠簸的沙石路面的盤山公路,整個人都字散架了。
蔣硯明下車往前指了指。
阿憐随着她的指的方向看過去,一塊石頭矗立在沙石之上。
像是一位飽經風霜的長者,仰望着整片大地。迎接着每一位來者。
蔣硯明走到石頭旁邊,伸手手掌輕輕撫摸着石頭。
“阿-木-巴-勒-阿-希-坎——”
秦時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吐。
“山口。”
隻有最後兩個字完整連貫地念了出來。
“這裡就是無人區的大門。”
幾人走了過來,紛紛注視着這塊石頭。
“來吧,它會保佑我們的。”
此刻幾個人不約而同地伸出了手,放在石頭上。
阿憐看着陸吾,又看着這天地。
手中感受着石頭的力量。山河依舊,江海奔流,它就一直守護在這裡。
“走吧。”
幾人并沒有過多停留,駕車離去,蕩起一層層厚厚的塵土。
從車窗望出去,連綿不斷的黃土,旁邊的山丘都披着厚厚的黃土。
偶爾蹦起來的沙子還會彈在玻璃上,前擋風玻璃已經被劃出一道道痕迹。
崎岖的道路再加上全都是沙石路,突然砰的一聲,車輛突然不受控制,車裡的人随着車輛不受控制,左右搖擺,幸好蔣硯明經驗豐富,很快車子停了下來。
幾人紛紛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