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左後方輪胎爆了。
“怎麼回事?”
阿憐從驚恐中回過神來,看着蹲在地上的蔣硯明,不知道他在弄些什麼。
蔣硯明看着阿憐,笑了笑,爆胎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沒事的,你不要擔心,馬上就弄好了。”
他又轉頭朝着陸吾說道:“你帶着阿憐休息吧,我和秦時來弄就行。”
阿憐看着蔣硯明的神情,确實不是為難的樣子,可是車子出了事,她怎麼有心情去休息。
她幫不上什麼忙,就一直乖乖站在旁邊。
蔣硯明從工具箱裡拿出千斤頂和扳手,拿到工具後,直接跪在地上熟練地卸下輪胎。
阿憐看着蔣硯明手裡的東西,明明那麼小一個,卻能把那麼大的車子頂起來。
明明是同樣的血肉之軀,可他們發明出來的東西卻強大到比肩神明。
“秦時,去把車裡的備胎弄過來。”
“好!”
秦時走到後備箱,拿下專門的備胎,放到蔣硯明身旁。
“這兒的石子可真厲害,能把這麼好的輪胎給幹破了!”
“就這路跟搓衣闆差不多,再來十輛也得幹費。”
兩個人倒一點兒也沒見擔憂的情緒,還能打趣。
秦時在旁邊幫着蔣硯明,兩人一塊,輪胎換的也快。
兩人把東西都收拾完畢,幹淨的衣服也布滿了灰塵。
兩個人拍了拍手,相視一笑。
“上車!”
幾人紛紛坐好,這次蔣硯明放慢了速度,免得再把輪胎給幹破。
“老師,你再給我們講講阿爾金山無人區呗。”
秦時緊緊抓着扶手,看着外面漫天黃土,一眼看不到頭。
“阿爾金無人區位于新疆,西藏和青海的交接處。它東臨柴達木盆地,南以昆侖山與藏北高原相鄰,背靠阿爾金山脈和羅布泊,西臨塔克拉瑪沙漠。平均海拔4500米,空氣稀薄。從地圖上來看,就是一個被隔絕的世界。”
蔣硯明從理論依據介紹着阿爾金山無人區。
蔣硯明一直往前開,一抹驚心動魄的場面出現在他們眼前。
“那是什麼?”
秦時興奮地大叫!
一群藏羚羊奔騰在廣闊無垠的草原之上,這裡的草還是枯色,黃沙随着它們奔跑的腳步揚起。
阿憐随着秦時的大叫看向車窗外,驚訝到合不上嘴。
那是自由和野性,動物本該如此鮮活。
“我需要停車。”
蔣硯明突然出聲。
興奮的神情還挂在他們臉上。
他們幾人看到蔣硯明下了車,他們也跟着下來。
他們随着藏羚羊的方向前進,他們的腳步并不快,而是一種人性深處對自然和自由的向往,那是來自人最深處的召喚。
看着遠處漸漸消失的藏羚羊,他們停下腳步。
那一刻的心情他們會永遠記在心裡。
用來記錄的相機,早被忘在了車裡。眼睛會讓他們記住。
他們默默往回走,那一刻在震撼,太沉迷。
“小心。”
還沒等阿憐反應過來,已經被陸吾拉到中間。
她看着旁邊,一股味道直沖腦門。
蔣硯明和秦時聽到聲音,朝着阿憐看過來。
待看清地上的東西時,蔣硯明一個箭步沖上去,而秦時則是躲的遠遠的。
那是一頭被啃食過的藏羚羊,肚子已經被掏空,隻餘頭顱連着背脊上的皮。
地上一灘血水已經變得黑紫。
離近看還能看到肚子裡還在蠕動的白色蟲子和蒼蠅。
蔣硯明蹲在旁邊,拿出手機不停地拍着照片,好像根本就聞不到屍體腐爛的味道。
藏羚羊的眼睛不知被什麼動物叼走。圓鼓鼓的眼眶就那麼直白的裸露着。脖子上能清楚地看到牙印。
秦時皺着眉頭,拿手捂着口鼻。
“它怎麼死了?”
他并沒有在詢問藏羚羊的死因,隻是剛剛還在他們面前奔跑的藏羚羊,一個轉身的功夫,就這樣癱倒在血水中被其他動物啃噬,一時之間還是無法平複震撼的心情。
雖然大家都知道弱肉強食,這是動物間的生存法則,可就這麼活生生的剖開在眼前,心裡還是堵得慌。
“依據傷口觀察,應該是狼。”
蔣硯明蹲在地上,,從屍體腐爛程度來看,最多不超過四個小時。
血液已經幹枯,血漬中的毛發被固定住。可除了藏羚羊的毛發,還有幾縷棕褐色的毛發引起蔣硯明的懷疑。
他拿起地上的毛發仔細看了看。
果然如他猜想一樣。
是棕熊,準确來說是西藏棕熊。
蔣硯明站起身,神情嚴肅。
“這裡有棕熊,這個時節正是它們□□的時候,棕熊比其他時候更加暴躁,我們不要離車太遠。”
他的語氣十分嚴肅,他原本以為棕熊出沒在無人區核心地域,沒想到連阿牙克庫木湖都沒到,竟出現了棕熊的蹤迹,這讓他不得不提前作出準備。
“什麼?有熊!”
秦時到處張望,一點沒有擔憂的神情,反而很興奮,恨不得立馬和棕熊碰面。
蔣硯明看着他們三人,也知道現在說太多也沒什麼用。
“上車吧。”
蔣硯明上車,剛系好安全帶又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