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挂斷,好像周圍都變得安靜起來,可明明離他不遠處就有健身器材,那裡有幾個小孩兒在追逐打鬧。
怎麼好像他都聽不到了。
他擡頭望着天,零星幾個星星,可沒有在神農架的星星多。
月亮懸挂枝頭,時不時飄過幾朵黑雲遮擋着它的光芒。
月亮好像是一樣的。
陸吾看着下面的岩漿,縱使當初山洞坍塌,也絲毫沒有影響到它,它依然熱烈燃燒着。
他渴望知道那個答案,可現在重新站在這片草地上,他卻一步也不敢邁出去。
他在害怕,害怕那個答案,也在不停地告訴自己,不會的,不會的。
那個山洞越近,他的心跳的就越厲害。
他緊張到額頭都在不停出汗,他拿手不停摩挲着另一個手腕的黑色綁帶。
月光下,一襲白衣,衣襟飄然。
縱是現在有人看見,也隻當是個九天下凡的仙子。
來之前他的腦海中不停地想,想着萬種可能,又逐一将它推翻。
可現在,他卻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竟生出了退縮的念頭。
他趕緊搖頭。
他強行壓制着自己的思緒,艱難地伸出腳,邁出第一步,那一步猶如千斤重。
底下的岩漿不停翻騰,濺起的岩漿如同惡魔的爪牙,像是要故意要吓跑他。
如果所有結果自己都已經設想過了,那說明自己也接受了。
他縱身一躍跳入下去,耳邊的風呼嘯而過,溫度卻越來越高。白皙的臉映上火紅的痕迹。
岩漿噴發出來的火星包圍着他,在他的身邊炸開。
在最低處即将被岩漿吞噬時化為一團黑色煙霧瞬間進入山洞。
他在黑暗的山洞中快速穿梭,看着面前的石門也如入無人之地般,輕松進入。
他站在那兒,看着山洞裡的一切,溪流早已被掉落的石頭填滿,旁邊堆起一座座小山,原本以為這個山洞早已化為廢墟,沒想到竟還保留了下來。
他擡腳走到石牆邊,上面布滿了灰塵,他擡手一揮,牆壁煥然一新,上面的痕迹重新映入眼簾。
他看着那些抓痕,已經深深嵌入到石壁上,一道又一道,觸目驚心。
他隻停留了一眼,不過是覺得人類的求生欲望真的強烈。
他往前又走了幾步,與那些抓痕不同,這上面寫了很多字,看痕迹來說,應該是用碎石頭劃的。
這些字筆畫形狀并不相同,按葛雲仙的話說,這裡面應該關着她抓的各種各樣的男人,這樣男人屬于不同朝代,所以他們的字并不一樣。
他并不知道那上面寫的是什麼,或許是求救,或許是遺言,也或許是自己生平事迹。
不重要了,因為那些人已經是幾十幾百甚至上千年前的人了,他們的家人早已不在,沒有人願意去看這些,更沒有人會記得他們。
他們注定消失在曆史長河中。
他繞過那些石頭,走到正中間的台子上,台子被石頭砸破,裂開一條縫隙。
站在台子上往下看,能看到河流中的白骨。
這個地方,曾經發生了什麼?
看來葛雲仙說的還遠遠不夠。
他擡起頭,斜挂枝頭的月亮正好灑進來。原本堵着的洞口不知什麼時候露了出來,好像比之前更大了。
而那捆仙鎖,借着月光,能看到它孤零零的垂在那裡。
秦時擡手露出手腕,一把匕首在他另一隻手中化形。
他拿起匕首,快速在自己手腕上劃過,鮮血随着刀落,争着往外冒。
他随手扔下匕首,施法結印,鮮血頓時進入法陣之中。
法陣慢慢靠向捆仙鎖,捆仙鎖開始輕微抖動,發出聲響,随着法陣越來越近,捆仙鎖開始劇烈抖動,那聲音開始變得尖銳刺耳,随着聲音好像身體也跟着不斷收緊,快要喘不過氣來。
“收!”
法陣将整個捆仙鎖罩住,使捆仙鎖不能再動一分一毫。
陸吾拿下頭上的黑色發帶,如墨般的秀發瞬間傾瀉而下!
他拿着發帶朝着捆仙鎖扔去,發帶瞬間變換形狀,纏繞在捆仙鎖上。
陸吾靜靜站在那,看着發帶将捆仙鎖整個圍住,合二為一。
陸吾伸出手。
原本比胳膊還粗的捆仙鎖瞬間變的如手指粗細,從外觀看就是一條普通的發帶。
發帶自動回到陸吾手中,他把發帶纏在自己手腕上。
北海的東西自然要自己拿着才安心。
捆仙鎖收服之際,一縷金光也悄悄從捆仙鎖中逃出。
“吾兒。”
金光在空中幻化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