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憐記得她,是那晚将他們打下懸崖的人。
“你有見過我們的朋友嗎?”
她聲音洪亮,聽不出一絲膽怯。
“他們呀~”
葛雲仙輕輕笑了起來。
“他們可是我的貴客。”
阿憐三人面面相觑,面前的這個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請你把我們的朋友還給我們。”
阿憐看着她,她無法分清面前的人是好是壞。
“可是我和他還有重要的事情沒辦完呢。”
葛雲仙拿食指輕輕點了點額頭,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什麼事?”
阿憐追問,秦時哥哥那麼膽小,能和她有什麼事要辦。
“入洞房。”
葛雲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驚的其他三人張大了嘴巴,一時竟不知如何回答。
“不可能,秦時哥哥隻喜歡安安姐,他不可能和你入,入……”
“成親。”
阿憐咬了咬牙,還是沒說出來洞房二字。
葛雲仙莞爾一笑。
“要不諸位随我進去瞧一瞧。”
說完,白蟒轉身進了山洞。
他們三人沒有猶豫,随着葛雲仙進了洞。
洞兩邊挂着各種動物的頭顱。
頭顱上冒着微弱的亮光。
“秦時他們真的在裡面嗎?”
蔣硯明小聲地問道。
阿憐搖了搖頭。此刻她也愈發害怕這個女人在騙他們。
萬一進去發現秦時哥哥他們不在裡面可怎麼辦。
可轉頭看看離他們越來越遠的洞口。
要是現在退縮,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進來了。
總要賭一把。
蔣硯明碰了碰拳。
“賭一把。”
這個地方就隻見了這一個大活人,就隻能信她一次。
越往裡走,倒是越來越亮。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從裡面傳出來。
“是秦時!”
蔣硯明眼睛都在放着光,腳步也不自覺加快。
待他們進了洞,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秦時渾身隻剩一個内褲,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他跪拜的竟是一條黑色蟒蛇。
而安風則被蟒蛇禁锢在空中,臉色早已煞白,未幹的淚痕還挂在臉頰。
“秦時!”
蔣硯明飛奔至秦時面前,從包裡拿出衣服披在他身上。
秦時扭過頭,眼睛已被淚水模糊了視線。
“老師?”
“老師!”
他抹了一把淚,撲在蔣硯明懷裡。
“你,你終于來了。”
聲音裡是數不盡的委屈。
“我的頭怎麼掉了?”
一顆骷髅頭在地上滾來滾去。
最終被秦時的腳擋住。
它轉動着方向,一雙泛着紅光的骷髅眼對着秦時。
“我的頭怎麼掉了?”
秦時低頭看見這玩意對着自己說話。
瞬間毛骨悚然。
他的心跳的像鼓一樣快。
他極盡克制自己,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扭過頭。
一個鮮血淋漓的人頭赫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那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血的腥味直沖自己腦袋。
剛剛築建的堅強外殼一擊即碎。
他胃裡翻江倒海,瞬間吐了出來。
可胃裡根本就沒有東西。
直到酸水吐盡,喉嚨像火燒般灼熱,他才停下。
“秦時哥哥。”
阿憐看着秦時和安風,陣陣愧疚席卷而來。
一切都怪自己動了那朵花,不然他們幾個也不會走散,秦時哥哥和安安姐也不會被抓來這裡。
說什麼是她的貴客,都是假的。
阿憐起身,看着床榻上的葛雲仙。
“你究竟要做什麼?”
葛雲仙笑了笑,黑蟒立即松開安風,回到她的身邊。
“成親。”
她語氣很平淡,聽不出好壞。
秦時趕緊扶起安風。
“你怎麼樣?”
安風搖了搖頭,眼神中是無法言喻的悲痛。
“我,我不會和你成親。”
秦時朝着葛雲仙喊道。
朋友的到來,讓他有了足夠的底氣。
“我和她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
秦時手忙腳亂地比劃着。
“不信,你看。”
秦時扭了扭脖子,他們這才看到,他的脖子上少了一塊肉,血淋淋的張着口子。
在他們說話的間隙,還在往外滲着血。
安風伸出手,卻又停在半空中又落下。
那雙眼睛,迷倒無數粉絲的桃花眼,早已紅腫,眼睛裡飽含淚水,一眨眼如斷了線的珍珠,顆顆滴落。
好多話到了嘴邊,一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躊躇半天,隻嘶啞着問道:“疼嗎?”
“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以前那麼怕疼的他,如今竟也能笑着說不疼。
他擡起手,将她臉上的淚珠擦掉。
什麼安慰的話都沒能說出來,隻傻呵呵地笑着。
陸吾看着面前随意轉着頭發把玩的葛雲仙。
“我和你成親,你放他們走。”
他的聲音冷冽,在這充滿詭異氣氛的洞裡卻帶給夥伴們滿滿的安全感。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