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此言一出,衆人将目光放到了嬴政身上。
他們心中紛紛湧起一個念頭,恐怕,此時嬴政坐在那兒并不舒服吧。
他身為一國之王,其母親身為太後,竟然攝政,而且将自己養的小男人封為長信候,可謂是醜陋到極點了。
更讓人不忍直視的是,趙姬在文武大臣面前,根本沒有征求嬴政的意見,這可謂是直接将嬴政給無視了,而且還當着他的面,詢問呂不韋的意見,簡直就是對嬴政的污辱和忽視。
當然,對于太後趙姬來講,她根本不會想到,自己十幾歲的兒子嬴政,會有别的想法。
“大王竟如此鎮定坐于王座,如此定力,已非同小可,若給其機會,必将一飛沖天。”雖然衆人心中都有些興災樂禍,但也有人明辨是非,對嬴政給予了肯定。
“太後的歡心,自然是極其重要的,這位嫪毐與太後走的那麼近,的确是該給其爵位,太後竟詢問我這個丞相的意見,受寵若驚啊。”呂不韋哈哈一笑,仿佛這朝堂是他家的後花園似的,絲毫沒有注意自己的形象。
“嫪毐,你既然深得太後歡心,日後一定要多多陪伴太後,莫要讓她老人家感到孤獨,否則我唯你是問,知道嗎?”呂不韋的聲音很是暧昧,語氣中還帶着調戲。
“丞相若是不放心,改日親自去朕寝宮一叙便可印證。”趙姬微微一笑,呂不韋大膽,她比對方更加大膽。
果然,呂不韋神色微變,太後竟當着衆臣的面,讓他到寝宮一叙!
那些大臣們,有些臉上已經露出了然之色。
他們真正沒想到,太後和丞相大人,在朝堂上,竟然如此孟浪。
好在太後沒有再多言,而是将目光放到嫪毐身上:“從今以後,嫪毐為長信候,朝中大臣,不可對其不敬。”
嫪毐的身份就在幾句略帶玩笑話中确定了下來,嬴政坐在王座上,仿佛一個外人,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
他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切決定,都由呂不韋與趙姬來做。
嫪毐的身份,原本上不得台面,可趙姬竟懷了對方的孩子,自然是要想盡一切辦法,将嫪毐推上台面的。
朝中多是非議,但趙姬一介女子,竟做到了絲毫不将這些言論當回事。
上朝時,趙姬與嫪毐,不時偷偷觀察嬴政的表情,隻不過二人很快便發現,除了他們剛剛上朝時,嬴政表現的略有憤怒以外,後來似乎對他們二人直接視而不見,聽之不聞了。
直到衆臣将正事說完,嬴政才起身說了一句:“退朝。”
呂不韋微微驚訝,發現這個時候嬴政依舊面不改色。
離開朝庭後,嫪毐笑着對趙姬說道:“太後,你這個兒子,不簡單啊。”
“朕的種,豈能簡單?唉……”嬴政越是表現的人畜無害,他們對嬴政的防備就越高。
她趙姬,豈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隻要讓嬴政得勢,她這個太後的日子便不好過了,因為她在朝中做了太多有損皇家威嚴的事情。
因此,就算嬴政是她的孩子,他也不可能支持趙姬如此胡鬧。如果嬴政一旦得勢,趙姬倒不擔心自己兒子會殺了自己,但趙姬的好日子,肯定到頭了。
“這權勢,不是一般人玩得起的,嬴政,希望你能認清自身。”趙姬心中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