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見一年齡将近五旬的老者,身體發抖的從一顆粗壯高大的樹後方走了出來。
他看向白馳的目光,滿是驚恐,他聲音顫抖的對白馳說道:“這位壯士,為何,你為何要殺兩個青壯年呐。”
白馳皺了皺眉道:“你是誰?”
老者主動來到了白馳面前,介紹道:“老叟我是打漁人,今天打了不少魚,拉到邯鄲城賣,回來隻是恰巧經過這裡,并沒有存心偷聽你們的事。”
事實上他們三人都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如果路上經過有人,想不看到他們動手都難。這老叟之前躲在暗處,明顯是擔心自己露出身體,被發現後,連自己都要打殺了。
“打漁人?如今趙國戰亂四起,戰争剛剛結束,國内流寇衆多,你一個鄉下的老頭,就敢一人長途跋涉去城裡營生?”白馳明顯不信,這一路走來,他們可沒有遇到一個陌生人,四周一片荒涼,就算偶有住戶,在遇到他們這些騎馬人之後,便會連忙縮在屋内不敢露頭。
“唉,沒有辦法啊,家裡已經沒飯吃了,我想賣些足布錢,給我的孫子添件新衣服。”說到這裡,老叟低下了頭,滿臉無奈,一張老臉皺紋也顯現了出來。
“你買的新衣服呢?”白馳又問。
“唉……我打的魚,剛到城裡就被人給搶走了,戰争……”老叟搖了搖頭,似是經曆得多了,明知道白馳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卻依然面不改色。
“打幾條魚還被人搶,廢物,這兒沒你的事了,滾吧。”白馳聽聞他的魚都被搶走了,頓時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
這突然出現的暴喝,差點讓老叟吓得魂都冒了出來,他當下連忙将身體抖了抖,提着布簍向遠方緩慢行走。
郭相雨與計長安見老頭離開,心下再次開始絕望。
突然,白馳再次叫道:“滾回來。”
那老叟停下腳,不解的回身望向白馳。
“我是朝庭中人,這次有公事要辦,趕了一晌午的路,你家可有吃的?”
“這……那……”老叟滿臉糾結。
“窩囊!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當我付不起你銀兩是嗎?”白馳說話時兇神惡煞,似乎老叟若是站在他面前,他一巴掌便會将對方給拍死似的。
老叟吓得不敢向他靠近,但聽到白馳會付銀兩,連忙改口說道:“有的,有的,今天我打的魚,留了兩條鯉魚在家裡,官爺若是不嫌棄的話,可到老叟家中喝些魚湯。”
“還不快前面帶路?”又是瞪了他一眼,白馳不耐煩的喝道。
老叟身體一抖,頓時顫顫巍巍的向前走。
走了兩步,白馳将目光挪向計長安與郭相雨,在兩人緊張的目光中,白馳到底沒有當着老叟的面,将二人擊斃,而是又将計長安的胳膊給廢掉以後,這才讓兩人起身跟上。
當然,就算他在老叟面前故意表現的溫和一些,留了二人一命,但在老叟的眼中,卻依舊殘暴無比,這哪是官爺啊,比流寇還可怕。
腳程太慢,因此半路時,白馳命計長安帶着老叟,速度頓時加快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