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是藏木于林,藏人于群。
通俗的解釋是我要隐匿。
先苟住一波,才能應對之後的發展。我有預感神界以後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我還沒能找到源頭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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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叮當的泉音流動。
我坐在草坪上與毛絨的額頭相觸,白色絨毛覆着的溫暖軀體墊着我的紗裙,依偎在我身上,仙鹿閉着眼睛在我的懷抱裡小小的哼唧兩聲。
我的一隻手溫柔地撫慰它,另一隻手則是殘忍地化出刀刃紮進心口,拿瓶子取心頭血。
冰涼如玉的鹿角抵在我的耳邊,在它氣若遊絲之際,我結束了放血。它虛弱地睜開一絲眼縫,我撫摸它的腦袋,治愈的靈力順着額頭流進它的脈絡,恢複部分活力,輕聲道:“謝謝。”
它小小啼叫了聲。
聲音清脆,但是力道快要消散。
我收了玉瓶,在原地又保持抱它的這個姿勢一會兒,等它重新恢複了活力才離開此地。
跟藥王商讨出來好幾種穩固的煉丹藥效,做了實踐後我發現我還缺少最關鍵的藥引子,尋求穩妥的我拿開了靈智的妖獸來。
我還用哪吒的三昧真火生爐。
又花費幾天時間,泡在煉丹房裡,我煉出了丹藥。
一爐隻産出一顆的,懸浮在空中。
丹藥通體白潤,散發着盈盈的微光,像妖獸的金丹。
妖獸的金丹應該也是金色的。我的腦袋自我辯解,伸手,丹藥慢慢的落在我手心。
右手輕輕撚起它,細細查看它與過往按照藥方練出來的丹藥有什麼不同之處。
我好像那個昏醫,在大膽地創造三無産品。
指尖瑩潤的光像開啟未來不知何去處鑰匙的大門。
會有什麼後果呢?
我将它塞入口中,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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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副作用相比起來,藏木于林的效果還是比較明顯的。
使用靈力的确是短期内再沒有增長壓力的感知。
我們趁此機會重新開拓大陸,把之前路過的什麼靈洞寶地又去了一遍,拓印相關陣法。
都滿不問我所求什麼,義無反顧地跟着我重新走了一遍曾經去過的地方。
也許這個就叫谶言。
我總是同都滿說我的未來要靠他來保護了,他要努力成長起來的話。我現在就不得不面對這是未來有極大可能性發生的事情。
不過不是他會變成打遍三界無敵手,而是我要先實力衰弱了。
還是我自己将要造成的,我想出一個完美的理由,在靈山出了陣法的某個下午很平淡地跟都滿說:“神界的靈氣開始衰退,我的實力也會減弱。”
“沒有關系,主人,你還有我。”
都滿十分信任我,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度,二話不說獻上忠誠,“我永遠會是你手裡最鋒刃的刀。”
他能快速的适應,我還不能适應身份将要從保護者到被保護者上的身份轉換。我長大到現在都是自己一個人獨自面對危險,習慣了實力強橫為他人托底,未來的自己又要重歸弱小,我覺得這是我難以适應的。
我十分不爽地一腳踩在作惡到我頭上來的夢魇獸腰腹,将它狠狠摁在地上,力道大得直到它哀嚎出聲。
我未來總不可能弱得連隻隻會織噩夢的妖獸都打不過吧?
這讓我越想越氣。
氣到我在磕了藥之後就沒去過梅山,隻是讓都滿代我去拜訪他們送個禮物。
在感到丹藥快要失效後,我們又去了一回人間。
這回我脾氣不好随機吓哭路過的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