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似乎是沖着我來的模樣,我低聲與藥王說讓他先走,藥王對我與哪咤認識有點好奇,但還是先走了。
哪吒憋着氣目送完藥王走掉的身影質問我:“你認不認識都滿?”
未料到會從哪吒的嘴裡聽到這個名字,我有些猝不及防的啊了聲,不明就裡的說:“認識,怎麼了?”
他二話不說,提起槍正面刺我,在這一刻恍若視野被拉長,我被迫後仰目睹尖槍擦着我的額面過去,聽到淩厲的破空聲。
他冷呵一聲,“打的就是你!”立即調轉方向,來第二刺。我立刻起身,身形側動避開了來勢洶洶的攻勢,在下一擊到來前主動迎擊上去,不避讓的姿态讓他一愣,讓我抓住空檔,調動靈力束縛,立即順着手中的槍杆頃刻間蔓延,捆住他的法器跟身體,讓藕躺到地上動彈不得。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但還是不妨礙我伸手點了點已經成為砧闆魚肉的小榜樣的額頭,與此刻緊張的氛圍形成對比,打趣道:“浮躁。”
“……你閉嘴!”哪吒惱羞成怒,“你跟都滿是一夥的!”
這不是當然的事嗎?我短暫地迷惑了下,身後叫喚的阿姐讓我有從另一個當事人身上探明真相的機會,我們出發還沒找到身影的都滿追來了,他瞧見地上被捆着的哪咤還一臉驚奇:“你怎麼在這裡?剛才我去演武場都沒找到你的身影。”
嗯?這是什麼未知的關系?
然後我知道了都滿這幾天外出跑得比我還勤是跑哪去了,自從知道我昔日的偶像哪咤在天庭當差,他就逮着人家不當差的時間找他切磋。
日日不停,風雨不歇,雷打不動。還不懂言外之意的拒絕。
哪吒在死纏爛打之下追問原因,聽到‘榜樣’‘偶像’這兩個熟悉的詞彙,直接聯想到我的身上,沒想到我居然在天宮,直接被纏的煩了來解決我這個惡念之源。
我覺得單純的切磋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雖然說是昔日的偶像了,但也不至于這麼的小氣?
都滿:“楊戬說切磋的時候,必要的言辭輔助是很重要的,可以聯絡一下感情。”
“所以?”
“我關心了生下他們争氣的三兄弟都進封神榜,做了偉大貢獻的母親在哪裡,有沒有進榜單。哪吒說沒有後,我就說這榜單沒什麼用。然後他與我切磋,又問我為什麼想找他切磋。後來他人就不見了。”
都滿簡明扼要的叙述了事情過程,臉上還是茫然不解,為什麼哪吒後來跑了。
“……”這不是很簡單的原因嗎?因為你踩了個雷呀。
當然,話我不會這麼說出來。
反而贊同的附和:“的确沒用。”
礙着我們兩個在面前一唱一和,哪吒的臉都氣青了,扭動身體掙紮,“妖女,放開我!”
死到臨頭了,還桀骜不馴,十分的頭鐵。
我動動手指讓束縛更加的緊緻,我這個人,其他的不會,恐吓小孩子很有一手,我蹲下身哼哼笑:“這回可沒有人來救你喽。”
一股熱烈的火焰朝我的面噴來,這次我有準備的擡起右手附着冰色擋在身前,火焰被完整的吸納,我嬌嗔道:“哎呀,這多不好意思啊,讓你送火。”
語氣溫溫柔柔的火上澆油。
三昧真火好啊,用來煉丹剛好。
哪吒終于意識到不對的停止了噴火,他怒目含火,想噴又不敢噴,隻能努力扭動身體想要掙脫開。
而我惡趣味拉滿,面含笑容的欣賞着被全方位壓制,堂堂的天神像困獸的模樣一樣怒目圓瞪。
附着的銘文絲絲連接肉|身,覺得欺負小朋友欺負的差不多了,該收手後,我瞧着他的身上敏銳感覺到了細微的不同。神魂感知的似乎與紅绡不太一樣。
“小榜樣。”我模糊地有了猜測的想法,“你靈魂殘缺嗎?”
“……”
哪吒的怒火熄滅了一瞬,重新複燃兇狠道:“我怎麼可能靈魂殘缺!你不要信口雌黃污蔑我!”
“哦。”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語氣輕飄飄道:“你可以叫我阿朝。下回要是再讓我聽到妖女這個稱呼,我就拔了你的舌頭,把你吊到樹上。”
我解開了束縛,伸手輕描淡寫地将他拉起來,在他沒站穩之際打破平衡,湊到跟前整理淩亂的着裝,紫灰的眼眸溫柔地印出他的樣貌,溫聲細語:
“小榜樣,你知道我能做到的吧?”
施完壓力的我松了手,留下在原地陷入恍惚的哪吒,帶着都滿離開這裡。
我本身的确對稱呼不太在意,但那最起碼也得是中性。罵我的名稱,我脆弱的玻璃心接受不了。
與其自己不痛快,當然更讓别人不痛快啦。
明明可以喊我妖怪,非得喊我妖女,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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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去瑤池的路上見到了東海龍王,彼時他左右逢源正與其他仙官打好關系,見到我時目色一僵,其次是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
然後是心虛地别開腦袋不與我對視。
他就沒想過我還活着。
餘光又忍不住地瞟向我這裡注意我這邊的動靜。
我友善地想了想能讓他更好的保命手段,于是笑眯眯地将右手輕輕舉到下巴前,食指悄悄地在唇瓣上點了點挪開。
畢竟保密才是最好的保命手段。
要是就這麼死了,我還有一大筆财寶沒拿太可惜了。
等我抵達瑤池,藥王就過來一臉沉痛道:“好好的蟠桃大會被猴子毀了。”
“啊?那我白期待啦?”
這回換我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