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空去瓊花宮參觀後才了解紅绡一開始說的混口飯吃謙虛了。

她都快要混上一宮之主，自由度極高。

這個舞樂組成也是另類的結界加固作用。

紅绡初始被我吓到，完全是忘記防備的血脈壓制的緣故。除此之外，她找我聊天越來越不顧忌，适應了那細微的壓制後很有眼色，既不過分殷情叫我不耐，又試探着我的忍耐上限礙于天性的找我親近。

在我的默許下，極快地拉近我們之間的關系。

然後跟我聊起了天宮最近出的熱鬧八卦。

說她下凡曆劫的那段日子，昔日被女娲娘娘補天用的靈石蹦出猴子成精了，被請上天宮來當養馬的弼馬溫，等她前兩天劫難結束上來，他恰好撂挑子不幹下凡去了。天庭派人捉拿妖猴，那托塔李天王跟哪吒都沒打過人家，還讓猴自稱齊天大聖耀武揚威的。後來天庭又派人下凡把猴哄上天安了個齊天府，把猴放眼皮子底下照看。

成精的猴子？

這個表述讓我有點熟悉感，在下凡這段時日似乎是見到過一隻在人間求學的猴子。

有些绯聞是白天聽的，人也是上午遇到的。隻是後者不是我。

等我聽了一肚子的八卦回去之後，在天宮閑逛回來的都滿跟我說他今天遇到了一個有趣的猴妖叫齊天大聖，心腸還挺好的，似乎就是在人間遇到的那隻猴子，有了一身的法術傍身，在天宮一天天活得很快活。

說他四處閑逛交朋友，但在我閑逛的這段時日沒有碰見過他。反倒是因為去了瓊花宮，稍微有點權限的接觸到了在其他宮當差的仙官仙子。

藥老殿基本上不算每天，每隔一段時間就有活幹，因為隔一段時間就會安排編制位的神仙下凡曆劫，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就算成了神也不能忘了初始的根本，算另類的敲打培訓手段。

通過曆劫成功回來的人心境都有一大半的提升，去人間曆劫是去了斷塵緣，扯除牽挂的，不排除有些神仙倒黴的下凡回來一身重傷，還牽扯出新的緣分。之前把藥王請到殿裡看病的人就是這個原因，幸好一身仙緣強勁，要不然可能得折在人間反複曆劫重尋自我。

天上還有養寵物的人，在我被囑托給廣寒宮的嫦娥送藥回來時，不僅見到了搗藥的玉兔，回來的路上還見到了一隻通體雪白，從脊背一直到毛絨絨的尾巴都是淡紫色，躺倒在路邊的花狐貂。

它可憐兮兮的望着我，看起來過于脆弱，我伸手抱起它看看哪裡受傷了。

皮毛完整的沒受傷害，難不成受的是内傷？

沒等我細看的，聽到一聲叫喚，原本病殃殃的花狐貂立刻來了精神的撐着我手臂站了起來，接着反應過來，呲溜圓的大腦袋緩緩地轉過來，大眼睛讪讪地看着我。

我若有所思地盯着它。

意識到，我好像被一隻花狐貂碰瓷了。

然後知道了它的主人是同為紫皮膚的廣目天王魔禮壽。

後來又因緣巧合地知道這是四兄弟，但是皮膚來一個還好記，多了幾個……名字還對不上皮膚，我記憶力不太好，私底下叫着小紅，小綠，小青，小紫，明面上怕叫錯，相見一律喊天王讓人挑不出錯誤。

在我呆在藥王殿的這段時日，都滿跑外出跑得比我還勤快，每回回來都心滿意足，仿佛今日的所見所聞如獲至寶。看他這麼開心，也沒聽到哪裡說有闖禍的消息，我就随他去了。

天宮不愧是聚集了位高權重的地方，大家不僅實力強勁，探讨的内容也高深莫測，偶爾旁聽到一兩段見解，讓人茅塞頓開。

不包括我。

也許是我太愚鈍了。

可能我愚鈍的太過明顯，讓被拉住講道的太上老君注意到，三十三天宮外的兜率宮主人在講座之餘邀請我去下棋。

似乎也隻是為了下棋。

宮内的熏爐緩緩升起素雅的白煙，裹着清淡提神的香味彌漫空間。

而我專注的凝神執子，落子穩健，黑白對峙，不落下乘。

并不為這盤棋的背後意義而擔心。邀請我來的老者不多言，在最後執黑子發現無處可落，多走一步都是死局後，爽朗的将黑子放進盒子裡，誇道：“後生可畏。”

“承蒙厚愛。”我淺淺地微笑，知道這是老者放水後的結果，語氣不卑不亢地詢問，“既然都已經來到宮殿了，仙尊不與我講述道嗎？”

“大道無形，你的道已經清晰明了，自然不需要外人再來指點了。”

仙風道骨的老者摸着胡子沉穩道，位高權重而又置身事外，身上沒有上位者的高傲，神性溫和地平易近人落在我身上，“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我等隻需自然的順應。”

我不動聲色地接受打量，思考這句話中的含義。

他看出我是什麼身份，還是看懂我的命運是如何？

我面上淡定地點頭，“受教了。”

白花的老者同我微笑，說有空可以與他一道下棋，因為我棋藝了得。

這多了一處遊樂之地，那自然是來者不拒的答應下來。

出了兜率宮，回去藥王殿的路上，我在拆分這句話背後代表的意義，得出結論——

随我暢玩！

我沾沾自喜的想，我可真是個大天才。

-

天才總是遭人妒的。

聽說齊天府的熱鬧升級，有人看不慣猴子太清閑去向玉帝告狀，然後玉帝把猴子派去管理蟠桃園。

讓猴子管桃的，我還是第一回聽說，大開眼界了。

在跟着藥王去瑤池參加蟠桃大會的路上，我平白無故遭到了身後的一聲怒呵。

“妖女！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本來沒意識到這是在對我說的話，後面的出聲點可能沒得到想要的反應，又道：“前面的！”

我左顧右盼，還在思考怎麼被叫喚的那人還沒反應，環視四周，發現前面的就我和藥王兩人，才不緊不慢意識到這是在叫我。

于是我隻好轉頭，看看是哪個人這麼兇神惡煞的沒禮貌。

一看不要緊，我不計前嫌打招呼道：“哇，小榜樣，好久不見。”

身後的正是穿着一身蓮花紋樣的衣裳，脖戴金剛圈，身披混天绫，手持火尖槍，腳蹬風火輪，對我怒目圓瞪的哪吒。他環抱着胸，氣勢洶洶得蹬着風火輪過來。藥王向他行了禮，哪吒也馬上有禮貌的回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