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淚了。
我被美好的胴|體美哭了。
我更想這樣說。
然而現實稍微丢臉一點。
楊戬愣愣的帶我回他的卧室,其實我覺得随便找個房間也行。等進去把門關上後,我讓他把衣服脫了。
他聽完遲疑的不敢與我對視,嗫嚅着嘴唇推脫道:“這不太好吧?”
“哪裡不好?”我坦蕩詢問。
思考其中哪裡有不妥帖的地方。
不就是簡單的脫衣服探索身體機能嗎?
楊戬望着我似是哽住不言語。
他轉而低頭磨蹭的将手搭在腰際的束腰上,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跟要去刑場赴死一樣,抱着視死如歸的心情寬衣解帶,露出了上半身。
雖然并不清楚他為什麼這麼害羞,但是不妨礙我欣賞到了美好的胴|體。
然後我發現小福包真不愧是玉帝親封、大衆點評的三界第一戰神,第一在各個方面。
武力,肉|身成聖,無可置疑。
美貌,絕色,賞心悅目。
身材,标緻,健美,世間少有。
因為長年練武,實打實地鍛煉出來的肌理分明、緊緻優美的線條,寬厚的肩膀,勁瘦的腰,每一塊肌肉都飽滿、結實,具有強大的爆發力。
配合身高,恰到好處的比例,不會太誇張,也不讓人感覺到瘦弱。
完美契合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說法。
這波給群衆的眼光打十分。
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圍着他打轉,先是以三百六十度審美的眼光欣賞這副每塊肌肉都恰到好處的身材。雖是戰神,常年舞刀弄槍在第一線與人作戰,可能因為這金剛不壞之身,身上除了肌肉線條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的傷痕,小的傷疤倒是有兩三處,經年累月已經不太明顯。
本就偏白的膚色似乎不習慣被這樣的視線注視而漫上了一層不明顯的粉意,玉冠豎起暴露出的雙耳更是紅的滴血。
因為我在他面前他十分不自在,所以我踱步轉到了他的身後。
捏着下巴,左瞧瞧右看看,單看這雖然是松弛的站姿,實際上還是腰腹發力的脊背挺直,随着呼吸的一翕一張,讓發達背肌的柔和線條,跟正中凹陷的性感脊柱一覽無遺。
同時襯得肩背處唯一一處明顯的疤痕愈發有魅力。
“你要……”
吸引的我輕輕将手覆到他左邊那處因冷白的皮膚,與周圍皮膚顔色明顯不同,已經成為了曲張虬結的傷疤處。
被空氣晾了一段時間仍舊滾燙的溫度與我冰涼的手心形成鮮明比對,他下意識閉嘴,渾身肌肉緊繃住;而我則是悠然自适,順着尾端劃過肩胛骨,往下一捏,聽着隻有半句話,喉腔輕輕的帶過疑問嗯了聲。
“嘶。”他小聲抽了口氣。
在我微微使勁時他哀嚎道:“疼疼疼,我就這一處舊傷啊。”
“看來坊間傳聞大多是真的啊。”我轉而松手,推着這一塊位置将他按到旁邊的椅子上,讓我不用再仰頭酸脖子。
“什麼?”
我腦袋回想适合的工具,面上是漫不經心地回答:“說你封神之戰唯一受過嚴重的傷是被餘化砍了一刀。的确是挺嚴重的,這傷都過了這麼久還存在,成舊疾了。能在赫赫有名的三界第一戰神身上留下傷痕,看來這個餘化是個厲害人物。”
據說肉|身成聖的肉|體堅固,刀|槍不入。傳聞楊戬因此十分耐打,拿鞭子抽他都最多抽個火星出來,其他什麼傷害也沒有。
小福包相當充滿細節性的糾正道:“餘化本身不厲害,厲害的是他的武器。當時他祭出化血刀接連重傷我師門弟子,摸不清底細才接他一招尋解救方案,後來證明這的确是最快的破局方式。”
我小小哇哦一聲,能将那麼危險的情況用這麼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來,在感歎他細心如發,舍身取義之時,我調侃說小時候的小樹苗長大了。
楊戬不好意思的别過腦袋。
聊着天,我手上動作并不閑,從儲物空間掏出工具放到桌子上開始準備工作的磨刀霍霍,他聽到聲響吸引注意力的轉頭看過來。
“……阿朝。”他哽住地喚我。
“怎麼了?”我手上動作不停,耐心應道。
“你在做什麼?”
在背後拿着塊磨刀石霍霍匕首,磨得刀刃反光,照亮人臉清晰的不能再清晰,完美映出我的身影後,我心滿意足地拿起匕首展示。森冷的白光打在我臉上,襯得我笑起來像個從地獄來索命的惡鬼:
“磨刀啊。”
“傳聞你這個身體刀槍不入,總該讓我試試,心裡有個底才行。我也很好奇它有沒有這麼……固若金湯。”
說着冰涼的刀面輕輕貼着他下颌,迫使他順向微小的力道仰頭。站着的我則是為了方便,另一隻手撐着八仙桌面,彎下腰拉近了隻餘一寸咫尺的距離,溫聲而無害地叙述手上冰涼的來曆——
“這把匕首是都滿經常用來把魚開膛破肚、料理食材的。今天我還是第一回使用。”冰涼的尖刃如同逗貓棒一樣在下颌與優越又脆弱的喉部線條處徘徊,我的目光也跟着重新遊離到他漂亮的眼睛上,刀尖勾起他下巴,嘴角含笑,溫柔詢問:
“害怕嗎?”
任由後背信任的對着我。
楊戬風輕雲淡地一笑:“這個是傷不了我的。”
更偏好自己動手得出結論的我眉毛微挑,有點禮貌,但不多的提醒道:“我試了。”
與此同時将刀面劃過肩頸,不帶猶豫往剛才掐過确認的舊傷處下劃,的确是什麼反應都沒有。甚至為了反複确認,我還多劃了幾下。
劃過的地方紋絲不動沒有留下任何痕迹。
楊戬氣定神閑的嘴角噙着笑意也無半點變化,任由我胡鬧的試探。
瞥到楊戬的這幅自信神情,我立刻直起身子,并且倔性子上來,相比較信任肉|體堅固,更甯願不信邪的回想是不是我的匕首藏太久,磨得還不夠鋒利。
右手指尖小心翼翼試探性地往刀刃邊湊,打算自摸确認一下,楊戬這時突兀扭頭重申,想要結束我的白費功夫:“現在尋常的兵器對我造成不了傷害。”
聲音一大造成我手一抖,我莫名心虛不想讓人看見這一幕。被慣養的我已經許久未握過刀,都生疏了它的握法,再加上本就不是慣用手的左手持刀,導緻楊戬扭頭看過來時,刀柄在我兩個手中跳舞,然後不受控制的要大跳墜崖。
情急慌忙之下,我拿右手接住。
不曾想慢了一步握住了刀刃,“呲”的聽到皮肉綻開的聲音,
讓我肯定了這把匕首是磨得很鋒利。
楊戬的肉|體的确固若金湯。
我站直,有些顫抖地攤開手,挪開嶄新閃亮的刀子,手心在短短的一瞬慢慢地滲出血迹。
——我先達成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成就。
“……”
起初是沒感覺,慢慢的,痛感通過神經傳達至我的大腦。
我收攏手心,不由自主别過腦袋閉上眼睛,将痛起來迅速彙集的淚水眨掉。
“沒事吧?”楊戬沒想到會瞬息萬變發生這樣的變故,慌張的轉身想伸手查看我的傷勢。
“沒事。”被我下意識抗拒的縮手停在半空中,他讪讪地放下了手。
眨眼間我已經恢複好情緒,靈力修補好傷口,一切都恢複如初。除開手上殘留的血痕,還有眼睛裡留存的一點水潤。
楊戬注意到,擔憂的說:“你的眼睛……”
我面不改色胡說八道:“因為小福包你的胴|體太過美好,直激得人心神震撼。”
我是打死都不會說我被是痛哭的。
可惡,難得一倔,迎來這百年來第二次流血,還是因為我自己,還是這麼個烏龍事情。
做人不能有一點壞心思,這份報應來的太快。
楊戬:“……”
明确楊戬是金剛不壞的身體,他的說法也給了我靈感。我拿起兜裡的帕子,把手上的血迹抹幹淨放一邊,同時确定了下一步要做什麼。
我不容分說地讓他趴床上去。
楊戬歎氣有些無奈,但又想絕了我好奇的念頭,半推半就的聽從照做。
床榻大的,方便我也跟着端坐一邊。
我反手掏出了大大小小各色銀針。
刺猬絕活重出江湖。
唯有刺猬能消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