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我心有所感的望向不遠處的樹林方向——我聽到了都滿的求救。
我對還能出現這種情況後挑了挑眉,借着契約抵達都滿的附近。
本來便有點預料了,隻是沒想到會見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一幕。
——都滿被一個小屁孩追着打。
啊這,啊這,這也太沒有面子了吧。
拿出你之前啄同是小屁孩的小福包的氣勢來啊!
心裡如是吐槽槽點太多,實際還是要給足面子的插手。
直接靈力化實将小屁孩吊起來,擔心有詐的靈力刻上銘文順着肩上挽着的紅绫束縛,将腳上踩着的兩個輪子捆綁住,沒想到空中還有憑空飛來的套圈,順手接住。
靈力順着捆繩蔓延攀讀信息——這是一個蓮花怪。
都滿嘤嘤委屈地落到我懷裡,跟我訴狀自己身上被砸了好大一個包。
我聞言翻手查看,四處薅了一頓,還真的在他頭上摸到一個打包,頓時心痛的要帶着它去找回場子。
本來就不聰明,還被照着腦子打,打得更蠢了怎麼辦!
被吊在樹上的小屁孩見到我來先是安穩了一下,接着是更加不安分的到處掙紮,沒有絲毫成效,見我還有膽子上前,沖我呲牙咧嘴,罵罵咧咧:“大膽妖怪,快把我放下來!你知道我是誰嗎!”
“呵,我管你是誰,砸了我的鳥就得給我付出代價。”我冷笑,然後拍了拍都滿,沖着這刀上魚俎的妖怪說,“自己也是妖怪,怎麼不想着同類相惜,上,都滿,我給你撐腰。”
“誰跟你是同類!”小屁孩聽聞更加氣急,然後被都滿飛起一踹,他憑空蕩起了秋千,嘴上還要強硬地警告我們:“等有人來救我你給我等着!”接着被都滿又是一踹,像空中吊起來的蠶繭一般咕蛹晃蕩。
“我等着。”我把玩着金閃閃的套圈漫不經心應承下來。
瞧着小屁孩空中掙紮的姿态我才注意到這個男身的蓮花怪姿容是難得的不錯,不像以往見過的妖怪那樣化身不完全,既保留着原本動物的特征,又保留一點人的特點。
是面如傅粉,唇似塗朱的貌若女相。
都滿撒完氣,重新飛回我懷裡,我伸手為它治療。
上面的一時半會兒結束不了,我這才有空詢問是怎麼一回事,不曾想是都滿滿眼亮晶晶,更加雀躍的先問我:
‘我特地尋來的這個蓮花怪拿來當仆人怎麼樣??’
?
??
天啊,不是吧,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已經被砸傻了啊?
‘才沒有。我看他好看特地尋來的。’
都滿叨我一口重申道。
“……”
此刻無聲更勝有聲。
我本以為是熊孩子先動的手,沒想到是都滿釣魚執法把人釣過來,更沒想到釣來的家夥還是個狠角色的痛受一擊。
我怎麼想都想不到都滿是什麼時候萌發了這個念頭。
在我同都滿面面相觑,樹林裡又出現了另外一抹氣息,餘光瞥到空中的蠶蛹,聯想到可能是來救他的人,有點想時光倒流回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階段,然而這是一種不可能的術法,在我後悔的一息間便讓我見到氣息的主人。
來人身披銀色戰甲,手握三尖兩刃刀,身形颀長,信姿步履且從容不迫,明明是放松的注視也無端透露着凜凜威儀。
他望着我眸光困惑,經年不見,樣貌沒什麼變化,但因為常年在戰場上厮殺,溫和的眉目間沾染一絲戾氣。
此刻天眼端着審視我,劍眉微蹙,而後一字一句,有些遲疑地确定我的身份。
“阿朝?”
許久未聽到這個稱呼。我眨了眨自己的眼眸,留意到他的視線在我發間停留過久。
我挑起一縷青絲,回憶起我們最後見面的情況,彼時的我還是一頭鉑金長發,怪不得他這麼猶豫不确定。昔日的狡黠湧上心頭,我忍不住帶上俏皮勁地說:
“或許,你聽說過有絲分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