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煩躁因為暴打發洩,随即轉身哈哈大笑着回房。
帳中燈火通明,映襯出他殘忍邪惡的黢黑的面龐。
他這才看清衣擺和鞋襪沾染的腥臭肝腸,心中一陣舒爽,吹滅搖曳的蠟燭,帳内頓時被夜幕籠罩。
黑暗中,蕭晏舟屏住呼吸,苟腰曲背,輕輕挪動着腳步,手中短刃蓄勢待發。
帳中人一直仍舊翻來覆去,粗喘哼氣,看樣子又要起身。
下個瞬間,蕭晏舟卻健步蹿前,手中匕首狠向左胸刺去。
猛的睜眼,那人赤手蕭晏舟鋒利的刃,鮮血順着刀鋒緩緩淌下,他卻感受不到般,力道像是要把刃生生折斷:“這三角貓功夫還想偷襲?”
蕭晏舟冷冷嗤笑,當機立斷,奮力抽出斷刃,又是揮刀而下。
她的身姿算得上高挑,沒想到那人站起的身量足足比自己高出兩三個頭。
蓬勃生機迸發,孔武有力,眉宇深邃可見異族俊美。
蕭晏舟揮刀側劈去,凜冽掌風在耳邊呼嘯,腳下也未停歇,橫腿掃過。
那人連閃幾招,竟是未傷他分毫。
隻見他扭動身軀,活動筋骨,步步朝蕭晏舟逼近:“該輪到我了。”
蕭晏舟蹙眉,這死蠻子說些啥。
她冷眼看着,靈活的身姿極速閃躲,黑暗中未見身影,隻聽風聲掠掠。
那人忽而一動不動,緊閉雙眼,兩耳微動靜聽着。
隻是還沒聽出什麼,就被一腳踹翻在地,胸中壓抑難忍,揮手冷嗤抹去嘴角溢出的血:“倒是小看你個娘們。”
蕭晏舟快速抽出長劍,眸中清冷如寒月:“劍已出鞘,俱為亡魂!”
淩厲劍鋒猛刺,那人眼睛恍惚被锃亮的劍鋒閃過,隻得下意識翻滾,掀起粗陋的塵土往臉上掃去。
朦胧月光映射刀光劍影。
耳邊呼嘯烏蘇士兵的嘶啞呼救,那人一個反射艱難起身,掀開破舊的殘布,入眼卻是同族如易折的旗杆,微風吹拂片刻便傾倒。
沒管繼續破空的長劍。
陣陣不可思議閃過,那人惡狠狠的死盯着如同鬼魅,迎月執劍而出的蕭晏舟。
眼中霎時陰霾密布:“竟然被你算計。”
蕭晏舟挑眉而笑,劍指眉目:“承認自己的愚蠢”,下一刻提劍直朝那人飛身而去。
不知哪來的木棒與劍相擊,堪堪抵過一擊,下一秒應聲而斷。
那人反應超絕,一邊躲過欺身而來的劍影,一邊快速飛奔向倒地的刀槍。
蕭晏舟見狀也不追。
馬上就要碰到了!
下一瞬,淩厲劍鋒破開虛空。
他咽下一聲悶哼,視線緩緩下移,劍身穿破右胸膛,順着劍身滴答滴答往下淌。
萬千喑啞中,他隻能聽到耳後惡毒的低語:“跑啊,繼續跑。”
身體強撐着不肯倒下,他緩緩轉過身,鮮血湧出幾聲嗚咽。
蕭晏舟雙手回抱胸前,揚起輕笑:“不想死吧?那讓你看着你的手下死。”
他亦聽不懂邯語,隻能看到她形似
言落蕭晏舟利落抽出長劍,又一聲悶哼,可是那人仍舊不肯倒下,似乎對整個世界還有期望。
很快,他将後悔。
胸前空洞呼呼灌風,粗糙的沙粒摩梭着他不斷湧血的傷口。
看了眼傷口不大,就是血源源不斷,不過為了防止“死而複生”,蕭晏舟還是将他的手筋腳筋全都挑斷。
蕭晏舟皺眉,“刺啦”随意斬斷飄蕩在風中沾染無數鮮血的帳布。
随意團團,蹲下塞進胸前的空洞,為他粗暴地止血。
沾染一身血腥,蕭晏舟面無表情看着他掙紮,手下力度愈發狠厲。
拎住他的後衣領,拖着裸露的筋骨留下的血痕,朝打得最火熱地方走去。
血肉橫飛,浸入他的無望的眼眸,化作眼尾大刹那朱紅。
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明明最是機敏,卻還是難逃敵手。
拼命死吼,蕭晏舟卻恍若無人,在一旁怔怔看着,八年前就是這樣的場景……
漸漸地消失殆盡,整個山谷彌漫開陣陣腥臊。
隻有殘鷹秃鹫久久盤旋。
雲三撚着一身血腥上前:“公主,差不多了。”
那人瞪大瞳孔,挪動着僅可活動的頭軀,嘴上嗚咽着叫人聽不懂的烏蘇語。
蕭晏舟輕撩衣擺,生怕沾染污穢。
拎着凝固的血劍,斜睨着匍匐在地的他,輕言:“說過,劍下隻有亡魂。”,頓了頓臉龐劃過狠戾,“不過,這次為你破個例。”
“雲三取刀。”
手起刀落間,躺地上那人□□一涼,猝不及防的疼痛瞬間綻開。
生怕斷的不幹淨,蕭晏舟又按着刀胡亂攪動着:“你說的話,其實我就聽懂一句。”
“現在,你也是純娘們了。就看這塊爛肉,哪個秃鹫不長眼。”
短刃随意一抛落地,蕭晏舟撐着膝蓋站起:“該回京複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