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瑜念回來後沒多久,他和千莫涼就莫名被叫去了辦公室。
蔣虎上下掃視着林瑜念,确認他安然無恙後,對千莫涼給予警告。
“千莫涼,你剛開學淋王财水的事情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把林瑜念打成腦震蕩這件事,情節惡劣!”
千莫涼低頭斂眉:“我那不是打,是壁咚。”
林瑜念:“……”
要不是有人在,他真想把千莫涼嘴縫上。
“筆洞?什麼筆洞?”蔣虎皺起眉頭,聽的雲裡霧裡。
林瑜念長籲一口氣。
得虧蔣虎聽不懂,不然要社死。
蔣虎略過壁咚這一話題,擺擺手道:“好了,别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千莫涼思考過後:“我沒淋王财水,我隻是往樓下倒水……他突然就……”
蔣虎恨鐵不成鋼:“你知不知道高空抛物這種事情很危險。”
千莫涼點點頭,表示知道。
蔣虎一肚子火氣:“還有你一周前打人這件事,也很嚴重,你知道不知道,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千莫涼縮了縮脖子,主要是蔣虎說話時唾沫橫飛,他不想被口水攻擊,挪着步子,後退一步。
蔣虎講到前幾年的意外:“前幾年我們學校就有學生在走廊嬉戲打鬧,撞到牆上的釘子,死了……”
林瑜念沒有八卦的心理,困倦到上下眼皮打架。倒是千莫涼全神貫注地聽着。
“下不為例。”蔣虎最終強調道,“知道沒?”
“知道了。”千莫涼認真聽着,重重地點頭。
“要知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蔣虎說,“下次再犯,就等着全校通報批評。”
千莫涼堅定道:“我知道。”
蔣虎看到千莫涼就煩,像趕人走般道:“趕緊回去吧。”
礙眼的千莫涼和“背景牆”林瑜念回了教室。
兩人前腳剛進教室,後腳王錢就心急火燎地跑來。
“千哥!”
林瑜念恰好與他來了個“深情”對視。
“鬼啊!”王錢驚慌失措,喊聲幾乎是從喉嚨裡強行跳出來般。
林瑜念:“……”
王錢用發顫的手指指着林瑜念,打算又害怕地逃跑,結果腳下一滑,直接雙膝跪地。
膝蓋和地闆的碰撞聲——一聽都感覺痛。
千莫涼見他行如此大禮:“王錢,小林子沒死,就算真的死了,你也沒必要這樣。”
林瑜念眼裡淬了冰:“你才死了。”
王錢扶着牆,從地上爬起來,他來不及擦膝蓋上的灰塵:“沒死?”
“那我為什麼聽虎哥說你心髒病複發,死在了醫院。”
“心髒病”這三個字沖擊林瑜念的腦殼。
“我沒心髒病。”
林瑜念算是猜出來了,王錢是聽了蔣虎的隻言片語,所以在這裡胡說八道。
王錢打破砂鍋問到底:“那你為什麼……去醫院?”
林瑜念無神地瞥了“始作俑者”千莫涼一眼,他冷笑一聲,暗諷道:“被某個傻瓜,壁咚成了腦震蕩。”
“傻瓜?”王錢撓撓頭,“哪個傻瓜?還能把人壁咚成腦震蕩?笑死我了!”
“哈哈哈!”
全場的人的表情都是風輕雲淡,隻有王錢一個人笑。
“你們怎麼不笑?”王錢被人看的瘆得慌,打了個冷顫。
“那個……”千莫涼說,“我就是壁咚的那個人……”
他像個犯錯的小孩,柔弱開口。
王錢不假思索道:“啊?千哥,你就是那個傻子?”
千莫涼表情複雜萬分,失望中夾雜着無助與錯愕。
王錢後知後覺,擺手道:“不,我不是說你是傻子,我是說把人壁咚成腦震蕩才傻……”
“呸呸呸!”
他越說越亂,思路揉成一團黑線,千絲萬縷,密密麻麻。
劉銘聽不下去,拍着桌子,憤怒道:“别說了!你不就是想說千哥是傻子嗎?”
林瑜念單刀直入:“他不就是嗎?”
“那什麼……”王錢已經不能直視千莫涼了,他心慌地撓撓頭,“我回教室了,我作業還沒寫完呢。”
……
這一場烏龍最後還是因為上課而告了一段落。
林瑜念上完晚自習後,回了宿舍,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推門而入,瞧見地上擺放着雜七雜八,五顔六色的電線。
那電線被人随意扔着,如同蠕蟲交叉錯亂。
搞什麼?
林瑜念踢了踢地上的線,這些線實在礙眼。
千莫涼跟在後門,一進門就看到這一幕,心疼的不得了,蹲下收拾電線。
林瑜念俯視他:“你搞什麼玩意兒?”
千莫涼邊收拾邊說話:“這些是我在宿舍接的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