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幻“噗嗤”一聲笑出來:“這麼多年過去,你還是那麼愛财。”
“那你呢?”慕槿拍拍他肩膀,“你現在還喜歡數學嗎?不會還在找人半夜偷偷摸摸給你補習吧。”
“當然!”趙幻理所當然道,“我怎麼會放棄數學這門偉大的學科?對了,你怎麼會來這個宴會?”
“怎麼,我不配來嗎?”
趙幻解釋道:“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白老要介紹你給大家,應該會選個更合适的,怎麼會選今天這場?”
聽起來有八卦。
慕槿湊近他,神神秘秘地問:“展開說說?”
趙幻給她介紹了這場宴會的具體故事。宴會的主人姓李,本來是個窮小子,意外和妻子相戀成婚,他的妻子是一位白手起家的女強人,旗下資産無數,他也一躍成了金貴之人。兩人婚後育有一女,現在還在讀小學,前段時間他的妻子因病去世,他接手了所有資産。這時大家這才知道,他婚前有一個戀人和兒子,現在妻子死了,他立刻就把兒子領回家,今天這場宴會就是介紹他的寶貝兒子的。
慕槿暗罵一聲渣男。
趙幻又把話題繞回來:“雖然這種事很常見,但到底名聲不好,白老可是一位清流,最看不起這些,他會帶你來就不合常理。”
他掃了眼四周,低聲詢問:“你是不是在白家不受寵?”
慕槿:……
她怎麼知道一場宴會還有這種故事,難怪白峰當初不打算來。
“你不用管,我來這自然是有我的事。”
“什麼事?”
“你剛才有沒有見過宋辭遠?”
“宋辭遠?”趙幻一愣,随即反應過來,“你們還好着呢?”
不等慕槿回答,他突然傾身靠近,手指撫過她的側臉,把散落的一縷頭發别進耳後,低聲說:“說曹操曹操到,他來了。”
慕槿回頭,宋辭遠正面無表情地大步走過來。
“呦,這不是剛回來的宋總嗎?好久不見。”趙幻搭話,語氣不懷好意。
宋辭遠淡淡颔首,聲音冷冽:“趙總還是一如既往地風流倜傥。”
他刻意在“風流”二字上加重了語氣,生怕别人不知道趙幻的性格一樣。
“彼此彼此。說起來我們仨還都是老同學呢,用小槿的話來說,‘挺有緣分啊’。”
宋辭遠冷笑:“我向來不相信緣分之說,關系都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比如最近正在競标的環海項目,你覺得呢?”
涉及到商業上的事,趙幻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附身在慕槿耳邊說:“你家這位可真不好惹,才回來幾天就開始威脅人了。”
說完,他後退半步,露出客套的笑:“宴會要正式開始了,先告辭一步,下次見。”
趙幻翩然離去,留下一身醋味的宋辭遠和頭疼的慕槿。
“我和他剛好遇上,就随便聊了會。”她解釋。
宋辭遠眼神怨怼,一言不發,拉着她就往露台走。
喧嚣聲被厚重的絲絨窗簾隔開,慕槿後背貼着冰涼的大理石柱,呼吸還未從剛才的疾走中平複,手腕仍被宋辭遠扣在掌心。
“有點疼。”她輕聲說,卻沒有掙紮。
宋辭遠松了些力道,拇指揉捏她泛紅的皮膚,月光照在臉上,他一動不動地盯着她。
好久沒有化過妝,也不知道她今天看起來怎麼樣,慕槿不好意思地别過頭。
“你們聊得很開心?”宋辭遠聲音悶悶的,他低頭抵在她的肩膀上,發梢掃過裸露的頸窩,癢得她縮了縮。
慕槿心裡暗笑,故意逗他:“趙幻确實很有趣,說話也好聽……”
話還沒說完,腰間突然一緊,宋辭遠整個腦袋埋進她脖間亂蹭:“可是我很不開心。他碰你耳朵了,還靠那麼近!”
咬牙切齒的控訴配着發狠的動作,活像隻被搶了骨頭的大型犬。
慕槿忍不住笑出聲,攬住他:“所以呢?”
“所以——”他突然咬住她的耳朵,話語含混不清,“我也要碰。”
耳朵上傳來疼痛,慕槿驚呼:“你屬狗的嗎?”
宋辭遠擡起頭,鏡片後的眼睛亮晶晶的,他伸手摩挲她濕漉漉的耳垂,終于露出了笑容:“嗯,我是。”
不等她發脾氣,他啞着嗓子說:“你今天好美,想把你藏起來,隻給我一個人看。”
宴會廳裡突然爆發出掌聲,大概是主人正在介紹自己的兒子。一束煙花升空,照亮宋辭遠的臉,也讓慕槿看清他的眼神。
深情又癡迷,仿佛他的世界裡隻有她一個人。
慕槿心中悸動,她踮起腳尖,一手扯下他的眼鏡,一手環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閉眼。”
煙花在身後炸開,五顔六色的光照亮天空,她吻上宋辭遠,含糊不清地問:“……現在開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