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軌道路上,飛船川流不息,連成一條條發光的河流。帝都城市中間的巨大的鐘樓——人類之鐘,它來自古地球亞洲某個悠久的文明,如今這種遠古建築樣式圖早就失傳,僅有這一座,保存了下來。
每當它響起的時候,就是人類文明迎來了重大的發現。它猶如一把高懸在人類頭頂的利劍,永遠提醒人類現在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是無數開拓者的成果。
江小花戴上了屬于‘江’的面具,她身着黑衣,站在鐘樓的塔尖。
一個她萬萬想不到的身影落在她身後。來人一開口,她就知道是誰了。
——“我沒想到帝都竟然有協會的人。”
彼得。
原來他就是協會加入的新人。
江小花看着眼前這個alpha,十分不能理解。怎麼會有人掩飾身份,把他那頭标志性的冰藍色頭發和眼睛做僞裝後,嗓音不僞裝一下?
江小花沉默,示意彼得跟上。她們先後坐上飛船,江小花定點躍遷道星軌外,正常來說任何通過星軌離開星球的旅程都需要遞交通關申請和相關材料證明,江小花這種行為相當于是偷渡,被抓到就是面臨天價罰款。
“——嗡!”地點躍遷産生巨大的噪音。江小花她們停在離許擒星艦三光年的位置,這個位置不近不遠,但卻有效避開了星艦的監視範圍。
飛船下方落下兩個小型航行倉悄無聲息靠近星艦。
……
第三軍上尉陳深正在給許擒做彙報:“……許裴殿下回到帝都之後參加政治活動的身影大幅度提高,在他的歡迎宴上公開正式加入皇位的繼承之戰中,根據帝都内部傳來的消息,此前很多持觀望态度的政客,已經在向他抛送橄榄枝……”
許擒穿着軍裝坐在辦公桌前,身上陰沉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好個許裴,不玩他那個omega弟弟的遊戲,暴露真實面目了。”
另一位秘書團的士官詢問:“是否要更變對許裴的政治态度?”還沒等許擒說完,士官立即自問自答下去:“我們一緻認為不需要變,依舊将許裴塑造成不聽話、沒能力、空有皮囊的omega。”
許擒:“找幾個人爆許裴的黑料,最好從個人品德方面,他插手皇室事務不久,最大的污點就是慰問邊軍被擄走,盡管他沒辦好這件事,但在公衆中的形象确實偏正向。”她搜了星網上流量最好的一篇關于許裴被擄走的新聞,評論區一片心疼,都在贊揚這位omega的勇敢和堅強。
陳深欲言又止:“爆料一出,任何人都會知道這是您的手筆,這也意味着——和許裴殿下的關系徹底破裂。”
“那就破裂吧,好姐姐的戲碼我早就演夠了。如果知道他先回帝都會有這麼多手段,說什麼我都會把他放在眼皮下。”
雖然許擒這麼說,但是包括她自己在内都明白,這一趟,無論許裴是死是活都一定會比她先回帝都。她要去掙軍功,立威信,帶着這麼大體量的軍隊出去,就必須拿出一點成績,許裴不是重點,重點是清剿黑暗傭兵協會,這樣的軍事行動帶着一個omega或者一具皇子的屍體都不太合适。
許擒擺了一下手,不想再讨論皇室那些糟心事了,她問:“我們抓到的那群人開口了嗎?”
陳深将手中的另一份報告放在許擒辦公桌前:“沒有,不過我們問出了另外一些事。”
許擒的雙腿原本搭載書桌上,再翻了幾頁報告後瞳孔地震,瞬間坐起身迅速翻完。翻完最後一頁後,她啪一下把報告甩在桌上:“喪盡天良!”
周圍幾名士官在拷問的時候就已經得知了報告内容,她們親耳聽到的時候也是不可置信。
許擒:“那名透露‘江’行蹤的線人呢?”
“我們失去了聯系。”
手中的報告被許擒揉皺,薄薄的紙張重如千斤,如果她是帝王,一定會嚴查這件事,但她不是。皇位的争奪目前進入了關鍵期,任何大事或者小事都會落為口實,甚至是觸碰到一些人的利益而被針對。
陳深看出了她的猶豫,他和幾位秘書處的軍官對視一眼,開口道:“如今時局敏感,我們認為殿下還是不要碰手此事較為妥當。”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塑造了許裴能力不行的模樣,她就必須完美的完成經手的任何事情,遇到阻力的事情注定要被放棄。
……
共有三艘星艦跟随許擒出任務,她獨自一艘,裡面是她的親兵,第二艘是軍團的士兵和士官,第三艘是臨時監獄和輪流值守的看管士兵。
江小花的目标很明确,小型航行倉從監控的死角繞到了第三艘星艦的船艙倉庫處,她發射了一枚幹擾器貼在艙壁上,紅色燈閃爍幾秒後變綠,倉庫的大門緩緩打開,而控制室一片祥和,沒有任何警報。
短短兩分鐘後,當星艦控制室的人倒完一杯熱水回來後,倉庫内多出兩架隐藏在大型貨物後的航行倉。
江小花推開航行倉門,這種航行倉門小巧輕便能夠躲過星艦掃視範圍,同時也因為容量有限隻能進行段距離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