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結局更好?”對面坐着一位壯漢——監考官安東尼,旁邊的屏幕放着江小花考試的全部過程,畫面停留在她十分自信的勸說其他人炸考場,安東尼摸摸下巴:“你所說的更好的結局是炸了考場?”
是啊,選這麼高難度的副本,隊還沒組好就把她踢進考試,這不是在故意為難别人是什麼?那江小花的行事風格就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嘛。
當然江小花肯定不能這麼說,特别是現在好幾個老師圍着她。她現在被關在一個房間,坐在房間最中間,周圍有幾個人估計是這場事故的調查員,因為她看見他們穿着警服正在記錄。
斟酌了一下,江小花開口:“遠征軍全軍覆沒也沒能将瓦屋拿下,就想着反正是必死的結局,幹脆把瓦屋燒了,讓這顆星球重生。”
“讓瓦屋重生?”
江小花認真點頭,一副好好學生的模樣:“人類的發展就是改造自然、征服自然的過程,瓦屋不适合人類發展,就改造到适合的程度,這不也是遠征軍出征的目的嘛。”
“所以你就炸了考場?”
江小花委屈巴巴:“我不是故意的,沒想到燒瓦屋會影響到全息投影室。”她就是故意的,哼。
解釋完後,周圍一個穿着警服的人低聲和安東尼說了什麼,整個房間所有人都撤出去了,隻剩下江小花和安東尼。
江小花往衆人離開的門口看的動作太明顯了,安東尼說:“别太好奇,他們現在去記錄你們考場另外幾個人了。”
“那我這算是過關了嗎?”
安東尼笑了:“過關?這個是什麼說法?”
“邦妮說我們會被抓起來判治安罪。”
“放心好了,例行詢問而已,畢竟把軍用設施搞炸了,但既然第一軍校拿這個做考場就要做好承擔一切後果的準備。”安東尼看着坐在對面的女孩,纖細高挑,帶着一副嚴嚴實實的面具,在問話前本應該摘下面具的,但是她的反抗太激烈了,隻能作罷。
調查員走後,安東尼也放松下來,他問:“你是怎麼想到要炸了那顆樹的?”
女孩聲音柔弱:“我隻是想到霧種和紅果樹之間形成了生态循環,如果破壞了樹木,沒有植物幫霧種處理血液,說不定會對它們種族産生很大的打擊。”沒有,她就是單純想炸了這糟心的一切。
“挺有想法的。”安東尼看江小花支支吾吾,直接問道:“你還有什麼疑惑直接問我吧,看你的分數,之後入學是沒問題的,也許就分到了我的班。”
“如果沒事了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等你們考場其他人都做完筆錄就可以走了。”話鋒一轉,安東尼盯着江小花的面具,像是要看出一朵花來:“你為什麼要帶着面具?”
“……怕吓到别人。”因為她通緝令後面的零很多,她怕萬一被人認出來了。
這句委屈的話讓安東尼想到了沒人願意和江小花組隊的場景,因為鄉下人的身份備受帝都人的歧視,救下皇子明明是好事一樁卻被推上風頭浪尖,現在又自卑長相。安東尼後悔開考前對她的無視了,他歎了一口氣:“世界上會有人懂你的好的。”
“……懂我的好的人都去世了。”她不喜歡折磨任務對象,一般都很爽快的死在了她的刀下
對,皇子在新聞發布會上說過,小花是孤兒。饒是鐵血漢子也不由的心疼女生的遭遇,他摸了摸江小花的頭頂:“人生的新篇章已經開啟了。好女孩,入學後把學校當家,老師和同學都是你的家人。”
?
有病吧,你才把學校當家。
眼前這個壯漢真的是打破了江小花的第一印象,不是挺冷酷無情的人嗎?不是聽也不聽她說話就要開考嗎?怎麼突然一下演起溫情劇了?江小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調查員通知可以離開了,安東尼送江小花出去後,回來遇到了布蘭德,對方看着江小花漸行漸遠的身影,明白了什麼一樣,他說:“孤兒,被排擠,又是上進的好孩子。之前不是還一副要把所有考生刷掉的冷酷模樣嗎?”
布蘭德湊近一步:“你突然對她這麼溫柔,是在她身上看到你的影子?”
安東尼冷笑一聲:“還沒恭喜布蘭德議員升職去了長老院呢,什麼時候宴請同僚們聚一聚。”他毫不避諱眼中的恨意:“啊,我忘了。布蘭德議員哪有什麼同僚,隻有你通向權利之路的墊腳石。”
布蘭德年紀輕輕就進入了帝國的權利中心,要說沒做過什麼虧心事是不可能的,可偏偏安東尼意有所指的這件事,他絕不會承認。
“我都說了——!”
安東尼打斷他的話:“布蘭德,我們做了二十年的朋友,老師總說你身上很多東西是我需要學的,但我現在告訴你,你身上來自政客的刻薄和無情是我永遠學不會,也不會學的。”他頭也不回離開了,“你還是想想長老院給你的處罰吧。”
*
江小花覺得自己像一個正在等着放榜的古代窮書生,她沒有再回許裴安排的酒店,而是自己找了一個破舊的小旅館住着。
原因嘛……貴賓專用酒店附近的記者太多了!也不是針對江小花,隻是每家報社都想報道一個大新聞,于是都圍在了那裡,企圖抓到什麼政治風向。
距離放榜日還有三天,江小花正在她的破舊小旅館裡悠閑的刷着星網。
「滴滴」她的光腦彈出一條消息。
【邦妮L:等待成績真的好煎熬……】
出考場後,邦妮和她交換了聯系方式,這幾天一直在和她分享焦灼的心情。
「滴滴」又是一條消息。
【BD:你還在帝都嗎?】是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