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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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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鸢以為上官亨說的動靜再怎麼還要等上一陣子,畢竟他才即位半年,朝中勢力盤根錯節,太後樹大根深,母族安國公府更是如日中天,輕易動一下就要刮層皮。

怎麼也得慢慢圖謀着來才行,但她沒想到風暴來得這麼快。

這天來鳳儀宮請安的人不是景王妃,而是甯王妃,甯王雖然不是鄭太後所生,但他深得先帝寵愛,曾經也是儲君的強力備選,如今她看着賀蘭皇後與洛妃住在她日思夜想的大明宮中,心裡自然也不開心,不過她知道,景王妃比她更不開心。

她們是鬥了一輩子的對手,景王妃不開心,她就開心。

所以甯王妃今日來,也沒什麼目的,就是甯王死了,景王府好歹留了個女兒,甯王卻什麼子嗣都沒留下,甯王妃守着偌大一個王府,隻覺得心裡空空的,也沒什麼意思,聽說景王妃前幾日進宮出言不遜,她便緊趕慢趕也來了,想聽個八卦。

但今天可算是讓她來着了,景王妃的八卦沒聽着,直接聽到了太後娘娘的。

“太後今日命人要劈開寒金台,說是要整治宮中流言,但陛下聽了立刻趕了去,攔着不讓,如今正在寒金台僵持着,娘娘,咱們要不要過去?”

女官附耳在賀蘭皇後跟前說了這些消息,按理她是應該過去勸和的,但賀蘭皇後是鹹魚投胎,根本不想動,鄭太後連看到皇帝都心裡添堵,更何況這個名義上的兒媳,她要的是跟皇帝争皇權,自然沒什麼心思磋磨皇後,直接把賀蘭皇後當空氣,太後都如此,皇後更是窩在鳳儀宮裡,沒事絕不主動出現。

女官的話,坐在下首的洛妃跟甯王妃都聽見了,洛妃聽見寒金台,心裡就有些着急,那可是頂頂靈驗的仙子居處,太後這麼做,仙子惱怒了以後再也不來大明宮可怎麼辦?她還有許多心願想要求仙子實現。

甯王妃更是想看個大熱鬧,兩人一唱一和,愣是說得皇後也沒辦法,換了衣服帶着人匆匆趕往寒金台。

寒金台上,上官亨撩袍屈膝,跪在太後面前,言辭懇切:“母後,寒金台中不過是放了些書畫而已,雖然算不上價值千金,但也是兒臣心中所愛,故而改了暖香閣用來存放,鬼神之事皆是虛妄,母後何必為此煩憂?”

跪在眼前的青年,每看他一眼,都會讓鄭太後想到自己那死在太極殿的兒子,這半年來,她對這個新皇帝的怨怒越積越深,更何況朝中已經開始有人公然站在他這邊,跟自己叫闆。

今日早朝,戶部侍郎便跳出來,彈劾她弟弟安國公前年奉旨赈江南水災時中飽私囊之事。

這折子前幾日便呈上來過,她那時截了,直接批了駁回,但沒想到戶部侍郎今日居然敢直接在金銮殿上告狀,顯然是背後有人撐腰,那人隻可能是上官亨!

聽眼線傳來消息,當時安國公也立刻辯解,隻不過言辭傲慢,因為他根本不把戶部侍郎放在眼裡,但戶部侍郎是個炮仗性子,一點就着,兩人就這麼吵得翻天覆地。

當時上官亨極有耐心地聽他們吵,等他們吵完了,他甚至平靜地給他們賜了兩杯潤喉茶,淡淡道:“此事朕知曉了,但已經是前年的案子,前年年底戶部清賬,并沒有提及這一筆虧空,如今提出,定是發現了什麼錯漏之處?安國公言之鑿鑿,看着也不像虛假,既然你們都如此堅持,便讓禦史台派幾個人,去查查安國公這幾年赈災的帳,跟戶部對一對,兩下說清楚,再呈上來。”

安國公當時臉色就不好了,一件水災,竟然要牽扯出幾年的賬本?他剛想着借太後由頭拒絕,便見這位新皇不動聲色地瞥他一眼:“舅舅,朕相信你清廉忠君,一定想要盡快自證清白,以免母後煩憂。”

安國公便無話可說了。

聽着人傳回的消息,鄭太後便摔了手中佛珠,這些年她弟弟手裡過了多少銀子,她自然是清楚的,盡管明面上的帳做得清楚明白,可若是戶部不站在他們這一邊,難免不會查出什麼蛛絲馬迹。

想到這,她眼中驟然現出狠毒。戶部不過是得了上官亨的授意,以為自己傍上了新君,就可以對着安國公叫嚣。可上官亨算什麼東西!皇族沒落旁支養出來的雜種罷了!若不是先帝血字,他怎會有機會走入這大明宮一步?

他能在這位子上坐半年,已經是自己開恩,如今……前些日子,弟弟遣人進宮來說,清河王那邊的人已經選好了,既然如此,這皇位也該換個人坐坐了。

還是三歲稚子最能捏在手心。

鄭太後思及此處,看着跪在眼前的人皮笑肉不笑道:“是不是虛妄,一查便知。這些日子,聽聞宮中侍從們都言之鑿鑿,說寒金台内住着什麼陛下供奉的仙子,若是傳出了宮,難保不被人罵一句昏聩,哀家這是為陛下好。”

她看了眼身邊女官,女官立刻意會,對着跟着上官亨跪倒的禁軍統領說:“統領大人,還勞煩您劈開這鎖。”

統領為難地看了眼上官亨,陛下神色莫辨,隻是直直跪着,女官厲聲催促:“統領大人,難道連太後娘娘的懿旨都敢違抗?”

統領不得已,低聲朝上官亨說了句:“陛下,末将也是沒法子。”

他起身抽出配刀,隻聽一聲嗡鳴,門開了。

此時,賀蘭皇後一幹人等才剛剛趕到,見皇帝跪着,皇後這種時候還是很有眼色的,扯着洛妃也跪在了皇帝身後:“母後息怒。”

甯王妃也跟着跪在一旁,雖然姿勢恭謹,但眼裡滿是興奮。太後真的想查寒金台嗎?怎麼可能,區區小事,哪值得她大動幹戈,隻不過是因為寒金台是上官亨下令改建的,她借此發難罷了。

寒金台裡有什麼都不要緊,有什麼鄭太後都能以此為由,從上官亨身上剝一層皮。

門開了,洛妃跪在皇後身側,悄悄瞥了眼。

雕花門向裡敞開,遠遠一撇,裡頭除了挂滿書畫字帖,什麼都沒有。但其中隐約有一張畫露出截衣裙,像是畫的洛神。

幾名女官進去搜查了一番回來,對着太後說了什麼,太後果然盛怒:“崔和乃先帝親口所說謀逆之臣,你身為人子,卻暗藏逆臣書畫,将先帝置于何地?”

上官亨不卑不亢:“人有罪,筆墨何罪?母後,人死神滅,但這些書畫卻可以傳承千載,千秋萬代後,仍能彰顯我大周氣象。”

太後更是拔高了聲音:“你的意思,難道是說我大周氣象不能綿延千秋萬代?”

這明顯就是強詞奪理,但因着她是先帝皇後,大周唯一尊貴的太後,占着祖宗禮法,所以就算是上官亨,此刻也隻有垂頭聽訓的份。

太後甩了袖:“皇帝,你還是太年輕了點,心思都在這些筆墨紙硯之上,可我大周朝的皇帝,要的是能擔得起這天下!”

“中書省遞上來的折子,往後陛下先不必看了,直接送來明光殿,陛下這段時間便先好好讀一讀《治要》罷!”

“母後教誨,朕知曉了。”

見上官亨如此平靜接受,鄭太後冷冷哼了一聲,拂袖走了。

見太後走遠,禁軍統領忙扶起上官亨,小心觑着他臉色。太後今日發難,一出手便奪了陛下理政之權,西苑坐大,這往後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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