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安靜極了,鬼切聽得到源賴光的呼吸聲,比平時要重一些,他的眼神也很專注,在自己的臉上巡視,精神體在他身上摩挲,繞來繞去……
“我剛才隻是在擦臉……”鬼切想要後退,但是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退,他的腰不小心要撞到焊接在牆壁上的金屬桌面的時候,一隻大手攬過,輕輕撈了撈。
這下源賴光是真的近在咫尺了。
“我什麼都沒問。”源賴光笑得讓他局促,還有他自己不願承認得的羞澀。剛才怎麼就腦子出了問題做了那麼猥瑣的事情!
他們幾乎腿挨着腿,胯貼着胯,鬼切想把臉撇開,下一秒又被摟住了後腦勺。
蛇頭貼着他的臉,凝實得幾乎看得見身上的鱗片,仿佛像一條真蛇,透過他的肌膚傳來冰涼的溫度。
鬼切情願自己看不見精神體,緊緊閉上眼睛,雙下巴都要被他擠出來了。
耳邊傳來低沉的笑聲:“也不用這麼緊張,我們不是已經有經驗了麼。”
耳廓酥癢,那條蛇更是四處搗亂,在他全身上下點火……下次他一定先把自己的精神體放出來就不會這麼被動了!鬼切憤憤的想。
“睜開眼睛。”惡魔的聲音太有蠱惑力,鬼切微微睜開眼,就看到對方同樣看着自己的雙眼,仿佛是醞釀着風暴的海面,要将人拖下去溺斃其中。
源賴光沒有拖延,對視之後在鬼切腰處和後腦勺的手往前撈,兩人更加緊密不分彼此,微微側頭便吻了上去。
也許是多年的習慣,也許是那份深埋在心裡的感情再次見到了陽光,鬼切半推半就,最後還是順從地揚起了頭,配合出更舒适的角度。
他們很快就不滿足于表面的接觸,柔軟接觸牙齒,最後是更加柔軟的觸碰。空氣再度灼熱了起來,不用再束縛鬼切的蟒蛇已經收了力,幻化成更為方便的模樣,開始撩起本就松垮的衣擺。
輕輕一撈,鬼切便被撈上了桌面,頭靠着牆壁露出修長的脖子,像一隻口渴的天鵝。
兩人的火早就點燃了,鬼切眯着眼睛,笨拙的回應來自源賴光的熱情……
可能源賴光一直以為他們第一次的親吻是在自己剛剛獲得靈魂碎片的時候,重獲情感的鬼切還沒有理解這種行為。但其實……鬼切眼神黯了黯。
早在軍校時期,鬼切在發現自己喜歡上對方之後,就像這次他沒有忍住嗅聞那條毛巾一樣,年輕的他更無法忍住不去在對方熟睡時蜻蜓點水地一吻。
感受着源賴光想要把二人揉為一體的力度,他的精神體在身上每一處可以纏繞的地方纏繞的細緻程度,鬼切在接吻間隙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尴尬的抹掉嘴角墜落的銀光。
他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和他一起進到墳墓裡吧!
……
許久過後,狹窄的卧室隻有呼吸聲,二人汗涔涔的,輕輕擁抱在一起。
源賴光還是穿着軍裝衣着整齊,隻是領口打開,汗水順着脖子流到鎖骨的小窩,鬼切則是剛洗完的澡白洗了。
這個環境實在是不能再進一步,他們也隻是互相草草纾解了一番,源賴光胸膛起伏,看了眼旁邊的床眼神露出嫌棄,把這個賬記載了遠在本家的某位哥哥身上。
“這次任務,”源賴光聲音有些啞,可能是火燒的,他摟着氣喘籲籲的鬼切,平複自己的呼吸,“有些危險,你現在的身體狀态無法駕駛機甲和戰艦……”
原本還很羞澀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的鬼切長呼了一口氣,在這個時候說任務……還蠻降火的。
“我知道,我不會莽撞的。”他覺得又出了汗很臭,兩人還抱着黏糊,就想起身,剛往後,又被壓了回來,撞在了對方胸口上。
“再一會兒……”源賴光閉着眼睛,手指在鬼切的頭發中摩挲,“我還沒……”
鬼切正好在被壓回來那一下碰上什麼不該碰的,瞪大眼睛,這都多久……了……
他尴尬至極,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我,呃我會用精神力在後方操縱妖兵……你這個……”
“沒事,等等就好了,不用理它。”源賴光将下巴搭在鬼切肩膀上神色餍足,“關于人體實驗的具體情況,在這次任務結束之後,聯邦不會公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