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女海盜的狀态要比鬼切當時的要好很多，至少除了大腦，身體大部分還算完善，但對于專門為了鬼切而創造的人造人技術而言，完善的身體或許反而是阻礙。

将原有的身體打破再重組，等同于讓對方先死一次。

如果不是現有的技術已經無法挽救她的生命，希奧弗絕對不會觸碰這份技術，至少不會用在自己的愛人身上。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的确，這位海盜女士是我們科研院院長夫人，他隐藏的很好，如果不是現在這種狀況我也還不知道。”源賴光一邊為容器中的人進行着精細的操作，一邊用精神力和鬼切說着悄悄話，“他們的狀況和我們很像，不是嗎？”

鬼切自動過濾後面這句，對源賴光一心二用的行為翻了個白眼。

“當時你也是這樣的。”源賴光目不斜視操控着機械臂，深邃的眼眸裡蕩漾着回憶的紋路，他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每一步，在瘋狂與清醒之間逐步完善這份技術并且一次性就獲得了成功。

神經系統與肌肉的修建還有能源線路的鋪造是同時進行的，女海盜此時的身體已經完全包裹住了脊椎部分，大腿已初具雛形。機械臂微小的肉眼無法看見的末端正在精準構築中，同時傳遞的觸感讓她皺起了眉頭。

希奧弗站在附近的材料分揀器旁邊，謹慎地反複檢查再将其傳送到源賴光操控的機器中。

這樣的操作原本應當像修理機甲一樣，由上百人的團隊共同進行才對。

“你也很痛苦。”源賴光繼續說，“你還沒有聲音，也無法逃避痛覺，就是痛着，我也沒有辦法。”

“我不記得了。”鬼切看着源賴光的側臉有些恍惚，反應過來後别過頭，“所以……”

“沒有記憶不代表未曾發生。”

女海盜的身體開始小幅度地震動，這是神經感覺到痛楚帶動身體各部位的顫抖，在完全沒有空氣的藍色液體中震出密集的波紋。

希奧弗背對着，緊緊捏住了拳頭。

精神體凝結的鷹站在高出，将下方的場景盡數看在眼中。源賴光嘴角揚了起來：“我當時也特别想轉身不看，或者我幹脆應該給你換一張臉的。”

鬼切轉向他：“你先别說話，集中點。”

“可我想你要是不開心怎麼辦，”源賴沒停，鷹飛了下來，在即将碰到鬼切時化作一團霧，變成了小貂纏在他的脖子上，“任誰身體被改造成這樣都不會開心的吧？”

至少，至少外表和以前一樣的話……

鬼切明白未盡之語，但明顯這麼說下去會妨礙進度，他擡手摸了摸小貂的頭，轉身離開了實驗室：“結束了再說。”

源賴光低頭笑了。

即便是增加了源賴光這份助力，這個實驗依舊花費了大量時間，雖然源賴光和希奧弗對外就是以人造人技術交接為接口頻繁接觸，也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懷疑。

這些懷疑源于科研院内部，這樣龐大的機構自然會有其他勢力的觸手，于是某位将軍頓時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