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點沖動,身體反應快于意識了。
在她終于要忍不住說點什麼找補時,那頭,公主終于解決了出來的大事。她深吸一口氣去收拾殘局,在丢掉紙包擦過手後舒了口氣。
怎樣的氣氛在這一通操作後都很難活。
“養貓是不是每天也松懈不了?”陶知韫很自然地問他。
“嗯,小橘晚上也比較鬧,這段時間才稍微好一點。”周陌川點頭,想起什麼又說:“謝謝你昨晚的禮物。”
陶知韫想起昨晚掏空家底,後知後覺明白“禮物”的含義,“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想想這樣的精英人士收拾她送的零食,還得樣樣分類,還……挺有意思的。
她可忘不了打開櫃門後發現衛生紙花紋都對得整整齊齊的震驚。
“你有把零食好好收納嗎?”她不經意地問。
“早上廢了點勁。”周陌川瞥見她嘴角暗勾的笑,“點我的強迫症呢?”
“沒有。”她搖頭,目光轉向扒拉草的小狗,非常堅定。
有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心虛。
“走,去個地方。”他勾了一下牽引繩多出來的那小圈,把她往外帶。
又是這句,但好奇心害死貓,她跟着走了。
來的就是小區外五十米左右的一家零食店,零食種類全又便民,她之前也來買過幾次。
看着他推着推車,在貨架邊上停留。先拿的是小盒裝的海苔,在車内一盒一盒碼齊。
……病已經這麼嚴重了嗎?陶知韫在心中腹诽。
下一秒,他的手在她面前晃晃抓回注意,輕笑一聲,“當真了?”
于是眼見着他下一把抓的話梅散落在推車内,一片淩亂。
真的在逗她。
她咬牙,哼了聲氣,出去等了。
他也沒說别的,在看到她乖乖等在外面時不自覺笑了一下,加速完成了購買。
回去路上她一言不發,在最後要分道揚镳時,看到他将一路沉默提過來的零食袋遞過來,“消消氣。”
“送我的?”她本也沒氣多少,隻是後來找不到機會開口才沒說話。
“本來就是給你買的。”他拉開口袋,“我憑記憶選的,應該都是你愛吃的。”
陶知韫不愛吃太甜的,可以稍微吃酸,稍微吃鹹辣,喜歡吃海苔,不喜歡吃餅幹。
目光所及,全部都是昨晚送過去的品類,總量多了好幾倍,估計夠她吃幾個月。
“你昨晚送了很多,我猜可能把家裡存的大半都抱過來了,所以多買了一點。”周陌川笑了笑,“還有,抱歉。”
“沒生氣啦,别擔心。”她搖搖頭,抱起零食袋,艱難地拍拍他肩,“如果别人稍微生一生氣就能吪你這麼一大袋零食,讓人找到竅門了豈不是要吪一座零食山。多長心眼吧。”
說完,自己都想笑。
“隻是覺得,如果在玩笑中真的辜負别人的信任就不好了。”下一句,他擺出贊同的神色,“受教了。”
她微微出神,在那一瞬間被他的話擊中,腦子裡浮現了很多過去的玩笑畫面,又頃刻消散。提着零食袋的手有點累,所以跟他道别,“我先回去了。”
他也點頭道别,“好。”
她想不起來,他不着急。想的是與那位無關系的“竹馬”,也沒關系。
結果最重要。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這兩天因為什麼心軟,因為她帶回來卻養不了的貓咪,因為窺見他背後至今未痊的疤痕。
他從不是諱疾忌醫的典範,若能多得一絲憐愛的話,他不介意再被周稷打到快沒命。
但直接拿病痛博同情,太膚淺而冒進。
大概是因為他這些天想得太多又生病,後背開始隐隐作癢。他進門後徑直脫了襯衣,在那倆人要開口時冷冷一掃。
滿室噤聲。
灌了半瓶冰水後,他開始查看秘書發來的工作彙報,電話反饋時聲線冷靜,但把錯處揪得不落一點,将周圍氣壓降了幾度。
“散步不順利?”施哲安大着膽子開口。
“沒。”
“那你在煩心什麼,可别跟我說是工作。”施哲安搖頭,“都特意跟秘書說周一再處理了,肯定也不是太嚴重的事。”
紀循一直沒說話,掃了眼他上半身,“不穿上衣了?”
他終于有了點反應,“癢。”
很少有人看到過他身上的傷痕,就是在打籃球最熱時,也隻有周陌川把身上蓋得嚴嚴實實。這人不怕非議,但的确怕麻煩。
唯一一點異樣,出現在今年。
紀循手裡抛着果籃裡拿的蘋果,若有所思地看着周陌川,嬉皮笑臉地問:“我拿小橘三個月貓糧跟你做個交易怎麼樣?我就問一個問題。”
他微微挑眉,沒說行還是不行。
“你是今年才遇到陶知韫的嗎?”
“不是。”
“那是什麼時候?”
“第二個問題了。”
“那再出三個月……”
“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