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官方新聞也發了,隻是說了大概的火災情況,而火災原因還在進一步偵查中。
宋璞将和骞扶上副駕駛,轉身坐上駕駛位,和骞已經感到非常疲倦,很想睡覺,雖然這裡離家裡也不遠,但他還是想陪着宋璞,一個人開車不安全。
“他們倆沒記起來。”和骞說。
宋璞點頭,剛才一直試探驚秋和坴鴛,和骞甚至還當着他們的面親昵地叫了他宋宋。宋璞全程一直盯着坴鴛。
在蟻村的時候坴鴛從地面下來後就一直病重,不知道在這裡她的身體狀況是否有好轉,但通過剛才簡單的觀察,似乎跟常人無異。“對了,坴鴛的表現一直是像現在這樣嗎?”宋璞偏頭看了一眼和骞,又繼續盯着前面的車尾巴。
“嗯···差不多,但她有低血糖。”和骞對坴鴛的了解比宋璞多多了,他響起來自己的身份後,自然對坴鴛的身體狀态是非常關注的。
低血糖其實算不上嚴重的緻命性疾病,但壞就壞在他們這份工作,需要熬夜,這裡跑哪裡跑,甚至還要出差,作息不固定,餐食不固定,加上體力活繁重,和骞總歸還是有些不放心的,隻能多盯着她一些。
“還好,她在這兒有個很愛她的老爸。”和骞擔憂之餘,想起那個秃頂的秦總。
“她的爸爸?”宋璞偏過頭問。
“對,叫秦棕,是我們部門的老大。”和骞解釋了一遍坴鴛跟秦棕之間的事情。
宋璞放心了些許,按照秦棕對坴鴛的疼愛,和骞不盯着秦棕也會盯着,但他倒是有些驚訝,坴鴛竟然在這裡有個爸爸。
虛妄止境裡的環境是曾經存在過的時光,時間流速跟蟻村都是24小時制,但他們的存在特殊,醒來後隻能對特定的事件有記憶。
雖然如此,但進來這兒的人幾乎都會帶有一點自己的記憶色彩,在這次裡面出現了坴鴛的爸爸,可能跟她當時在蟻村所做的事情有關,她當時不顧自己安危,将自己的最後一顆卵細胞給了人工胚胎實驗室。
就像宋璞居住的501房間,跟蟻村的一模一樣,宋璞仔細回憶了一下,他那段時間跟和骞有過争吵,就經常去那個房間,即使沒開燈,也會在那裡待一會兒。
想到這裡他猛然驚醒,這樣說來,那麼原本他的記憶,也會以另一種方式照進這裡的現實裡?
“對了···”他正想說一下關于那間房和那場火災的猜想,結果偏過頭,和骞睡着了。
還是沒能抵抗得住。
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三點,他把和骞從副駕駛上叫醒,和骞有點暈頭轉向地晃了下腦袋,宋璞發現情況不對,伸手一探額頭,發燒了。
應該是傷口感染,加上襯衫汗濕沒有來得及更換,再加上體力可能有些透支···
他把和骞從車裡扶着上樓,喂了醫院給他開的消炎藥和退燒藥,将和骞安置在主卧轉身去端了杯熱水讓和骞多喝一點,結果回來他又睡着了。
他給和骞換了衣服,擦了臉,簡單的洗漱了下,就準備去客房休息,但他又擔心和骞晚上需要人,又返回主卧躺在另一側。
已經過了他平常的睡眠時間,雖然這是非常驚險的一晚上,現在躺下來,倒有些睡不着。
還好,明天下午才有課,而且隻有一節,其他工作可以往後推推。
他側過身看着和骞的睡顔,半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呼吸有些重,還有些熱氣,他伸手探向對方額頭,還是燙手,退燒沒那麼快。
說實在的他不懂怎麼照顧人,更不懂怎麼照顧一個病人,他以前在蟻村也沒生過病,在蟻村生病是大事,不像這裡,發燒什麼的都可以自行在家處理。
怎麼幫助他退燒?他想起上一次虛妄止境裡自己因為被蠱蟲咬了,當晚發燒,好像泡了個藥浴,現在這裡條件不成熟,他也抱不動和骞去泡浴缸。
他拿過手機,搜了下退燒的方法和原理以及注意事項。
結果搜出來的都是嬰兒晚上發燒媽媽應該怎麼做這樣的字眼和一些退燒藥的廣告,不過他還是照着做了。
他端了點稍微燙一點的水過來,用毛巾浸濕,按照圖片中那樣通過擦拭胸前頸部腋窩等散熱快的地方,加快身體對體溫的調節。
和骞一整晚都在發燒,大概半個小時燒一次,中間燒得迷迷糊糊的,還說夢話,宋璞聽了半晌一個字都沒聽清楚,睡衣打濕了兩套。
宋璞實在有點擔心,想叫醒他去醫院,結果也叫不醒,隻好在手機上線上問診,醫生說他的方法是對的,睡着了可以不吃藥,但可以通過物理降溫的方式緩解。
跟醫生聊了好幾個小時,随時報告和骞的情況,生怕因為自己不了解而耽誤病情,整個晚上都在提心吊膽,他不關閉跟醫生的對話,醫生也不能主動關閉,那個聊天頁面一直停留到醫生下班了換班醫生主動接過對話。
醫生說出了汗就好,早上六點外面蒙蒙亮,和骞體溫終于降下去,他給換班的醫生說體溫降了,那個醫生給他發了個贊的表情,他道了謝,主動關閉了對話。
宋璞一整晚沒睡,現在和骞剛平穩,又是早上,他想睡也是睡得着的,但想着和骞等會兒起來會不會餓,又蹑手蹑腳去衛生間簡單的沖洗一下,清醒清醒,然後去廚房,熬了點粥。
同樣熬粥他也不拿手,還好,有手機。
也許是在手機上搜了一晚上如何退燒,現在大數據給他的推送出來的都是嬰兒粥跟嬰兒輔食的做法。
“···”算了,嬰兒就嬰兒的吧,能吃就行。
他挑了個最簡單的,煮了一鍋菠菜小米粥,那篇文章了說了,菠菜可以補鐵。
在廚房摸摸索索地完成了煮粥計劃,一看時間,已經八點了。
他一回頭,和骞站在廚房門外,隔着廚房門看着他。
他本來是害怕自己聲音太大,吵到和骞休息,就把廚房門關上了。
和骞換了一身居家長袖睡衣,就這麼抱着雙手,倚在餐桌上,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他将剛洗的雙手擦幹,開了門問:“站多久了,怎麼不多睡會兒。”
和骞已經洗漱過了,從頭到腳幹幹淨淨,略帶一點沐浴露松木的香味。
但宋璞忙活一晚上,現在一臉倦怠。
和骞走過去,看了看他,“一晚上沒睡?”
宋璞本來不想主動提起的,他這算得上第一次這樣照顧和骞,主要是和骞身體好,也沒給他機會,呸呸呸,身體好是好事···他連忙将那些不吉利的想法甩出腦子。
“怎麼看出我一晚上沒睡的。”宋璞放下卷起的袖子問道。
“眼睛都紅了,還腫着,要麼是哭了,要麼是沒睡,我總不能問你說,在我床邊哭了一晚上吧?”和骞笑着看他。
哭?宋璞想起昨晚和骞虛弱的躺在床上燒得迷迷糊糊的,的确有那麼一瞬間想哭,不擔心不心疼是假的。
不過看到和骞生龍活虎地站在他面前,想必已經是好得差不多了,笑着說:“不難受了?起來的正是時候,我煮了粥。”
然後準備轉身去廚房盛粥:“等會兒吃完之後,還得吃藥,我下午還有課,隻能照顧到你中午。”
“等一下,”和骞在他轉身的時候問,“你下午才有課?”
宋璞以為他要去醫院或者有什麼其他安排,認真想了下自己的課表,昨晚沒休息,腦子有點混沌,然後點點頭,說:“對啊,下午最後一節。”
接着,他就看到和骞朝他走過來,抱起他的時候還往廚房看了一眼,确認竈台的火都關好了,一路吻着他往主卧走去。
兩人都有點失去控制的劫後重生,宋璞本來一晚上沒休息,腦子一片混沌,整個過程隻有一個感歎,和骞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發燒一晚上,體力上也并沒有較少對他的····
和骞在他的腦袋和床頭之間塞了個枕頭,将宋璞死死卡在中間,枕頭在頭頂軟綿綿的,似乎能吞掉一切。
兩人厮混了大半天,最後宋璞終于攤牌說自己不行了,雖然很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保命要緊。
鍋裡的粥早就涼透,和骞叫了外賣,但還是喝了一碗,宋璞讓他别喝,等會兒直接去外面吃點什麼,他不依,說這是他辛苦熬的,必須喝,還要當他面喝才行。
粥裡什麼味道都沒放,但喝到嘴裡卻異常甜蜜。
下午宋璞去上課,和骞将他送去學校就在家養病。
他很不放心宋璞,一直将人送到教學樓才走,還撺掇他請假,但宋璞前面已經請了好幾天假,高三課程緊,現在不同當年的課程,曆史是單獨的一門學科。和骞隻好依依不舍讓他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