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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木曰曲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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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還記得他跳樓的第二天,那張被打了馬賽克的榮譽牆上的照片麼?”宋璞說:“就是請了水軍的那一條微博。”

和骞想了下,點頭說“記得,我當時還發給了你。”

“你懷疑是江安做的?”和骞又問。

“我不是懷疑,我是肯定。”宋璞說。“一年前我們學校有一個關于學校風采的報導,當時除了在當地新聞有過對學校的采訪,還有互聯網上也有寫過,我記得,江老師負責的就是微博和其他一些互聯網平台闆塊。”

“那她當時為什麼不直接對我說呢?”和骞問他。

“江老師是在你找到他之前發的那條微博,你找她采訪之後,那條微博也就銷聲匿迹了。”宋璞說。

和骞順手拿過手機,翻開微博,确實沒有找到關于那條微博的任何痕迹:“你的意思是,她之前選擇發微博,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和知道這件事,而她想要學校或者警察局那邊受到社會輿論的壓力。 ”

宋璞半晌後點頭,說:“我不清楚她的動機,但我覺得她應該知道一些遠塵窠和他親戚的隐情。”

“那她當時為什麼采訪的時候不說,也不報警。”和骞問,

“沒有證據。”宋璞說“學生是在學校出的事,你這個時候告訴警察,學生跳樓是因為親戚的問題,這不是推卸責任麼?有時候老師和家長,在關于學生的一些問題上是對立的。這一點,你們不也經常報道麼?”

之前新聞的确這樣寫過,但和骞沒有報道過這樣的新聞的,他連連擺手說,“宋老師可别冤枉我啊,我可沒有寫過這種隻會博人眼球的新聞。”

“是是是。”宋璞起身,往廚房走去,說:“現在壓力給到和記者這邊了,這件事,你要怎麼寫?”

和骞想抓人抓了個空,悻悻地收回手,捋了一把自己的頭發,這個問題他還沒想過,還有一些情況他暫時還沒對上号。

江安的問題隻是猜測,還需要重新采訪。

林淮到底對遠塵窠的死知不知情他也不知道。

樓蒼樰的信到底有沒有看他也不清楚。

隻有遠塵窠的跳樓的原因倒是非常明确了,但他卻突然不知道如何下筆。

汪克淵當晚就在醫院裡醒來,警察早已在病房門外等着,他看到警察進來還以為是為了遠沁莫名其妙拿刀捅他的事情而來,他表現得非常平靜,遠沁為什麼突然捅他,他自己心裡清楚的,但遠沁沒有證據,也正是因為沒有證據,遠沁才捅他兩刀來解恨。

恨就恨吧,他想,事情已經做了,證據也都銷毀了。

警察問了遠沁捅他的整個經過,跟遠沁說的沒有出入,而後警察問他,是要拎包出門幹什麼的時候,他内心咯噔一下。

“出差,”他如是回答。

他是這樣回答的遠沁,遠沁也一定是跟警察這樣說的,如果他給警察說得不一樣的話,很快警察就會發覺不對。

但警察好像并不在意這個問題的回答,隻是再向他确認一樣。

随後,他看到警察從電腦上調出一個視頻的時候,他整個人重重地往後倒去。

他并不知道警察是怎麼拿到的這些視頻和照片,視頻内容雖然場景昏暗,看不清他的五官,但那些圖片以及跟遠塵窠的自拍,讓他無從狡辯。

“這些,我明明都···銷毀了。怎麼會在你們手裡。”他顫着聲音問。

警察将電腦合上,說,“死者留給我們的。”

汪克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有點神經質的想起遠塵窠的模樣,雪白的皮膚身材消瘦,摸到手心都有些咯手,他的視線在空蕩的房間穿梭,仿佛他感覺到了遠塵窠的存在。

警察這話說的也并不是故意吓他,這個U盤就是遠塵窠藏到花盆地下的,雖然交給了甄祯保管,意外地讓和骞宋璞二人發現,比甄祯發現内容之後再交給警察還提前了一些。

真相盡管被埋沒,但終于得見天日。

警察在第二天結案後發了公告。

一張藍色底面的圖片上隻是簡單地交代了事情的經過,很多細節并沒有披露,事情已經過去半個月左右,現在已經激不起任何水花來。

倒是和骞的一篇新聞報道沖上了頭條。

宋璞坐在副駕駛,看那篇新聞,他朝和骞說道:“沒想到和記者心思這麼細膩,用詞也這麼溫情。”

“孩子是人類延續的希望,請好好愛護他們,教會他們認真成長,識别并且遠離一切會将他們置于危險的境地。”

“他們也是這世上最單純最漂亮的花,請多給他一些機會,不要為了教導而教導,在成為大人前,我們都是孩子。”

····

“等等等,别念了。”和骞趕忙将宋璞的手機搶過來,放在了車載盒子裡。“我現在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就寫得這麼爛。”

“爛嗎?”宋璞又拿過手機,“我不覺得啊,挺好的。”

和骞伸手去搶,前面的堵起的長龍的車開始漸漸移動,宋璞把手機舉過頭頂,說“哎,我不念了,我還沒看完呢。你好好開車。”

和骞把手收了回去,輕輕踩着油門。

“你去采訪江安,她說什麼了?”宋璞看完那篇文章後收起手機問。

“倒也沒說什麼,就說了事情的經過,跟我們的猜想大差不差。”和骞答道。

這句話是精簡版的。

其實當日他給江安打了電話說了整個事情後,江安提出可以接受他的采訪,但和骞表示不用了,警方那邊會發結案公告,真相從他口中說出來,他更希望從警方口中說出來。

記者的報導在大衆看來有時候會有一些輿論色彩,他到現在也依然不希望有任何人對遠塵窠這個人有任何不好的評價,但,如果真相是從警方那裡發出來的,就少了一些攻擊性。

盡管遠塵窠是受害者。

可世俗下的人并不會因為這一點就放棄啃噬八卦的心态。

江安之前一度想要通過自己的方式去解決,和引起警方的注意,恰恰碰到了和骞對這件事窮追不舍,這也許是個口子,她想。

“那晚,你在樓下看到遠塵窠蹲在馬路邊不回家。你後來問他為什麼不回家的時候,他當時就對你說過這件事了,對嗎?”和骞問。

江安在電話那頭沉默半晌,似是在回憶,又像是在猶豫,和骞觀察不到江安的表情,隻能在電話這頭等她開口。

“是的。”她回答。

和骞那頭沉默了,如果是很早之前就知道遠塵窠遇到這種事,為什麼江安不報警?

“那你為什麼沒有···”

“他不讓我報警,他說等高考後,他會離開這裡,等他遠走高飛之後再報警,這樣周圍的人都不認識他,他會在另一個城市安穩地上大學和生活。”江安說。“而且當時,我手上并沒有證據,臨近最後一次月考。”

最後一次月考之後就是高考。

如果這個時候報警,警察的調查,同學的議論,周圍人的眼光,勢必會影響到遠塵窠的高考,那麼他将永遠困在這裡,困在當下。

“我能理解。”和骞最後說。

“謝謝你,和記者。”江安平複了一下心情,雖然她現在非常後悔當時沒有報警,而選擇了相信遠塵窠的做法,但現在人已經走了,甚至都沒有給她告個别:“我知道你從第一天接觸到這個新聞,就選擇的是保護他。可能在我們這麼多人中,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站出來保護他的人。”

“這一點,我們都沒有做到。”江安說。

無論是江安,還是林淮,對于遠塵窠是寄予無限厚望,對他的關心其實已經超出了平常學生。所以這件事發生後,才對這兩位老師的沖擊力那麼大。

林淮那天接待完和骞之後就住院了,後來聽樓蒼樰說,林老師一直生着病,好像是癌症。

樓蒼樰第二次跟和骞見面的時候還是跟第一次那樣淡然,隻不過臉上多了些溫和的顔色。

樓蒼樰承認自己看過那封信,那封信就是遠塵窠單純地寫給他的。

和骞再次問他,他可能是迄今為止在這個世上最了解遠塵窠的人,會如何評價遠塵窠這個人?

他還是回答:“評價不了,他的眼界我沒有,智商我也沒有。雖然我們都是成績名列前茅,但我與他的差别大概就是我挑燈夜讀熬夜刷題的來拉高分數,而他,是不需要的。”

和骞鼓勵他也很不錯,心思也很缜密,好好念書,以後找一份工作,成家立業。

樓蒼樰沒有接話,笑着送和骞往校門口走去,今天新學期報到,學校人來人往,有幾個新生挽着父母手腕拖着行李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和骞轉頭看了一眼樓蒼樰,他也是新生之一,但他的身世讓他在今天注定隻身來去。

但樓蒼樰像是習慣了,并沒有太多情緒。就像和骞當初踏進大學時候一樣。

“以後若是需要,可以随時跟我聯系。”樓蒼樰察覺到他的眼神,朝他也看過去,和骞露出一個笑容說道。

樓蒼樰輕輕地點了點頭。“謝謝。”

這是一句很常見的客套話,但和骞卻是懷着真心的。

和骞轉身繼續向校門口停車位方向走去,然而他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嘴裡噙着笑朝着他們走過來。

方别意?和骞輕輕蹙起眉,他今天來找樓蒼樰隻跟宋璞一個人說過,方别意不可能知道他在這裡,雖然這幾天方别意老是聯系他,他都沒理會。事情已經這樣了,和骞也不想再聽方别意逼逼賴賴。

不是來堵他的話,那麼···

和骞朝樓蒼樰看過去,樓蒼樰看着方别意站在他身邊沒有動,等方别意走近後,露出一個微笑。

和骞恍然大悟,眉頭漸漸放松下來。

他一直不清楚方别意是怎麼知道遠塵窠的性取向的。

當時跟方别意在天台争執,他知道了兩點信息,第一,方别意知道跳樓的人是上一屆高考狀元,遠塵窠。對于這一點和骞沒有太多疑慮,因為當時知道第一中學跳樓的人有很多,知曉這個名字的人也有很多,故此方别意随便打聽一下就能知曉。

第二,遠塵窠性取向問題。

這個秘密在方别意之前隻有一個人知曉,那便是樓蒼樰。

“好久不見,和組長。”方别意朝他們揮了揮手,臉上笑容不減,當以前的事情都沒發生過。

和骞微笑點頭,“你們···”他想問你們是不是早就認識,但話到嘴邊又沒問出來。

現在問這些其實沒多大意義,别人的秘密他也沒什麼興趣,想到當初江安在微博爆照片請水軍的做法,實則樓蒼樰在知道遠塵窠死訊的時候也嘗試過很多努力,比如向警察提供那封遺書,比如向方别意提供遠塵窠的信息。

他可能本來是想借方别意的手和身份為遠塵窠鳴冤,但···方别意用錯了地方。

是誤打誤撞還是真的巧合,和骞已經不太想去深究。

方别意和樓蒼樰都沒說話,樓蒼樰就那麼站着,如果和骞現在問的話,樓蒼樰也定會全盤托出,而方别意更是欠着和骞一個解釋。

和骞看着他倆,後退一步,朝再次他們說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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