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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以金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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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太傅袁仲柏出聲打破了這個僵局。

袁仲柏本是一個文官,少時就得名,但家境清貧,政權上無人依附,言官多是寒門子弟,朱鏡風看他學識上多有造詣,就收為自己的門下弟子。

朱鏡風辭官後,推薦了袁仲柏做太傅,而他最後成為了太子的親師,也是朱鏡風舉薦的,廢太子落馬後,袁仲柏幾乎受到了太尉黃慨歇一方的極力打壓,而三皇子剛露頭角,在政績上還無人引導,朱鏡風辭官多年,朝中早已沒有了他的勢力,故此向皇帝再次舉薦,将三皇子拜他為親師。

仿佛一切都是冥冥之中,但剛才聽聞和骞在殿中一言後,才恍然大悟,深知背負的責任重大,所以他在此刻出聲,“既然大家各執一詞,還請端王殿下,和祈王殿下将诏書示于人前,讓衆人定奪,是真是假,也一看便知。”

端王聽袁仲柏對他的稱呼,似乎不想在此刻承認他這位新帝,也想到手中的诏書并非先帝親手所寫,不免惱羞成怒,可當前局勢,就算打起來也難分勝負,所謂擒賊先擒王,就是要在這種時候才顯得及其有效。

隻見他從寬大的袖口中抽出一把軟劍,從玉台一躍而下,直指祈王命門。

他的武功全來自于太尉黃慨歇,黃慨歇幾經沙場,将經驗和家傳的武功都傳給了他,這一劍,快如閃電,铿锵有力,頗有武将黃慨歇的風範。

但這一劍,沒有中,因為他刺偏了。

新帝登基,龍袍加身,誰知這龍袍在此刻像是有了生命力,到處都緊緊窟着他,限制着他的行動,隻有寬大的袖子顯得格格不入。

和骞也在他躍起的時候做出反應,将朗月劍飛出,他的軟劍頃刻被擊落,掉在地上,發出了金屬的撞擊聲。

這一聲,是勝利者的手舞足蹈的歡呼,也是失敗者旗幟倒地時的哀聲痛哭,此刻,是成是敗,皆一錘定音。

雲嗣趕來的時候,就剛好看到這一幕。他聽聞辛圓的說辭,就動身前往雲光殿,但卻撲了個空,他在途中又聽見了喪鐘長鳴之聲,想必德武殿才是漩渦中心,隻不過他從未去過德武殿,對這段路非常不熟悉,而雲光殿離德武殿又很遠,所以半摸半藏的這才到了。

到了之後,見到的是烏泱泱的人群,沒幾個熟悉的身影,但他知道和骞一定在這裡。

驚秋一手抓着端王,看見雲嗣伸手去打招呼,衆人才趕忙讓出一條狹窄的通道來,雲嗣笑着走了過去,迎着楊瑞玥以及衆人的目光,楊瑞玥頭發散亂躬着身子,看去雲嗣來的方向,被這突如其來的光刺痛了眼睛,也刺痛了神經,他可從未見雲嗣這樣笑過。

他不認命的除了皇位,還有眼前的這個人啊,他這一生,沒得到的東西太多了。一時間,他從驚秋手下掙脫就地打了個滾,就滾到了雲嗣後面,不知從哪裡變出來的匕首,抵着雲嗣的脖子。

衆人還沉浸在皆大歡喜和沒有死更多人的氣氛中,驚秋也一時不察,失了手。

和骞反應一直比較快,伸手過去想拉他,也隻是碰到了細軟的袖子。這是無比戲谑性的一幕,可他就這樣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端王半拖着雲嗣往後緩緩退去,此時不需要向敵人叫嚣,衆人都知道他是想逃,百多雙眼睛齊齊盯着,竟拿他毫無辦法,因為那匕首已經在白皙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再深一點,恐怕就會血濺當場。

大家都不敢動,眼看着端王将雲嗣帶向門口越來越近,衆人也随他而動,步步緊逼,而就在他要跨出門欄的那一刻,一柄軟劍從他背後刺入,直直穿透過心髒後,從前胸毫無聲息的帽了出來。

站在他背後的人有些矮,衆人沒看清他的臉,就聽見他說道:“皇兄,我們之間的事就由我們來決斷吧。”

祈王的劍在衆人的歎息下緩緩抽出,又再次刺入,楊瑞玥随即抽搐了一下,扭着脖子,看向身後,就在此時,和骞也一個大步過去将雲嗣拉入懷中,緊緊護在胸前。

楊瑞玥擰着眉頭,難以置信地道:“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以為我是小白兔嗎?皇兄,你知道嗎,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狂妄自大。”祈王又向前刺了一劍後将劍整個抽出,鮮血瞬間灑滿了他的臉。

楊瑞玥随即倒在地上,抽了幾下。

這一幕,是誰都沒想到的,也沒人看到是如何發生的。但總歸,一切都已塵埃落定。

屆時,端王楊瑞玥自稱皇帝三個時辰有餘。

衆人在唏噓中,驚險中緩緩散開,避着腳邊的死屍,不知道他們是誰,但他們都是勇士。

和骞護着雲嗣從大殿離開,和骞還是昨天那身衣服,想必是回到皇宮後便開始了行動,連更換衣服的時間都沒有,雲嗣隻睡了一覺,醒來後周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想起剛才那個場景,還是覺得心有餘悸,他很少碰到這種生死關頭的時候。

但剛才,他被二皇子挾持着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全在和骞的雙手上,那個用發帶将手和劍柄綁在一起的右手,鮮血淋漓,小臂有一處斜着的刀傷。

他知道和骞參與進這場宮鬥是被逼無奈,可是有什麼理由能讓他這麼将生死置之度外?他看着和骞欲言又止。

和骞将右手藏到了身後,然後說,“不必擔心,這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雲嗣看着他好一會兒,才說:“是什麼原因讓你參與這場宮鬥?你三年前已經從安陽離開了,不用再回來。萬一今天楊瑞玥調的兵馬足夠多,你有想過要如何全身而退嗎?”

雲嗣原本是不想說出這樣的話,前來尋他也并非為了質問,他語氣盡量很慢很輕,但說到最後還是不免有些生氣,他不怪和骞提前不與他說,是為他安全考慮。隻是···

和骞抱住了他。

“我不是一個人,他向黃慨歇借了兵,我自然也有準備。”和骞似乎有些疲憊,頭靠在雲嗣肩膀,說:“渝州縣令王敖,是原涯州刺史,常年征戰,雖然被貶至渝州做縣令,但手中仍舊有一部分兵馬。”

雲嗣想起來,當時在溶水村的時候,為了抓獲兇手,驚秋還特地去渝州請了縣令手令,而那晚在他桌案上看到的那封信,應該也是這位縣令寫的:“他就算是以前有征戰的經曆,手裡又有多少人?”

和骞沒擡頭,兩人就這樣抱着說話,但他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雲嗣身上,“當然不止他的,我這幾年成立事務司也有些,還有···”和骞頓了一會兒,然後說“溶水村李願瀾的婆婆,楊白心,是我··姑媽。”

雲嗣頓住了,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一層關系,難怪那天在溶水村跟和骞偶遇,其實并非偶遇,和骞原本就是要去求楊白心一臂之力,隻是碰巧遇到了家事。

難怪當時楊白心一點也不把和骞放在眼裡,叫他走他就真的走了。

“那她怎麼會在溶水村那樣的地方?”雲嗣問,一個公主,竟淪落至此。

“她自己要求,當時先皇嘉德帝剛上位,信起了道教,找了很多道士來宮中給他尋求長生不老之術,溶水村村長,容木原入道三十載,對占星之術頗有造詣,卻在皇宮中與我姑媽一見傾心。嘉德帝本來就有欲要除掉他的兄長或者胞妹來穩固自己的皇位,所以順水推舟,除了她的長公主的封号,下嫁給一個庶民。”

難怪和骞當日要去單獨會見容木原詢問占星之事,回了皇宮和驚秋也曾私下求助過無聲道長:“你是想利用星象之事,将楊瑞玥推上萬人質疑之地?”

嘉德帝本就心思敏感多疑,還信奉仙道占星之術,一旦讓其察覺這一點,他隻會甯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來威脅他的地位。

和骞嗯了一聲放開雲嗣,起身看着他,道,“但沒想到,無論是容木原還是無生,我都沒有辦法,隻有另想法子,險中求勝。後來你進宮助我說服無生,這件事才得以這麼順利。總之,讓你擔心是我不對。這件事一來太過複雜,涉及的人以及時間太過長遠,二來,我确實不想讓你卷進來。”

和骞昨晚一整晚沒睡,眼睛疲憊的耷拉着,雲嗣很少看到他如此疲倦的樣子,或許是真的累了,也或許是所有的事情在此刻終結,終于可以放松。

他以前覺得和骞總是神采奕奕,随時随地都能保持住冷靜缜密的心思,其實不然,那隻是太過緊張導緻,神經一直緊繃着絲毫沒有讓他喘息的機會。

“累了吧?”雲嗣拉過他的手,說:“咱們回家。”

他說完這句和骞頓住了,和骞哪裡還有家?他的出生地被嘉德帝下令燒毀,事務司總部渝州也被人抄了,現在這個偌大的安陽皇宮也不會有他的容身之地。

帶他回雲真寺?那也是不可行的,雲嗣猛然想起那晚在他桌案上看到的那本關于農家生活的書籍,那才是和骞向往的生活,“我是說,我們回自己家。緣空小院,還記得嗎?我們回去重新建一個屬于我們的院子,好不好。”

和骞點頭,說,“好。”

他們回到了和骞的雲光殿先修整,後續的事情和骞不需要再參與,也不方便再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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