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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以金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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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驚秋聽完他一言卻發現跟自己以為的不一樣,來的路上和青陽想破了腦袋,編了無數個理由想把這事兒搪塞過去,結果反倒被雲嗣先入為主了。

不過正如雲嗣所說,時間緊迫,驚秋直言:“我沒有太大把握能夠讓你安然無恙地進宮。但是,或許你可以留在宮外接應我們。”

“裡應外合?”

“過幾日就是二皇子的及冠之禮,這幾日他在安陽城中開府招納賢士,已經有不少人前往安陽毛遂自薦。”驚秋見他有所思量,繼續說道:“安陽城自古守衛森嚴,外鄉人沒有名門拜帖不得入城,而今離科考也還有段時間,如今進城,隻有這一個能用得上的理由。”

驚秋起先并不知曉二皇子和雲嗣之間的事,但雲嗣在無涯山失蹤之後,和骞幾乎動用了半個事務司的手下去尋他,導緻他和二皇子的事在大家面前心知肚明,和骞事後更是下令不準私下對此言論。

可對于已經存在過事實,越是想去保守秘密,這層遮羞紙便會越包不住火。

如果包不住火,就索性燃了它。

雲嗣将這事應了下來,不管後續怎麼計劃,先進安陽城再說。

雲嗣第二日一早拜别了三位師父,方丈天煶大師要閉關,這次閉關時間比較長,寺院的事情就都全權交給了二師父三師父處理,以往二師父是個急性子,兇起來的時候大家都很怕他,現在三師父回到寺院,大家又能樂呵樂呵悠哉悠哉。

坴鴛病重,有二師父在也不用太多擔心,何況還有雲承呢,無論怎樣,要等到他帶着和骞回來見一面才行。

雲嗣回望寺院,紅牆後那顆銀杏今年結了不少果子,昨夜大風,吹落了許多葉子,在地上鋪成金燦燦的一片,寺内傳來一陣一陣的吼哈聲,是師弟們在練功,一隻不知名的鳥從他頭頂略過,飛快沒入身後的林子中,不見蹤影。

一切都如往常那般,四季輪回,亘古不變。

驚秋最後決定帶着青陽一起,此路前去危險重重,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可以安然回歸,昨夜雲嗣的一番話也更是讓他明白這一點。

但和心愛之人,隻有生離的苦,沒有死别的痛。

安陽城中熙熙攘攘,到處張燈結彩,為了二皇子及冠建立新府,巡邏的守衛比平時多了不止一倍,暗衛也自然邊邊角角無處不在。

他們和普通百姓走在一起坐在一起,看不出任何差别,但你要是找不痛快,在大街上嘩衆取寵,不知何時何地就會冒出來幾個人将你直接帶走。

驚秋不知從哪兒弄來幾張二皇子新府上的拜帖,他們一行人前前後後順利進入到安陽城内,住進早先安排好的一處宅子中,宅子位于城中央鬧市區,名為空山府。距離兩邊的城門口距離稍遠,而這裡每天人來人往,也不會引起注意。

“這幾日咱們便在這裡住下,這兒周圍都是咱們的兄弟,大師大可放心。主子那邊我待會兒去遞消息。大師,你進城的事…”驚秋想問要不要告知和骞這件事。

“大人萬不可向他提起,以免影響你們的計劃。”雲嗣打斷道,“萬一我幫不上什麼忙,反而還會拖累。”

驚秋聞言,借機了安慰一番:“大師嚴重了,這事兒雖已計劃多年,但諸多細節我也是不知曉的。主子總說随機應變,行一步看一步,我們在這兒等着他的号令便是。”

而此時安陽皇宮中,人人惴惴不安。

太子依然禁足,皇後想讓太子東山再起急得焦頭爛額,昔日在朝堂的勢力逐漸瓦解不攻自破。

二皇子及冠在即,封端王,賜府邸,擇日行禮遷明康府。

雲光殿和骞一切如初,嘉德帝密查密信一事仍無頭緒。虎嘯将軍日常巡邏到雲光殿,帶了驚秋的信給和骞: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看似一切平和的安陽皇宮,實則早已暗流湧動。

太子一事仍未結束,這幾日,又有幾個言官上奏,都是地區偏遠一些的州縣,而這次不同,最為偏遠的奇縣令章冬,親自要求面聖。

永樂殿殿内,皇帝看完折子,全身氣得發抖,雙拳緊握擱于膝上。

而殿中跪着的章冬,顫顫巍巍的又拿出來了第二封折子,皇帝臉色逐漸鐵青,揮手讓花春呈上來,皇帝打開一看,卻是一封請辭的折子,臉色更是大變,将折子啪的一聲扔到章冬面前,怒斥道:“該請辭的不是你,而是那個混賬東西!”剛才一直憋着的怒火終于爆發,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來,花春在一旁着急道:“皇上,當心龍體!”

良久,随着咳嗽聲逐漸平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像是做好了準備,對章冬道:“你今日既然都已做好請辭的打算,還有什麼是你以前不敢說的,今日也一并說了吧。”

章冬今日來,就是要将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從他進入這永樂殿起,便沒有打算會安然無事回去。别說官職,就連人頭都有可能不保,畢竟坐在龍椅上的人,曾經也做過忠奸不分枉害忠良手刃手足的荒唐事。

章冬卯足了膽子,使出了畢生力氣,正言道:“啟禀皇上,折子所示隻是奇縣一城之事,另有周邊村落,更加偏遠的地方也有相同的情況,據了解,近十年來,至少有上百個孩童失蹤。這十年,微臣往朝廷遞了不下十回奏折,皆都石沉大海,杳無音訊。奇縣離朝最為偏遠,每年天災讓百姓苦不堪言,本就民不聊生,加上痛失愛子,民心早已不穩啊皇上。今日此舉,微臣也是實屬無奈,微臣力薄,隻求皇上能與百姓一個交代,微臣就算下地獄也在所不惜啊皇上!”

随着腦袋撞擊在地面破裂之聲,皇帝的咳嗽又起起伏伏,臉色頓時由青轉墨,繼而蒼白,隻剩下烏紫的唇顫抖着。

“來人,請太醫!”花春的聲音響徹了三宮六院。

皇帝再次病重,福甯殿跪倒了一片以皇後為首的嫔妃們,哭得花容失色。

太醫為嘉德帝紮了針,氣息逐漸平穩下來,但他仍舊覺得胸口如有一巨石扣着,不能踹息,随着一陣胸悶,一股血腥味從喉間湧出,随着重裂的嘔吐聲,一灘烏黑的血團浸濕了他的寝衣。

“淤血已經清除,皇上已無大礙。”太醫道。

殿中衆人皆喜,隻有皇後一人神色略顯慌張,而轉瞬盡顯擔憂之色。

章冬被關押,擇日候審。

東宮也在同一時間得到皇帝病重的消息,花小滿将事情前前後後一字不落說與太子聽,還略帶煽風點火,太子衣衫不整,吊着半截袖子整日在東宮酗酒。此時他整個人攤在塌上,像是失了魄一般,雙眼無神,宛如一個木偶。

花小滿見太子如此不堪一擊,立馬心生一計,他掐着聲音,細語道:“殿下,您萬不可傷心過度啊,如今皇上病重,國不可一日無君啊殿下。”

見太子神色依舊,他又道:“殿下,如今您隻是禁足,但您還是太子還是未來的君王,您可千萬保重貴體啊。”

“是!我還是太子!!”太子咻的一下從塌上支楞起來,雙眼放光,被醉意貫通了全身,踉跄着身子站起來,指着花小滿道:“你!可有什麼辦法!讓我出了這東宮,本太子要去面聖,要去求父皇原諒!”他散亂的頭發像是找不到根,斜在額間,瞪大的雙眼發紅,血絲攀爬着瞳孔,宛如一個跌落入民間的王權貴族,方不知民間疾苦,卻也不得不親自嘗試一番。

花小滿被他搖的頭暈,他扶正帽子,心想這幾日給太子送的酒果然起了效果,酒會壯膽,也會亂行。

現在的太子哪裡還有昔日高高在上的模樣,完全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酒瘋子!如果再追加一番,說不定能提前給二皇子交差。

花小滿在心中竊喜片刻後,将太子扶回塌上,任他歪在那裡,然後道:“太子殿下,奴婢剛才來時,去面見了皇後娘娘。”

“娘?她說什麼?”花小滿正要回答他,誰知他竟自顧自地又哭又笑:“罷了,我不想聽,她根本不想幫我,每次父皇罰我她都要勸我低頭,明明有時候不是我的錯…嗚嗚嗚…”

“殿下,并非如此,皇後娘娘其實早就有所打算,她在宮外給太子殿下準備了一些人,唯太子殿下所用…”花小滿低下頭去,餘光間,太子收起了哭笑不得的腔調,他抹了下眼,端坐了幾分,聲音突然變得正義凜然起來:“小花公公,你怎可如此大膽!你竟然!”

花小滿察覺不對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饒,心想難不成剛才那情形是裝出來的,難道太子對他早就有了防備之心?

片刻後,太子又道:“既然如此,小花公公便想辦法讓我出宮吧,在這東宮住了二十多年,本太子也該換換地方了!”

花小滿一時竟未敢搭話,他擡起頭看了一眼,隻見太子盤腿端坐在塌上,背後的日光透過窗照得他上半身透亮,像是被那光吸進去了半截,隻有那一瞬,他未看清太子的面色,恍惚中,他覺得太子竟然在對他笑。

花小滿全身猶如跌入恐怖的深水中,冷得他發抖,額間,手心,全是冷汗,他強作鎮定,應了一聲:“謹遵太子殿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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