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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以金為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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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片非常新的世界,他從未見過。

和骞跟随花公公秘密入宮時已經是第二天深夜,嘉德帝在勤政殿看完折子剛準備移架去往皇後宮中,“啟禀皇上,花總管、虎嘯将軍門外求見。”來禀報的是一個帶刀侍衛,也是虎将軍的小跟班,章南。今日本不該他值夜,但這幾日虎嘯将軍不在,羽林軍群龍無首的時候,他就是第二個虎将軍。

皇帝不慌不忙的将最後一個折子做了批注,旁邊的小林子眼疾手快的結果折子吹幹了墨迹,折好放在一旁。這才“宣”他們進來。

和骞手上戴着鐐铐走在最末尾,嘉德帝支開旁人,隻留了虎嘯,花總管,他們四人。

“别來無恙啊,九弟。”嘉德帝不輕不慢道,卻也是看也沒看一眼和骞“多年未見,現在病疾可有好些?”

“多謝皇上關心,臣也不過是在苟延殘喘罷了。”和骞在勤政殿跪得規規矩矩,也不曾擡頭。

嘉德帝:“今日召你前來,所謂何事你可清楚?”

和骞:“臣,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嘉德帝:“他們沒告訴你?”

和骞:“沒有。”

嘉德帝終于沒有忍住,看了和骞一眼,哼了一聲道:“···前些日子,太子的探子回報,說你手中有一封信,那封信是你生母留給你的,你可還有印象?”

和骞:“回皇上,臣實在冤枉。莫說是一封信,就算是我生母的畫像我都未曾見到過。聽之前的老人說,她走後,太上皇把她所有的東西都燒了。連畫像也未曾留下。”

嘉德帝:“哦?哪個老人?”

和骞:“啟禀皇上,花公公。”

兩人對話就這樣一來一回,像是在玩你問我答的遊戲。

花公公在一旁聽的一愣一愣的,不知道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但突然聽到被點名,有點着急忙慌,他道:“哦~奴婢記得是有這回事,而且不光我一個人,朝臣都知道,就是…”

嘉德帝:“是是,你看我都老糊塗了。”

那是太上皇回宮的第二年,楊明謙兩歲,不知道是誰告訴她的生母去世的消息,整日鬧着向太上皇要生母的畫像,太上皇一氣之下,将她生母的所有東西全部毀之殆盡。

嘉德帝:“這麼說,你确實沒有那封信?”

和骞:“啟禀皇上,臣不知道你說的什麼信,但臣确實沒有。”

嘉德帝“嗯,朕自會查明,消息不會空穴來風。今夜就先退下吧。”

虎嘯将軍将和骞領到被安排好的住處,現在雖未查明事情真相,但他也不能随意出入皇宮,于是花公公便随便安排了一個較遠的宮殿住着,那宮殿離冷宮非常近,到了晚上,那條路都變得有些冷飕飕的,偶爾還能聽見隔壁傳來的各種怨怼的嘶吼聲。

不過沒有把他關進大牢,還有個住的地方,已經對他仁至義盡,若這封信真的在和骞那裡,他犯的可是死罪。

待虎嘯将軍走後,花春給嘉德帝換了一杯新茶,聽見嘉德帝問“确實都查過了,沒有?”

花公公:“啟禀皇上,确實沒有,我們一路從渝州,到波州,再到南衣縣,凡事他呆過的地方奴婢都查了個幹淨,不僅如此,事後依照皇上旨意,都燒幹淨了。”

嘉德帝:“如果沒在他身上,也沒在住的地方,哪能在哪裡?會不會交于别人了?”

皇上響起什麼似的又問:“他可有什麼極度信任的人?”

花春沒有查到這一點,他也不知道:“啟禀皇上,奴婢不··不知。”

嘉德帝:“不知?叫你去抓人你就隻知道抓人,我看你也跟朕一樣,老糊塗了!”

花春:“是奴婢思慮不周,奴婢這就讓小滿去查!”

花春先前趕到今夕何夕别莊的時候,那裡已經人去樓空,渝州也是如此,但時間有限,他來不及細查,于是趕到南衣縣與虎嘯将軍彙合 ,皇帝登基數十年之久,上一次像這樣大動幹戈的時候,還是在太上皇帶着一歲的楊明謙回宮之日。

花春很清楚,這一次,也絕對和此人脫不了幹系。所以他不敢有絲毫懈怠,隻想着将人先帶回皇宮,以免夜長夢多。

花春從少時起便賜給皇帝做貼身太監,皇帝登基後,他自然成為了太監總管,那時候他還未及冠。現在想來,他也從未看透過皇帝。

“義父,那人就是楊明謙麼?我看着跟咱們太上皇也不是很像呢。”花小滿提着燈籠躬着身子在前面引路,伺候皇帝就寝結束,今日也不該這爺倆當差,于是一路回到司禮監。

“你看過太上皇的真容?”花春踱步走在前面,轉過頭問。

“沒有,我之前被罰去太和殿,看過太上皇的畫像。”花小滿隻低着頭看着眼前的路,司禮監離這裡不遠,走幾步就到了,但夜深露重,也得小心。

“他們啊,不隻是長得像。”花春繼續走着,嘴裡感歎道。

“那···”花小滿還想再問,就被花春阻止“行了,議論官家,你小命不想要了?”

“我這不是有義父嘛,”花小滿擡頭起來,笑了一下,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

“要變天了,到時候我恐怕也保不了你。”花春瞧了他一眼,語氣變得沉重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花小滿沒有跟過來。“你不進去?”

“義父,今日我要去承淵殿替小桑當差,他前幾日替了我。”花小滿提着燈籠道。

“承淵殿?”

“是。”

“嗯,去吧。”

“義父好生安歇。”

花春很喜歡這個義子,他不止聰明,懂得維護人心,還會審時度勢,特别是一笑起來漏出來的兩顆小虎牙,跟花春宮外的弟弟很像。

花小滿自然也是喜歡這個義父的,在皇宮裡,如果能找到一個人當後盾,花春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但,有了第一個後盾,就會想着第二個,第三個。

花小滿一路快步走到承淵殿,卻沒有進去,反而是繼續往前走過了兩座殿宇,直達東宮側門推門而入,偌大的東宮此時隻剩宣宇殿還亮着燈,他往裡面瞧了一眼,燈影将裡面的人印在雕窗上,不停徘徊,等着他的答案。

“抓到了?”太子見門被推開,走上前急急慌慌問。

“回禀殿下,抓到了,皇上也見過了。”花小滿連安都沒來得及請,就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回了話。“奴婢當時不在殿内,聽不見裡面在說什麼。奴婢也問了義父,但義父不願意透露。”

“太好了,太好了。抓到了就行!你快起來··”太子殿内的小公公聞言将花小滿扶起,順手遞給他一個錢袋子。

花小滿急忙推開,又一聲跪下:“太子殿下不可,為太子殿下鞍前馬後乃奴婢分内之事。怎可···”

“你且拿着,以後父皇哪兒有什麼消息,就看小花公公的了。”太子将手中的折扇慢慢悠悠疊在一起,用扇子虛點了一下錢袋。

“殿下擡舉奴婢了,但今日看虎将軍和義父的神态,此事應該離太子的計劃差不了多少。”花春滿心歡喜地接下錢袋子。

“我不能再輸了,這是我最後的機會,再不翻身,來日,就會成為階下囚。”

花小滿心滿意足地從宣宇殿離開,轉身往回去了承淵殿,順利和小桑換了班,敲開了室内的門。

“進來吧。”楊瑞玥還沒歇下,隻穿了一件單衣,松開的頭發散在肩上,趁的肌膚雪白。

“參見二殿下。”花小滿未敢擡頭,進門就請安。

“事情辦得如何?”楊瑞玥用針挑了燈芯,又減了一截,看着那火苗篡了幾下,迅速滅掉又迅速燃起,仿佛在看一隻将死未死的活物被捏在手心的感覺。

“回禀二殿下,都按照殿下的吩咐,太子殿下聽聞消息很是激動,讓奴婢以後為他傳遞消息,還給我賞了銀。”花小滿将銀子取出雙手奉上時擡頭看了一眼,端坐在榻上的人,肌膚雪白,湊近光的時候,恰好将側臉照的溫暖許多。

“嗯,做得好。賞了你,你就拿着吧。有了這些銀子,你宮外的家人也會過得好一些。”楊瑞玥淡淡說着,眼睛卻瞟都不往花小滿身上瞟一眼。

“謝過二殿下。”楊瑞玥眼沒擡,還是盯着那光一直看。突然,他臉色一變,用剪刀連着燈芯一起減掉了半截,未燃盡的燈芯落在油裡,升起一縷白煙。

“平時沒事不要過來了,讓小桑帶回來就行。”楊瑞玥下塌,赤腳走回床邊,躺好。

“是,主子,二殿下安歇。”花小滿蹑手蹑腳前去替他拉了帷幔退了出去。

而此時的雲和殿内,也有人在床塌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和骞翻了好幾個身,轉頭瞥見月亮周圍光暈甚是混沌,照的院子一片模糊,曾經在這裡住了十多年,夜夜與這月光下的景物相伴,對門外的桂花樹長高了多少,花開了幾遭不甚清楚。而今又回到這裡,看似一切如常,可桂花樹早已高出了房頂,枝葉繁盛,今年的第一批桂花開了個滿懷。

和骞輕輕笑了一下,又從懷裡摸出那枚玉環,放在鼻尖上,今夕何夕别莊的桂花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整個莊子連着山坡都快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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