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仨在一起考察的時間也越來越少,隻有文鳴認可陸辰的做法,因此心甘情願替他完成在研究所的工作。
這樣的人,适合戀愛結婚嗎?姜泓笑得很自信。
這樣的人,就算他頭腦發熱硬要在一起,雲舒寒也答應陪着他,能陪一輩子嗎?
像雲舒寒這種從大城市裡出來的嬌嬌女,現在憑着對大自然的向往和熱愛能忍受糟糕的環境和艱苦的生活,時間長了呢?對大自然的熱情減退了呢?
而且,哪個女人不想和心愛的人平穩、安定地過一輩子?
這麼一想,姜泓整個人都通透了,還和平常那樣待他們。
而周畫姗,自從工作站回來後就一心想找雲舒寒的茬。誰料陸辰把雲舒寒派給文鳴當助手,自己則每天盯着她,檢查她的工作進度和學習情況。
她沒了轍,隻得尋求他法。
某日晚飯後,大家很早都歇了。
雲舒寒趁着燒水的功夫獨自一人走到營地北面的溪流邊打電話,她曾答應朵兒會和她保持聯系,猶豫了好久,她還是決定把她和陸辰的事告訴朵兒。
電話很久才接通,朵兒聽說是雲舒寒,原本謹慎的語氣突然變得歡快起來。
“雲姐姐,真的是你嗎?太好了!我以為你忘了我呢?這是你新的手機号碼?你買了新手機?你現在在哪裡?”
一連串問題像機關槍掃射般直撲雲舒寒而來,她都不知道先回答哪個好。
兩人寒暄了幾句,雲舒寒問起了餘阿嬢。
“她挺忙的,現在客棧生意越來越好了呢!隻不過……”說到這兒,朵兒突然停住了。
雲舒寒有種不祥的預感,“隻不過什麼?”
朵兒沉默了半天,突然轉換了話題,“雲姐姐,你現在在哪兒?你爸媽來找你了嗎?”
“沒有啊。”她不提這事,她都快忘了她還是父母的“通緝犯”。
“那你一定要藏好了。”朵兒猶豫再三還是說了。
前兩天,雲舒寒的父母通過新聞線索,一路打聽到湖豐村,在村民的引領下到了農家樂,大鬧一場,後來被村支書請走了。
“啊?”雲舒寒頭皮發麻,又驚又愧,她沒想到父母真會來鬧事,“他們幹了什麼?傷了人還是砸了東西?”
“都沒有。隻是懷疑我們把你藏起來了,硬逼着我們交人,我還跟她吵了幾句呢。後來村民也幫我們證實所說不假,他們才罷休。”
雲舒寒聽說她們沒吃虧,心裡好受許多,先感謝一番,又讓她轉告餘阿嬢表達她的歉意,此時也沒有心情聊她和陸辰的事了。
朵兒笑得咯咯的,安慰她說,“沒多大事,我姨媽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就當他們是醉酒的客人鬧事吧,别放心上。”
兩人又聊了幾句。
朵兒告訴她馬上就要參加高考了,雲舒寒以過來人的身份鼓勵她,又說起自己當年高考的情形,并答應她,會抽時間回去看她和餘阿嬢。
挂掉電話的雲舒寒心裡悶悶的,她思忖這樣總躲着父母也不是事兒,但要暴露行蹤,天涯海角他們都能找來。強勢專橫又不通情理的他們,要是得知她和陸辰在一起,必然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必須得有一個完備的方案,能抵消他們的怒氣和怨憤,再從長計議告知他們她和陸辰的事。
雲舒寒剛起身,就聽見背後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打開手機電筒照了照,看見一隻松鼠從一棵樹上躍下爬向另一棵樹。她拍了拍胸口,快速往營地方向走去。
在她身後,有一雙躲藏在樹叢裡的眼睛眨巴眨巴地同樣吓得不輕。
從雲舒寒獨自離開營地,她就尾随着她,看她撥通對話,聽她和對方談話,夜深人靜,每句話都被她聽得清清楚楚。
她不禁想,雲舒寒這麼怕她被父母找到,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
思來想去,她忽然想到姜泓曾說陸辰是雲舒寒的救命恩人,他們結伴而來……
她決定從姜泓那兒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