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以來第一次褲子濕了,像個小孩一樣,太丢臉了!
“走吧,你現在就算是在村裡裸奔都不會有人知道,村裡沒有監控,大家這個點已經睡得很死了。你一個大男人别那麼别扭,你不走我真拽你褲子了。”尋柏作勢要去拽,被雲翩燃大罵了一聲流氓。
望着雲翩燃捂着褲子,跑得飛快的背影,尋柏在原地又笑的直不起背來。
次日,雲翩燃在樓下再次撞見尋柏,“鄭叔這幾天休息嗎?”
尋柏掀開泡面蓋,表演出一副香噴噴的浮誇樣子,“老鄭估計有得休息了。他那位寶貝女兒可不是一個好哄的主兒。不過你是不是忘了昨晚的事情?”
關少雨在這時打來一通視頻電話,雲翩燃想,多半是不滿足隻有視頻和圖片了。
随着雲翩燃來到北新漁村,被雲翩燃的事情感到好奇,關少雨也逐漸對這個小漁村産生興趣,已經連着好幾天要求雲翩燃傳視頻和照片過去。
意大利這時正是深夜,看來關少雨是一晚上沒睡,就惦記着中國的太陽趕緊冒出來,掐着秒就打視頻過來。
“怎麼不接?”
尋柏瞥到他的手機屏幕,頭像是一個女性的自拍。
雲翩燃不想一大早就當一個攝像頭,他又不是專門做這個的,當機立斷就将手機熄屏。
帶着微微的起床氣,雲翩燃坐到沙發上,想了會兒尋柏的話。
“這家賓館離你家也就幾百米吧。沒必要一大早就過來保持這個距離,我又不會跑。”
尋柏顧着吃面,漫不經心道:“我一晚上都在這裡睡覺啊。”
雲翩燃頓了下,接着尋柏扭過頭,一臉複雜微妙的表情,“你是我見過第一個,說夢話說一晚的人。說這麼多真的不累嗎?你到底在夢裡說什麼呢?”
他揉了揉臉,搖搖頭。
“算了,隻要你不是在夢裡罵我就行。”尋柏吃飯很快,在雲翩燃醒覺的三分鐘一下就把手裡的泡面吃完,他喝了點水,然後說,“老鄭那個報紙你大概也認真看完了。對什麼感到好奇嗎?”
雲翩燃擡起頭,“有一點好奇。采訪小組一個是四個人,兩男兩女。但為什麼後來刊登在頭條上的圖片隻有三個人,另一個男人哪兒去了?”
那個年代攝像機已經發展起來了,大夥一起自拍不是一個複雜的操作。
相反,很簡單,隻要按下一個按鈕,等待倒計時結束就可以了。
“發現人魚這麼重大的事件,正常來講大家都會想被記錄下來。但最後刊登在頭條圖片上的隻有三個人。”
這是雲翩燃感到最為奇怪的一點,采訪記錄通篇寫下來都在講述四個人是如何團結如何鼓勵,這麼重視團體的四個人,卻有一位不肯出面。
尋柏拿出報紙,指出一個地方:“你看,這部分有短暫提到過他們進行過一場祈禱。老鄭那時還年輕,他有印象。這群人當時不是在祈禱,是在做一種不知名的儀式,儀式結束的當晚人魚就出現了。”
雲翩燃起先對這些神神鬼鬼無感,尋柏指出這一點之後,将不出鏡的那個男人聯系起來,的确有多處怪異的地方。
尋柏推測:“我是說也許啊。人魚這一物種,是吃人的。這群人能做儀式把人魚弄出來,可能真的付出了什麼,或許斷手斷腳也不一定的,這個冒險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反射弧繞了很長很長,尋柏推了推雲翩燃:“喂,你想什麼呢?”
雲翩燃垂着眼,聲音弱弱的,“我感覺我上了你的當,我真是羊入虎口啊。”想都不用想,尋柏說的冒險多半就是和這群采訪小組參加的儀式有關。
他居然還天真的答應了,甚至還接受了保持半公裡距離的要求。
很久以前,雲翩燃租房被騙了半年的房租,關少雨還笑他:“你這蠢樣,哪天被賣了還會乖乖的給人數錢。”
雲翩燃那時還反駁,自己不會有這一天。
沒想到,這一天還真就來了。
尋柏聳肩,不以為然:“小夥子,準備一下換個鞋子吧。聽說儀式是在村裡舉行的,我們得問問那些長輩們了。”
等待雲翩燃上樓換鞋的間隙,尋柏再度接到鄭友國的電話,他準備舉起來接聽時,一個身影快步跑來,擡手要奪走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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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免也太多管閑事了吧。”
“你但凡聽話點,老鄭也不至于找我!”
樓下争吵不斷,雲翩燃走下樓,一眼就看見一個小姑娘被尋柏擒拿住。
“喂,你放手!我要面子的!”鄭曉暖餘光裡出來一個人,她掙紮起來,苦苦求饒,“尋哥我錯了,你放手吧,胳膊要折了!”
眼看着尋柏沒聽進話,雲翩燃過去,裝沒看見似的。
他不愛湊熱鬧,端着水杯慢悠悠喝起來。
鄭曉暖擡頭,餘光裡的人是一個男人,她急切的想去抓住這個救命稻草。
她轉頭,注視着眼前的男人,下一秒,她忽然哭起來,朝雲翩燃呼喚:“哥哥,你幫幫我,我感覺胳膊要沒知覺了。”
尋柏冷哼一聲,松開了。
鄭曉暖一眨眼,迅速跑到雲翩燃身後,拽着他衣袖,吸着鼻子,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小暖,尋哥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乖乖回家。”尋柏一眼看穿了鄭曉暖的心思,朝雲翩燃使了個眼色,奈何對方完全沒理解到其中的含義。
尋柏略微不爽起來,好言相勸不管用,隻好來硬的。
雲翩燃本意不想管這件事,他一看就知道這小姑娘在跟家裡鬧别扭,所以他像稻草人站着,一動不動。
熱心腸有一個就足夠了。
鄭曉暖擡眸,凝視雲翩燃的側臉,她第一次見到溫柔的男人,年輕,體貼,俊美。
她什麼話都聽不進,唯獨雲翩燃的聲音,不斷在耳邊回放。
尋柏實在看不下去了,把鄭曉暖撈過來,沒成想,鄭曉暖死死用胳膊圈住雲翩燃的腰,大叫起來。
鄭曉暖趁尋柏不注意,轉到雲翩燃面前,緊緊抱着他,聲音可憐:“哥哥,我不想死在這裡,你帶我離開這裡好不好?”
尋柏不可置信的瞪着她,鄭曉暖強忍着背後的眼刀,朝這個無動于衷‘啞巴’委屈哭訴:“救救我,我是被拐賣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