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天上下打量眼前的這個哥哥。尋柏從城裡來有半年了,經常孤身一人的。說長相也不差,性格也算好,經常穿着黑色坎肩,手臂上肌肉與血管凸起,十分男人味。這要是讓尋柏出現在校門外,肯定能讓班裡的女同學都戀戀不忘好一陣。
尋柏聞言,漫不經心的揚起嘴角,“你尋哥我,不差人追。别亂操心了。”
尋柏見劉天天情緒好了幾分,任務完成,邁步離開。
晚上尋柏工作後就出發去藥店,今天去晚了,老太太已經睡着了。尋柏習以為常,從廚房裡拿出一袋方便面一顆雞蛋,在藥鍋裡加水。
老太太聞見香味就醒來了,慢悠悠走過來,尋柏給她搬來椅子,“剛剛說什麼夢話呢?念的也不是你孫孫的名字啊。”
“昨天那個小夥子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老太太念叨起來,拿起杯子,先喝了杯熱水。
老人家年紀大了,有的事情聽不得,尋柏自然也對雲翩燃的倒黴遭遇閉口不談。
尋柏撐着臉,老太太吃泡面吃得香,令他很費解。回老家這半年,他買了多少山珍海味老人家一口不吃,倒是這沒營養的泡面吃得嘛嘛香。
“你哪天見到那小夥子了記得跟他提醒一下,别往海邊跑。晦氣。”老太太食欲好,沒一會兒功夫就吃完了,“我昨天忘記和他說了。你要不晚點去賓館找他,早點說我就可以放心睡覺了。”
“那海邊沒那麼邪乎,您别老擔心這事兒了。還人魚呢,我動不動就去海邊怎麼沒見那人魚把我抓走呢。”
“你是水命,人魚視你為同類。那萬一那小夥子八字火旺呢。”
尋柏沒招了,老人的思想根深蒂固,他怎麼勸也不管用,隻好答應下來。
當天深夜,尋柏拿着攝像機路過賓館,他在外邊兒停留了一會兒,但他沒在思考該怎麼找雲翩燃,尋柏隻是呆呆盯着手裡的相機。
與其說是停留,更像是在發呆。
“诶,小夥子,你這個點怎麼跑出來了?”前台大姐詫異道。
雲翩燃剛被餓醒,滿腦子都是食物,沒聽見前台大姐在喊他,一股腦的小跑出賓館,直奔一家便利店去。
尋柏回頭,似乎聽見了什麼,沒多在意,肩上的魚竿微微搖擺,他一手提着魚箱一手捧着脖子上的相機,悠哉悠哉地朝海邊走去。
“一碗農家小炒肉加米飯,堂食。”雲翩燃在饑餓的時候嗅覺很靈敏,瞬間就找到一家小飯館。
店家準備打烊,就把剩餘的菜炒鍋裡,雲翩燃因此吃到了這兩天來最飽的一頓。
飯後有散步消食的習慣,雲翩燃在村裡到處閑逛,他舉起手機給關少雨拍攝視頻。
雲翩燃不忘自己的目的,在街上的燈火都消失,他以手上的燈光前往大海,沿着小路,他看見草叢旁的螢火蟲正漫漫飛起。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這些發光的小昆蟲,城市污染太嚴重了,能看到在燈火斑斓中看見一片不明朗的星河都是奢侈。
他一路朝大海走去,腳下是柔軟的草與泥土。
那片大海似乎沒暴雨那天那般的兇猛了,海浪聲像一首動聽的音樂,迎接着來自遠方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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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翩燃站在高處,此刻大海漆黑一片,再沿着腳下蜿蜒的草路走就可以踏上海灘。
他很享受站在高處俯瞰這片大海,四面八方的海風會吹拂他,洗滌他。
雲翩燃正閉眼将自己交給大自然時,一束刺眼的光不合時宜的照過來,雲翩燃擡手遮住眼。
驚訝了幾秒,海邊居然有人。
“喂,你不會是要從那裡跳下來吧?”男人的聲音傳入雲翩燃的耳中,他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要往下走時,那束光還照在他臉上。
幸好距離遠,光比較微弱,不至于讓他雙眼發蒙。
雲翩燃看不清海邊那個人,還沒回答他的疑問,繼續往下走,那束燈光給他照路,燈光的主人又發來疑問,“你别下來了,你大半夜來海邊要做什麼?這個點來看海很危險的!”
“那麼危險你為什麼也在海邊?”雲翩燃不信邪,越是勸他他就越倔。
“你要下來可以,要不然白天來,要不然就給錢!”
“這片海是私人海域嗎?要給多少錢?”
雲翩燃停住了腳步,私人海域要是故意闖入,他會不會坐牢?
“我就看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你要多少錢?”雲翩燃咬咬牙,抓緊口袋裡的錢包,等待海邊那個人回應。
“五千!”
“成交!”雲翩燃步伐快了點,有種隻要他快點交錢,他就是這片大海的主人的激動,“你等着,我現在下來交錢。”
“你等等,你先别下來!我的魚都被你趕跑了!”海邊那個人罵了幾句,接着又大聲問,“我說的是美元,你有五千美元?”
“你他媽瘋了?”雲翩燃朝那人怒罵,“我看着像是有美元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