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燈“啪”的一聲亮起,許執眨眨眼睛,下一秒就被人扯住手腕提溜出去,扔到了床上。
梁尚眼睛裡迸出怒火,“十二點了,你到底睡不睡!?”
“睡。”許執順勢轉了個彎,卷進被子裡,背靠着梁尚。
楊京從地上爬起來,“那個…我舍友說輔導員查寝…我得趕緊回去了。”
尴尬地朝兩人笑了一聲,出去後輕輕帶上門。
梁尚揉揉眉心,躺在許執邊上,将他扯過來。指節彈在他後腦勺,“我累了,今天先不和你計較。”
黑暗裡許執無聲地彎着嘴角,轉進梁尚懷裡,把頭塞到他下巴那。
那确實是一個美好的夜晚,至少許執覺得自己勝利了。
手機頁面上方推送來消息,今日天氣,晴,-1°/11°。
小提示:花鳥植卉可以讓小家庭更溫馨哦。
對北城的冬天來說,算是一個很好的天氣。
衣櫃裡搭配好的衣服被單獨放置在外,許執第一次拒絕了那件已搭配好的選擇,拿了那件白色的羽絨服。
晴天與淺色相配。
晴天的大氣層是暖色調的,許執伸出手,任由溫暖的陽光透過指縫,皮膚被照射成半透明。
與管家迎面相碰,他迎上來颔首,“許先生,您是要出去嗎,我為您安排一輛車。”
“不用了,謝謝。”
不燥不冷的天氣,搭乘公交的話,會是一個很不錯的體驗。
唯一令人遺憾的,是富人區竟然沒有公交站點。
許執哼哧哼哧地走了三公裡,最終找到一個,去哪兒已經不重要了,先離開這兒就好。
這裡已然接近那條寬敞的公路,半個小時後,藍色的公交車緩緩停下。
許執投了三元,在最後一站下車,又轉了一趟公交車,才到花鳥市場。
冬季的蕭瑟并沒有影響到這一方小天地,各色鮮花交織整齊擺放,盎然似新春。
許執一路逛過去,找到家人最多的店。
店家分身乏術,抽不出精力來管這位新來的客人。
許執樂得自在,碰到喜歡的花就輕輕碰碰花瓣,問完名字後,又在百度上查相關的花語。
正提着手機打字,輸了一半,陌生的電話打進來。
許執按了挂斷。
三分鐘後,又來了第二次。确認是剛才那個,許執再次挂斷。
嘿,現在的廣告推銷還挺有耐心的。
五分鐘後,許執抱着自己精心挑選的水仙百合,花體純白帶粉,花粉是漂亮的紅棕色。
站在人群的最後面,排隊等待結賬。
相同的陌生号碼再次打進來,許執摁了接通。
顧米兒嬌而細的嗓音響起,“許執,你什麼意思,打三個電話你才接,你以為你是諸葛亮?”
許執低頭看了看,确認是自己的手機 ,“抱歉,我以為是詐騙電話。”
“你兜裡有幾個子?!”還詐騙,顧米兒在那頭哼了一聲。
這太成見化了,其實他現在還是挺有錢的。
前面隻剩下一個人,快輪到他結賬,許執跳出微信,将通話界面放到最小,“還有事嗎?”
正好輪到他,店家說,“28元。”
許執身上的現金不夠,利索地掃碼結賬,顧米兒在那邊喊,“你買什麼呢這麼便宜,我來接你,你應該沒開車吧,給個地點。”
“雲升花鳥市場。”
顧米兒座駕是一輛紅色超跑,見了許執,冷着的臉有了些笑意,伸手去抱他懷裡的那簇花,“沒想到你還懂這些。”
許執把花從左手換到右手巧妙躲開,“去哪兒?”
顧米兒臉上的笑意凝固,“不愧是兩口子,跟梁尚一樣小氣。”
一小時後清吧落座,顧米兒叫了兩杯特調,娴熟地點燃一根女士香煙。
暗淡光線下對上許執一眨一眨大眼睛,大方地将煙盒歪過來,示意他拿一根。
許執搖搖頭。
調酒師送過來兩杯酒,許執倒沒拒絕,低頭抿了一口。
顧米兒這才笑了,紅唇吐出一團缭亂煙霧,媚眼落在香煙上,“知道男士香煙和女士香煙的區别嗎?”
她自問自答,“分别是按對方的尺寸制作的,因此女士香煙較細,男士香煙較粗。許執,你哪天染上煙瘾的話,可别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