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工資就不能請你了,今天哥開心,在生态園點了個包廂。”
“嚯。”許執極給面子地驚了下。
反觀,杜甯那邊傷心得很,他耷拉着腦袋,枕在桌子上,蔫巴巴地問,“所以,你們真沒辦法再幫幫我的事業了嗎?”
梁尚倚在窗邊,欣賞着自己打了綁帶的那條胳膊,“能動的資金都投進去了。”
杜甯看向房間另一個人。
何令躺在躺椅上,“小甯兒,我有多少能耐,你不知道嗎?”
杜甯一陣惡寒,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我怎麼感覺你在澳洲待了幾年,更陰郁了,跟男鬼似的,你要不去醫院查查呢。”
何令看看梁尚,給面子地抛出那個問題,“阿尚,胳膊是怎麼了?”
梁尚嘴裡扯了個笑,雲淡風輕道,“沒事,家裡孩子不懂事打的。”
何令裝模作樣地“哇”了一聲,“聽說打是親罵是愛,沒想到兩位愛得如此深厚。不過,你家老爺子不管你了嗎,上次你可是沒了半條命。”
空氣流通緩下來,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室内的暖氣足,悶得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該往下降降了。
梁尚将手抽出來,壓下眼睑,點了支煙,“上次是要結婚,這次就當個小情兒玩玩,他不至于連這點愛好都剝奪。”
杜甯也煩躁地兩隻手撥亂頭發,“是不是兄弟,你們兩個有沒有人管我的死活,再不想辦法,我就要犧牲自己的□□了。”
“小甯兒,能力不行的話,總要結婚的不是嗎。如果你可以跟我一樣優秀的話,就可以永遠不進入婚姻的殿堂了。”
杜甯切了聲,“男鬼,遲早有人治你。”
梁尚一副高高挂起的姿态,欣賞自己的胳膊。身影颀長,高大的身材格外養眼。
何令正色,認真道,“阿尚,我不能瞞你,我睡了你前妻。”
那一瞬,梁尚的眼睛緊緊眯起來,視線由上及下,透過窗戶落下。周身氣壓極速下降,難以令人放松。
何令從躺椅上坐起來,喉結一動,擡頭仰視梁尚。
包廂空氣驟然凝滞。
生态園是這兩年才建起來的酒樓,抓住了健康飲食的風口,一躍成了北城餐飲界的第一。他隻做中式餐飲,裡面的食材都是自己養殖,屬自産自銷那一挂,客單價高得離譜。
許執還是第一次來,着實被這氣派驚了下。
建築那邊像是蜿蜒到了雲層裡,室内煙霧袅袅,建成了大自然鳥語花香的樣子,悅耳的流水聲和古筝聲交織翻湧,跟進了哪個王爺府似的,還是大貪特貪的那種王爺。
周斯奕他們到的早,有專門的侍應帶許執過去。
包廂裡的人不算少,和周斯奕相熟的同事們都在,看來他最近确實有好事發生。
他右邊的座位給許執空下來,大家互相打了個照面,許執剛坐下來,還沒開口問,眼睜睜瞧着他端起一杯茶,大拇指和食指捏着,另外三根手指翹起,從許執眼前滑過去。
哦。
許執的眼睛閃了閃。
原來是一枚光彩奪目的戒指啊,帶在無名指上,光彩奪目,泛着金屬質地特有的銀色光芒。
許執心中一塞。
就是個戒指罷了。
他曾經也即将擁有。
周斯奕自顧自地收回手,“我哥送我的。”
“你哥?”
周斯奕是個孤兒,家裡隻有一個哥哥,是圈裡名聲赫赫的前輩,即使如此,他還是親力親為地帶大了這個領養來的弟弟。
許執放在桌子下的手動了動,他低聲試探,“你知道把戒指帶在手上是什麼含義嗎?”
周斯奕倏然間面紅耳赤,“别信那些啊,現在誰還信那些,好看就戴,诶,那不是菜單嗎,你有品味,再給咱點兩菜。”
許執收回視線,他哪會點菜呢。
在一起後,梁尚在極短的時間内就摸清了他的喜好,自此,即使再繁忙,他也從來不會讓許執在小事上受委屈。
許執接過來菜單,裝模作樣地看了看,甚至還會夾雜幾句點評,“一道醉春風888嗎,清炒娃娃菜688?行了,就你點的那些吧,夠吃。”
許執皺眉将菜單推遠,眉目溫良,翹鼻完美,一雙含情目出奇得亮,此刻故意做了副不耐的表情,任誰見了不得誇一句許老師演技爐火純青呢。
一旁老師看着四五十歲模樣,抓住這個間隙,果斷出手拍拍許執,“你好?”
許執一驚,兩人并不相識,禮貌點了點頭。
那老師溫潤一笑,拿出手機湊到許執面前給他看,“這孩子真俊,有沒有對象,阿姨給你介紹一個。”
許執遲疑了,神色變得糾結,迷茫,逐漸低下了頭。
那種關系該怎麼說呢,總不能在大街上喊我被人包養了吧。
那也太難以啟齒了。
老師看在眼裡,愛在心裡,連連稱贊,“好孩子,樸實的好孩子。”
“樸實?”
包廂裡,梁尚陰着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