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時間,他更落拓,更松弛。旁邊男生也就二十歲的樣子,臉上稚氣未脫,看向許執的時候,都是濕漉漉的柔軟。
梁尚大概就喜歡這樣的,年輕,乖,不像他,梁尚說他總是勁勁的。
梁尚的大衣披在那男生身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算近,不确定關系的話,梁尚不會動他。
男生看許執,許執艱難擠出個笑,他做不到苛責别人,“你好,能麻煩讓點位置嗎?”
男生眨了下眼睛,乖乖照做,許執就擠在兩人中間,不知道哪點惹到了梁尚,眼神冷冷的像刀子往這邊看。
他俯身過來的時候又淡淡的酒味,許執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體溫,吐出來的話卻能讓人從頭涼到腳,“你剛才拒絕的那個人,是馬蘭導演的獨子,你把他伺候好了,三金影帝都不在話下。”
許執突然覺得冷,渾身都在抖,“梁尚,我什麼都不要。”
“你打斷了我的一場邂逅。”梁尚目光垂下來,冰冷且不滿,那是一種深達靈魂的厭惡。
許執再次被刺痛了。
他移開目光,定格在把玩酒杯的那隻手上,幾秒後移開,他取下酒杯,将那隻手放到自己的腰上。
他順勢摟上了梁尚的脖子,讨好地蹭蹭他,在他耳垂邊降低了音量叫,“哥。”
腰間的那隻手陡然抓緊,梁尚的肌肉脹起來,像個石頭般發硬。
兩個人都知道這代表這什麼,許執突然慶幸,這代表梁尚仍然對他有所求。
氣氛到這兒,許執抽考開他懷抱,自顧自地往外走。
光線迷離的房間裡,杜甯皺着眉快速眨了眨眼,許執梁尚出去也就算了,後面跟個尾巴是怎麼回事。國外待了幾年,他兄弟玩得這麼Open了。
許執對着電梯,聽着身邊那道沉穩的腳步聲落定,嘴角突然漫起一絲笑意。他伸手扯住梁尚的左手小拇指,松了一大口氣。
“梁先生,你的外套。”
許執眼睛向那個男生看過去,還是覺得,真是個讨厭鬼。
梁尚抽出手,将外套搭到胳膊上,順手掏出一張名片,“有事打這個電話。”
許執攔在倆人中間,幾乎将梁尚擋在身後,他盡量讓自己臉上的笑自然,“要不然還是留個我的微信吧,我可以給你免費送外賣。”
小男生面露難色,勉強地同意。
外賣不健康,他很少吃,但抵不住有的人愛吃,以後或許能用上。
杜甯開着包廂門,短短幾分鐘的戲,比還要精彩。他打量着梁尚冷淡無波的面容,不明白。
“杜少,進來繼續玩啦,看什麼呢?”
“奧,沒什麼,外面開春了。”杜甯随口應付。
“你真喝大了,這才剛冬至啊。”
許執被帶到一間專屬的總統套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緊緊撲上去抱住梁尚,滿足地鼻頭都泛上來一股酸。
擁抱比任何的交流都具有力量,如果可以,他想單純地擁抱梁尚一輩子。
“許執,有話快說,我等會還有會,别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浪費我的時間。”梁尚不耐煩地蹙了眉。
許執堵在門口,自顧自地說,“其實年輕也不是什麼絕對的好處,至少經驗少,不太會伺候人,你說對嗎?”
梁尚不為所動,冷眉戾眼瞧他,“你就這點本事,讓開。”
許執一陣心慌,張開手臂擋着門,求他,“别走。”
“别把你那些肮髒下三濫的手段用在我身上,我嫌你惡心。”
許執強壓下被羞辱的心痛,倔強地擡頭看他,“梁尚,我本事有多大,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别無所求,隻想在今年的這天,留下梁尚。
梁尚聞言,眉頭忽然舒展開。他後退幾步,在黑色沙發椅上疊腿坐下,嘲弄的眼神輕描淡寫在許執白皙的臉龐掃過,最後定格。冰冷的聲音漸漸陣痛了靈魂,麻木了許執脆弱的自尊心,一字一頓飄過來。
“許執,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