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路看上去似乎比謝苦更加怕生，這反而讓謝苦沒那麼緊張。

“啊不是……我是陪……”謝苦一時不知道怎麼定位骨眠和自己的關系，朋友？“嗯……陪人過來的。”

“哦……”莫路點了點頭。

隔了會兒，莫路又說：“你是……和骨眠一起來的嗎？”

謝苦驚訝地看他，猶豫地說：“嗯，你……認識他？”

“我、我……”莫路臉頰突地漲紅，很不好意思地說，“我……那個……我……”

他突然站起來，走到謝苦旁邊坐下，吓了謝苦一跳，然而謝苦還沒動作，莫路便低下頭，小聲地說：“其實我喜歡骨眠，暗戀他很久了，你别告訴他……算了，他肯定知道我喜歡他的，你跟不跟他說都沒關系。”

說到這，莫路快速擡起眼睛看了謝苦一眼，癟癟嘴，表情複雜地說：“其實你也喜歡他吧？”

謝苦哽住，沒能回話。

莫路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反過來安慰謝苦道：“别緊張别緊張，好多人喜歡他的，這個地方的老闆，叫齊……齊雲……齊雲什麼……”

“齊雲霄？”謝苦說，之前齊雲霄打招呼的時候介紹過名字。

“嗯嗯，對，齊雲霄。”莫路終于想起了這個名字，表情一松，說，“他也喜歡骨眠的。”

意料之中的事，謝苦不知道說什麼，隻“嗯”了一聲。

大概是因為有了共同的秘密，莫路沒之前那麼緊張了，謝苦也稍微輕松了點，但他記着之前的遭遇，并沒有完全相信莫路。

莫路自顧自地道：“骨眠長得又好看，又厲害，唉……”

謝苦：“……”

“我覺得他不可能喜歡我的，反正注定是單戀，所以覺得還好。”莫路說，“你呢？對了你還沒說你叫什麼名字呢？”

“謝苦，謝謝的寫，吃苦的苦。”

“我們倆名字都挺爛大街的……”莫路道，“不過為什麼給你取名叫謝苦啊，聽上去感覺有點喪喪的。”

“随便起得吧。”謝苦說。

莫路似乎是個選擇性社恐，不擅長和外向的人來往，但看到比他更不善言辭的謝苦，又莫名很快親近起來。

他湊近仔細看了謝苦一會兒，在謝苦感到不舒服前拉開距離，語氣頗為真誠地說：“你長得蠻好看的，說不定有希望呢。”

“什麼？”謝苦不能理解莫路怎麼，他沒經曆過男生宿舍夜話，自然也沒有過這種和朋友聊起校花時互相安慰的經驗，不知道怎麼應付，無師自通地回了一句，“你也挺好看的。”

“其實我也覺得自己還行，但和骨眠比起來差太遠啦……”

說完這句，莫路和謝苦對視一眼，莫路長長歎了口氣，謝苦被他帶得也歎了口氣。

“诶不對，你們是一起來的啊，關系應該挺好的吧。”莫路酸溜溜地說，“你們怎麼認識的？”

謝苦不知道怎麼說，他本來以為骨眠作為一個妖精，在人類社會應該舉目無親誰也不認識，誰知道随便出門都能碰上三個喜歡骨眠的，他情傷再低，也不至于在骨眠的追求者面前說，他們是因為骨眠要吸他陽氣才一起的。

想到這，謝苦掃了眼莫路，為什麼骨眠不吸莫路的陽氣呢？難道這個看上去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男生，已經那、那個過了？

莫路見謝苦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擺擺手說：“不用這麼在意我，骨眠肯定不會喜歡我的，我又不會說話，成天隻喜歡看動畫片和玩遊戲……”

謝苦不知道話題怎麼變成了這樣，他和骨眠認識沒兩天，今早才意識到自己暗地裡的心思，他的自卑和理智還在和天□□戰，沒分出個勝負呢，就遇到一個莫路，赤|裸裸地把這件事攤開來，把他最見不得人的妄想當成閑聊的話題。

兩人安靜了會兒，莫路閑不住似的，又道：“我們加個微信好友吧，你玩兒遊戲嗎？”

加了好友，莫路提議玩一局王者，反正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出來，幹等着也沒事幹。

謝苦有點抗拒，他以前連智能機都沒接觸過，哪裡會玩什麼手機遊戲，莫路則一直遊說他，什麼這個遊戲免費，什麼很簡單的，什麼反正也沒事試試嘛。

然後手把手教謝苦怎麼下載遊戲，直接跳過了新手教程，自己給謝苦當起了講解員。

兩人的午飯也是在休息室解決的，是泡咖啡的小姑娘給他們送來的。

骨眠做完任務，和齊雲霄一起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四個追求者中，最危險的莫路正和謝苦腿挨腿肩靠肩的湊在一起，兩人都全神貫注地端着手機，手機裡傳出嬌美女聲：“啊，被玩兒壞了……”

骨眠：“……”

骨眠怒喝道：“你們在幹什麼！”

莫路被吓了一跳，手機都飛了出去，幸好被謝苦接住，他對這種貴重物品一向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