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早上謝苦進衛生間洗漱時,系統發布給骨眠的追求者任務。
骨眠簡直不知道怎麼說,昨天晚上戀愛任務主線開啟,要求他和謝苦甜蜜先婚後愛,第二天就要他去賺其他人的魅力值。
再加上這破系統念着愛情詩時那仿佛情聖的模樣,骨眠莫名想到他以前在凡間見過的一些風流名士,寫詩贊揚名|妓堅貞愛情,然後當晚就把人睡了,明天再喊個名士朋友來,兩人一起寫詩唱和,接着朋友再把人睡了,睡完兩人再寫首詩,說做夢夢到死去多年的妻子,淚濕了枕巾……真是污七八糟。
被寄生了這麼個東西,他也沒好到哪裡去,和那些忽男忽女勾搭别人雙修的修士有什麼區别。
骨眠忽地生出些感慨,仿佛他本來好好開在雪山的白蓮,被系統這狗東西逼進青樓賣|身了似的。
等謝苦從衛生間出來時,就看到了他一臉生無可戀在看視線上的追求者任務,追求者任務和戀愛主線任務排列在一起,諷刺得骨眠頭疼。
此時此刻,骨眠搭着謝苦的肩膀,看到街道盡頭,一輛拉風的布加迪跑車駛了過來。
他們兩人,一個孤苦無依的貧窮打工仔,一個古穿今的時空流浪漢,自然都認不得這全球限量的跑車。
跑車停在了他們面前,齊雲霄打開車門,邁腿下來。
齊雲霄身材很好,寬肩窄腰,标準的倒三角體型再加上修長雙腿,把一身昂貴西裝穿得格外筆挺,隻是這紳士般的打扮,和那輛出格的拉風跑車卻似乎有些格格不入。
齊雲霄一一和兩人打招呼。
他和印星不同,印星是看着溫和斯文,骨子裡卻有些瘋,帶着總是想要駕馭别人的傲慢,齊雲霄卻正好相反,他看着高傲,卻很有禮數,并沒有因為謝苦的身份就怠慢他,怎麼和骨眠打的招呼,他就怎麼對待的謝苦。
但盡管如此,謝苦仍是有些怕他,稍微往骨眠身後躲了躲,他氣場太強了。
察覺到他動作的骨眠捏了捏牽着的手。
其實骨眠氣場也很強,他本來就美得很鋒利,還有種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氣質,但謝苦面對他的時候更多的是不好意思,覺得骨眠太好看太幹淨了,卻沒有害怕他的感覺。
齊雲霄和他們寒暄了兩句,走到旁邊打電話。
一個西裝酷哥,一個驚天美人,還有個被美人牽着手的小帥哥,再加上一輛閃瞎眼的超跑,足以引起圍觀。
幾分鐘後,又一輛豪華林肯停在了三人旁邊,司機下車,恭敬地給三人打開車門,齊雲霄把超跑的車鑰匙給他,自己坐上了林肯的駕駛座。
司機則走向那輛隻有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超跑,開車跟在他們身後。
謝苦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齊雲霄之所以站在路邊,是因為他之前那輛車隻能載一個人,他多半是沒想到骨眠還帶了自己,其實剛才的場面頗為尴尬,但齊雲霄卻完全沒反應。
謝苦和骨眠坐在後排,他現在比昨天見到印星時還要緊張一點,原本和骨眠牽手還有些害羞,此刻卻死死拽着骨眠的手。
從剛才開始,齊雲霄就注意到兩人牽在一起的手,但他隻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謝苦是畏縮,骨眠則是沒興趣跟追殺過自己的人說話。
齊雲霄已經沒了追殺骨眠的記憶,在系統嫁接的記憶裡,骨眠是他的同學,而且也接受過基因改造試驗,他們曾相處過不斷的時間。
察覺到車内的凝重氣氛,齊雲霄打開了車載音響,舒緩的古典樂傾瀉而出,他閑談般開口道:“本來不打算找你的,但今天的志願者非常特殊。”
“是嗎?”骨眠明知故問道,“有多特殊?”
齊雲霄道:“他身上的情緒濃度非常驚人,是常人的數十甚至上百倍,你知道的,一般人如果情緒濃度過高,不是身體出現問題,就肯定會有人格上的障礙,但他看起來卻很普通。”
骨眠點點頭道:“聽上去确實很特别。”當然特别了,畢竟這個志願者是以七情六欲為食的惡魔麼。
齊雲霄所謂的志願者,也是骨眠今天的第二個任務對象,莫路,一個罕見的由人類轉化的惡魔。
齊雲霄繼續道:“他身上的情緒很濃烈也很極端,并且波動劇烈,沒辦法直接轉嫁給其他改造者,隻有我能承受,但就算是我,也需要你的協助才行。”
骨眠“嗯”了一聲。
齊雲霄忽然岔開話題道:“反正在實驗室,要不要給你朋友安排一個體檢?他身體似乎有些不太好。”
正聽着兩人說話的謝苦一怔,緊張地看向骨眠。
骨眠沒問謝苦的意見,直接回絕道:“不用了。”
他怎麼可能讓這家夥給謝苦檢查,一個身體和靈魂都被拆解又縫合過的怪物。
齊雲霄笑了笑,并不因為骨眠的拒絕難堪,又道:“最近我們的試驗很成功,有幾個很完美的改造者。”
骨眠無聊的玩着謝苦的手指,反問:“幾個?”
齊雲霄聽出了他的意思,沒接這個話茬,轉而道:“普通人的生命很脆弱,昨天不是差點出事了嗎?”
骨眠冷笑了一聲。
“你自己呢,謝苦。”齊雲霄話頭轉向謝苦,嗓音低沉,帶着些許蠱惑,“不想和阿眠一樣強嗎?可以活很久,也不用擔心再被别人帶走。”
“啊?”謝苦原本一直低着頭,臉紅紅地看着骨眠玩他的手指,突然被點名,心虛地點頭。
齊雲霄把車停在路邊,轉過頭來看着謝苦。
謝苦和他對視,一下子就怔住了,仿佛陷入了某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