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暈……”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聲音低沉略帶沙啞,再加上幾分虛弱,話和氣息一時全在他頸處勾起一陣的癢。這次的氛圍似乎和以往都不同,一絲詭異的燥熱沿着脖子爬了上來,他有些口渴,偏又撐着面子說:“憋着。”
兩人坐在山崖下,童秦挨着他低垂眼不說話。“你怎麼回事?”他不好意思叫喚,伸出的手被迫在童秦腦袋上摸了摸。此情此景,真真是大鳥依人。童秦皺眉蹭了蹭沒回,他低下頭妥協,“誰勉強你了……”
賀宥安正在C市準備玩一陣,走到入口隻見兩人坐在藍色的公共長椅上,那個長的帶點攻擊性的男人賀宥安可太熟悉了。按聶飛的話說,一天天裝大尾巴狼的死裝哥。旁邊是個長得斯文清秀的男的他不熟,但看樣子會像是他圈裡很受歡迎的一類,隻是不知道童秦怎麼突然好上男人這一口了。
難得能看見童氏的CEO被個氣場矮的不是一點半點的人訓成小娘們似的。這種好戲當然要和聶飛分享一下啦。
[賀:你猜我出來碰到了誰?]
聶飛一條懶洋洋的語音過來,“你前男友?”果然嘴還是這麼欠,賀宥安直接拍照過去,“呢!這不是你看不上的童總嗎?”
本來以為聶飛隻會跟着他笑幾句,結果聶飛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你在哪?”聶飛問。
“怎麼啦?這麼上火,你看上童秦了?”賀宥安爆笑,“哈哈!你不知道那男的現場把姓童的訓成什麼樣了!”
“他旁邊的男的,我感興趣。”聶飛語氣帶着絲威脅,賀宥安立馬識趣地閉嘴。“挺難啃的一塊骨頭,跟姓童的關系怎麼這麼好?”
“提醒你啊,你家和童氏的合作還沒結束呢,萬一人家純友誼咋辦?”賀宥安可太清楚聶飛的性子了,聶氏本來就是老爺子給他立威的東西,真在商場上拼起來,他保不齊要被這姓童的吊着打。那位,勢頭猛着呢。
“把嘴閉上。”
經曆這一遭他沒了玩的心思,躺回酒店的床上獨自望天花闆。童思斯丫頭看見了他發的朋友圈給他點了個贊,随後就是視頻電話過來:
“蔣哥,你和我哥玩什麼了?帶我玩帶我玩帶我玩!”
“沒什麼,準備去蹦極,沒蹦成。”他無奈攤手,“在路邊逛了一圈就回來了。”
“啊?!”童思斯嘴巴成“O”形,“我哥和你去蹦極?”
“對啊。”
“我哥他有恐高啊……”
“啊?!”他難以置信,明知道自己恐高還要去蹦極,童秦腦子壞了?
“哎呀哎呀,也還好啦,我哥恐高以前突然就好了,誰知道他竟然敢去蹦極啊?”童思斯安慰說,“蔣哥你别放心上哈,我打電話給他罵一頓。”
“算了吧,我知道你沒那個膽子。”
童思斯和他分享了店裡的情況和最近的趣事,他認真聽了會就走神了。挂掉視頻,他找出和童秦的聊天框:
“你恐高怎麼蹦極?”他打字過去。對面顯示輸入中,沒有拖泥帶水地回複,“以前好了,但是一直沒試過。”
“這次可能有點太緊張,老毛病就犯了。”
“你神經病啊,萬一出事了,你想把我搭進去?”一想到屏幕後童秦那張平靜的臉,蔣正舉氣不打一處來,語氣又重了,“你好好當你的老闆行嗎?”
“謝謝關心。”
“誰稀罕了?這個月的獎金别忘了給我。”
退出聊天框,童秦從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起身。黑色手機打開古早得近乎消身匿迹的網站,自己似乎在某人的日志裡出現的更頻繁了……
那是安靜的地方,她站在長廊上,在五樓靜靜凝望着靠近學校的那條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