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飛也不生氣，一臉貓抓了耗子的樣子，畢竟他的脾氣聶飛不是沒領教過。“你來這幹嘛呢？”聶飛上下打量他，“應酬？”

“我還有事。”他推開人就走，看着聶飛眼裡閃着精光，他怕再多說幾句被聶飛纏上。聶飛明顯興緻來了，颠颠跟在他身後。他歎氣，不情不願跟聶飛待在一起。聶飛啧啧稱奇，“你那會說走就走，沒想到我今天吃飯在路上堵了會車還能碰上你。”

“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聶飛拿出手機，“你現在在哪上班呢？哥哥我回家了，你要是想回那去就回。或者，你把現在的狗屁工作辭了，跟我一陣子？”

他眉頭一皺，閉着嘴沒說話。聶飛笑嘻嘻捏起他的臉，“以前跟我脾氣不是挺大的嗎？現在出來鍛煉完老實了？”

真晦氣……蔣正舉閉了眼，打開聶飛的手。進電梯站得一近，不适感更強了。聶飛貼在他耳邊說話，氣息擦過他的頸側。他握緊了拳頭，強忍着怒氣，合作不能因為他毀了……見他不回，聶飛站在他身後，手撫上他的腰。聶飛明顯感覺懷裡的人僵了一瞬，搶在蔣正舉掙開之前收緊了手。

“放開！你不怕人看見？”他咬牙說道。聶飛聞言一笑，“好吧，我真怕了。”說完放開手，親了下他的後頸。

他活像吃了蒼蠅，往旁邊退了一大步。剛才他打了個寒噤，全身雞皮疙瘩起來了。

聶飛嘴角翹起，他知道不會有好事發生。隻見聶飛伸出三根手指，“我想清楚了，你挺好玩的。三十萬，你跟我一個月。”

他諷刺地笑起來，自己還是高估了聶飛的人品。他看向聶飛的左手，提醒說：“聶總訂婚快樂啊。”說完又補充，“你給的太少了。”

聶飛也笑，“吃醋了？”說完摘下手上的戒指想戴在他手上，“喜歡嗎？送你了。”

手機響了，他拿出來是童秦的消息。好不容易冷靜下來，把戒指摘了，扔回去，他立馬回複起來。聶飛明顯不高興了，扯住他的手問：“給誰回消息呢，這麼着急，金主？”

電梯門開了，他看見了童秦，頓時隻覺頭疼。手機在拉扯中摔在地上，順着光滑的地面直直滑到童秦腳邊。聶飛看見人也正經起來，松了手朝童秦打招呼，“童總不好意思啊，路上堵了會車。你這是在等我？”

“确實是在等人，聶總。”童秦神色如常，繞過聶飛把手機遞給他。他接過來檢查一番——還好隻是膜碎了。

“我的人給你添麻煩了。”

聶飛看他一眼，可算逮着機會了，“哪裡的話？手下人犯錯很正常。有機會我替你好好訓一下。”

蔣正舉站在旁邊，後槽牙快碎了，社畜的命也是命。項目談攏得很快，他沒想到聶飛這孫子這麼好說話，還好自己剛才沒亂說話。

趙經理很高興合作談成，敬了聶飛兩杯。但很快讓他發現不對勁了，聶氏這位小總裁的眼神怎麼老粘在自家老闆的小秘書身上？鬧得小秘書眼神隻能放到桌上。

一頓飯吃完，合作的事是徹底定下來，他正好也快下班了。當一切都回歸平靜，他想起剛才聶飛那無法忽視的炙熱眼神再次握緊了拳頭。童秦坐在他旁邊，打破車内的沉默：

“你之前認識聶飛？”

“嗯，仇人。”他立馬放松下來，和童秦久了，私下兩人和朋友差不多。雖然他的好老闆每天都親自送他回家，不過他還是沒有向童秦傾訴的想法。他和聶飛的事滿是不堪，他不是沒對聶飛有所好感，所以他自始至終都給聶飛留了面子。另外，這麼令人咂舌的故事，他開不了口。童秦停好車看着他，眼裡充斥着晦暗不明的情愫，這種情緒跟随着他上樓。童秦站在樓下，看見那間出租屋亮起燈，沉默了很久。

晚上，他洗完澡出來，發現聶飛和他的聊天框再次活躍起來。騷擾的話發了一堆，話裡話外說着聶飛對自己很感興趣，以前純粹是年輕沖動，現在就是想要個機會補償他。

［還嫌鬧得不夠難看嗎？］他指尖發抖，以前……以前值得紀念什麼？他再一次因為自己的特殊而受到傷害，就因為他自欺欺人吃着藥，他内心裡曾經活着個叫蔣正舉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