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舉跟在童思斯身後，最終在街邊一家服裝店站住。店裡穿着卡哇伊各色小裙子的店員紛紛看過來，齊聲叫，“老闆早上好！”

“好，很有精神！”童思斯故作老沉點頭，接着帶他去辦公室。

“有點亂啊蔣哥。”推門又是粉嫩少女風，屋裡挂滿了五顔六色的樣品，圖紙一把把地放在各種地方。童思斯進門就往老闆椅上癱，他收拾出一塊地方在童思斯對面坐下。

她伸腿一勾，架子被勾過來。她挑出一件未開封的裙子給他看，眼睛裡充滿興奮，“蔣哥我好愛你啊！這條就是你幫我畫的稿子做的，賣斷貨了。”他溫和笑笑，“那真是太好了。”

“對了。”童思斯拿出包着白色小貓手機殼的手機，手指輕點，下一刻他口袋就響起了支付寶到賬。數目不小，他倒吸涼氣說：“大小姐你給的太多了……”

童思斯哈哈大笑起來，“蔣哥你拿着吧，以後我還找你玩啊！”兩人聊了會，小姑娘又開始帶着他到處參觀。童思斯推了推下滑的眼鏡，看着他說：“蔣哥，你要不要考慮給我打工啊？工資獎金跟我哥那差不多。”她湊過來小聲說，“關鍵是，能摸魚。”

“你要是來，每天也不一定都要來店裡，沒事和我們開開會、畫畫圖就好啦！”

确實挺心動的……他張開口卻沒出聲。童思斯接着說：“來嘛來嘛！到時候我們天天出去玩，我記得你以前可喜歡畫畫了！”

“我那都是畫着玩，不入流的。我現在工作挺好的，哪能靠這個吃飯啊？” 他眼神暗了暗，安慰地拍童思斯肩膀，“我以後有空還是會幫你的啦，加班加點也不會忘記你的。”

“那說好了，以後你想來，我一定歡迎。”童思斯抱住他，小小的個子力氣不小。他垂着手，遲遲沒有回應。

兩人坐在火鍋店，往爆辣紅油鍋裡下菜。童思斯拿出手機說：“我問問我哥來不來，吃完剛好接我回家。”說完朝他做了個鬼臉，兩人都笑起來。

鍋已經開了，童思斯悶悶不樂夾起海帶結放嘴裡嚼，“我哥說他不來，我要打電話給司機啦！”

“我真的過不了科目二啊……”童思斯仰天長嘯。

童氏從Z市五強擠到了三強，一路上的心酸苦楚、腥風血雨大概也就童秦自己知道了。今天有個大項目，和在Z市一手遮天的大企業合作，所有人都摩拳擦掌，一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蔣正舉跟在童秦身後，滿臉的聽天由命、無語凝噎。童秦回過頭，伸出手指把他兩個嘴角拉起，“怎麼這副樣子？”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童總我保證不給你丢人，我特别高興，真的……”說完他發出幾聲沉悶的笑，當着童秦的面，現場把五官放到應在的位置。

真是冤家路窄，當他看見合作方老總退休後的接班人兒子的照片，看見手機裡那張熟悉的賤兮兮臉皮，四周人清晰聽見了他把拳頭握得發出響聲。他活活被煩的夠嗆，蔣正舉我呀，要被膈應死了呢……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他認命了。經理一拍光滑的腦門，“我把U盤落在車裡了！”

他看眼時間，“時間還來得及，趙經理，我去拿。”

童秦朝他點頭，他往地下車庫去……終于找到了，他拿着U盤從車裡出來，沒走出多遠，背後的車突然開了車燈照他。他回頭輕聲罵了一句，從車裡突然穿出來一聲輕佻的笑聲。

他疑惑着，對面車裡下來個人。那人跟車裡說了什麼，司機就開着車走了。沒了車燈，他這才看清——這不是他那個龜孫爛皮燕的好前合租人嘛！

“靠……”他罵一句轉身就走。但那人憑着人高馬大，不一會就揪着他的後領把他拉住了。

“這麼久沒見不跟我叙叙舊？”聶飛和以前一樣熟練地把手搭在他肩上，他直接拿開，繃着臉說：“我們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半年多不見，聶飛看起來比以前精緻了些，換了以前的T恤長褲，豪門的架子也是端起來了。蔣正舉在心裡翻白眼，内心罵聶飛人模狗樣。要不是等會還要和這人談合作，他才不會在這和聶飛虛與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