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釣。”童秦看過來，“那些貪吃的大魚咬上魚鈎，然後慢慢地把它從水裡拉起來，很有意思不是嗎？”

“感覺你是那種控制欲很強的人。”蔣正舉嫌棄的拖着馬紮往旁邊挪。

童秦笑笑沒有搭話，轉頭盯着水面。他不是那種能坐的住的人，定好魚竿就塞上藍牙耳機看手機。

已經打過窩了，但是光從水面他看不出什麼變化，還好這天氣不算熱，要不然他會選擇轉頭回家。

一會，水下有什麼東西咬住了魚鈎，魚竿繃緊彎曲着。隻見魚線一會放松些一會又猛地收緊，童秦悠閑地和水下的家夥迂回，收回魚鈎，魚鱗在夕陽下散發金光——大概兩三斤的樣子。

“我還以為這種地方釣不上呢。”蔣正舉收起手機，除了刷視頻不知道能幹什麼、遊戲也不是很想玩。“在這這樣算大了。”童秦回，“你不玩手機了？”

“膩了。”

“把你丢學校裡去，出來感覺什麼都好玩。”

“閉嘴！”他伸手指着童秦，兩個人都沒憋住笑起來。“我總感覺你和看起來的不一樣。”童秦道，蔣正舉問回去，“什麼？”

“你和表面不一樣。”童秦把魚扔回河裡，壓低了聲，“你不像是那種冷冰冰的人，所以為什麼要活得那麼壓抑呢……”

“诶！你把魚丢回去幹嘛？”

“你不是不喜歡吃魚嗎？我單純釣着玩。”童秦聳肩，起身收起馬紮 “走了。”

“你說什麼呢？”蔣正舉不解，但童秦看樣子并不想和他仔細解釋，“你等我！”

直到上車蔣正舉還是沒明白童秦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能面帶疑惑地盯着對方。“臉要被你盯穿了，系好安全帶。”童秦說。疑惑保留，蔣正舉靠在椅背上，靜靜看着不遠處穿着常服正在調蘸料的童秦——沒想到是來火鍋店吃飯。

紅油翻騰，幾盤肉片被下到鍋裡。童秦看起來興緻不錯，和他一起連着動了筷子，不過大多數都在往他面前送。他确實能吃點辣，但還是被辣得滿頭汗，童秦嚼着嘴裡的娃娃菜，像嘲笑似地看着他。

“給你拿點喝的？”童秦放下筷子問。他點頭，一會一瓶冰的青梅綠茶到了他手裡。這算是他為數不多喜歡的飲料，喝了一口之後感覺回過勁了。

接過童秦遞過來的紙巾，他一邊擦汗一邊說，“感覺你是不是有點了解我？”

“你猜猜看？”

“屁，一天天哪有這麼多功夫猜你？”好了，他沒了興趣往後一靠又喝了一口青梅綠茶，徹底沒心思搭理童秦了——被辣閉嘴了。

吃得差不多，童秦借口去洗手間，把賬結了。剛付完款手機裡就收到微信轉賬，向周圍看了一圈，隻見不遠蔣正舉對他晃着手機裡的轉賬記錄。

“我沒有白吃别人飯的習慣，錢A過去了。”他拍拍自家老闆的肩膀 剛走兩步突然想起來什麼，“你現在就把錢收了，免得我心裡不安。”

“你現在不當我是朋友了？”

“比起朋友，我更願意把你當成人傻錢多的飯票。”

童秦收下轉賬，追上去有樣學樣拍拍他的頭。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春天的晚上是灰撲撲的，天上隻有一兩顆星星在閃光，濕潤的風撲在臉上也不覺惱。

我在你所不知的地方愛了你八年，現在你終于有像是和我敞開心扉的迹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