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秦從頭到腳打量了他,然後開口,毫不留情:“他們啊?說你冷漠刻薄,一天天不是睡就是不生不死地活着,看着就讓人感到晦氣。”
“那他們還真是說對了。”他翻了個白眼靠在椅背上。
“不好奇我為什麼對你這樣嗎?”童秦饒有興趣的看着他。
“因為你惡趣味、喜歡給自己找麻煩?”
“答錯了。”
“那跟我又有什麼關系?”
“因為我高中那會喜歡你。”
他頓時呆住,不是,這人是真的有病吧?拿他開這種玩笑,還是說,真的?
“人傻了?”童秦停下車,“好了,到家了,自己回去慢慢想吧。”
“童秦,我看你真是有病 。”他罵一句,徑直跳下車,帶着點狼狽?
“以前怎麼沒發現逗你玩這麼有意思?”童秦這下是真的被逗樂了,抓着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
“瘋子!”他回頭瞪了一眼,蹭蹭的跨上老久居民樓的樓梯。
插鑰匙,開門,他坐在地毯上壓住胸口。他已經很久沒和人這麼争過了,氣血一下子全湧上來,壓得心髒疼。喜歡我?他真是瘋了,惡趣味的人真的什麼話都不過腦子。
蔣正舉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在相冊裡點開那張畢業照——一個在第二排右邊,一個在最後排左邊,兩個人哪來的交集?更何況,她當時理想型和童秦沾不上半點邊。
以前的童秦,很白,戴着鏡片很厚很厚的眼鏡。沉默、寡言,不過成績很好,年級第一,聯考能和其他名校的尖子生較量。兩個人很少交流,幾乎等于沒有。甚至,如果童秦成績不好,她可能連名字都記不住。喜歡?喜歡個屁。
他咬牙切齒地點開和童秦的聊天界面,打字、發送:
【我想你妹】
“哥,你笑什麼呢?”童思斯拖着行李箱看向她哥。
“沒什麼,有人說他想你。”童秦默然開口,把嘴角的笑壓下去了。
“想我?”童思斯一臉詫異加不屑,“哥你沒事吧?”
兩人的聊天記錄全是工作上的交流,冷不丁出現一句這話,确實讓人發笑。
所以呢,姓童的到底想幹什麼?蔣正舉換好拖鞋,直直墜入沙發裡開始抽煙。窗外雪花飄的更厲害了,這天地似他一樣孤寂起來。雲霧間,一切都變得朦胧。
噔,手機突然響了一聲,他點開屏幕:
【姓童的資本家:住那裡大冬天是想凍死嗎?】
這麼一想确實有點冷,他抓起邊上的毛毯蓋在身上開始碼字:
【傻子:和你有什麼關系】
【我們很熟?】
【童:不熟,了解一下?】
【蔣:有病】
廢話真多,他按滅手機,轉身去洗漱。再出來時手機沒有動靜,他打個哈欠,默默上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