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佚?”
“沒事。”
他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呢?未曾在愛裡長大的孩子面對着生活的一地雞毛,微弱的希冀不會留下一點。想要什麼呢?想要什麼啊?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想要的,從未在他眼前出現過。
夕陽下垂,暮辭坐在樹下的長椅上,想起邱佚顫抖的手,他有多少事是我所不知道的?還有一次就是去邱宅,是因為家裡的事嗎?
趁着邱佚不在,他自己琢磨着這些事。所以呢?到底是什麼?
“嗨!”
輕快的一道女聲響起,“我是臨床系的宋雁笙。”
“暮辭。”
他擡眼,女孩一頭齊腰卷發,黑色波點長裙掐出腰線,腳上一雙黑色學院制的矮跟皮鞋,笑起來嘴角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杏眼幹淨純真的看着人,任誰都生不起一點不耐煩。
“你有事嗎?”
宋雁笙臉頰燒起來,羞赧坐在長椅另一半,低頭從大衣口袋裡拿出一個泛着香氣的信封。小聲嗫嚅着開口:“你能不能幫我把這個給邱佚……”
“邱佚?”他詫異這姑娘竟然找上他給邱佚遞情書。
“嗯嗯!你們兩個不是朋友嗎?我沒機會找到邱佚,就拜托你啦!”
“你先等等啊。”他走出詫異,還沒接信封,“邱佚說他不收這些。”
那頭像朵缺水的小花似的低下腦袋,“嗯…我知道的,但是萬一他看了呢……”随即又充滿活力地說,“麻煩你幫我轉交給邱佚,就算被拒絕了也沒關系。”
“好哦。”
“真的嗎?!謝謝!”宋雁笙忙得道謝,迅速起身給他了個九十度鞠躬,然後嬌憨地看着他笑笑,“我明天上完課就來你們教室找他!”
“嗯。”
做完這些宋雁笙就跟他告辭離開了,遠處接應的小姐妹熱情地給她一個擁抱,不停地加油打氣。他收好信封也準備離開了,回想起來,那位宋雁笙好像真是阿佚口中坦誠率性的小姑娘,這封信幫他收下也許不是一件壞事。
晚上他跑三樓去了一趟三零二,邱佚正坐在坐在床上,手裡一本書看着。他靠在門上敲敲打開的寝室門,範立麒早發現他了,這下推推邱佚示意門口。
邱佚放下書起來,他拉邱佚到人少的樓梯間。
“幹什麼呢這是?”
他從口袋裡翻出下午收的信封遞給邱佚,粉色的信封從他那裡出來透着一股不靠譜的喜感。
“這是?”邱佚疑惑。
“今天下午一個同屆的女孩子給你的,說找不到你就拜托我了。”
邱佚看着那個粉色的信封——上面的火漆章甚至都是完好的。看邱佚這副拿不準的情形,他扯過邱佚把信封往口袋裡塞,“我完成任務該走了。”
“等等,我跟你說過我不收這些,你給我還回去。”邱佚又把信封往他手裡塞。
“Stop.我和人家說了,但是她堅持說要送給你。”他握着信封,“我幫你看過了,是你喜歡的坦誠的姑娘。收着,萬一就看上眼了呢?那姑娘還說明天親自來教室找你,你要是有意見當面和别人說清楚。”
“也好。”邱佚奪下信封。
“你回去早點睡覺吧,麻煩你因為我還跑一趟。”
“這有什麼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