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暮辭旁邊的那個男生是誰啊?”陶真問道。
“是個叫張立菁的,張氏百貨公司的獨生子。”鞏凡回道,畢竟邱佚還沒陶真知道學校的人。
“張立菁?誰啊?你怎麼知道的怎麼清楚?”陶真發出疑問三連。
“他被别人叫‘瀝青’,剛才暮辭叫了一聲的。”鞏凡回道。
““哦!就那個張氏百貨的獨生子啊!你不早說!”陶真說。
邱佚和鞏凡一臉嫌棄像看傻子一樣看着陶真。陶真一臉疑惑,“我難道說錯了?”
“服了你了!”
……
晚上終于下寝了,暮辭回宿舍的時候看見器材室土黃色的窗簾下透出了點光亮。暮辭内心一震,沒敢多想快步離開。結果當晚他做了一個關于器材室的夢,還是個鬧鬼的夢。暮辭驚醒的時候出了一身的冷汗。暮辭内心暗暗叫苦,之後說什麼也睡不着了。第二天沒睡好的暮辭被起床鈴吵醒,在床上賴了好一會之後才不情不願起床洗漱。
洗漱完暮辭便回教室了。教室裡好悶,暮辭打開窗戶,一股不太好聞的味道沖進暮辭的鼻腔,瞬間清醒了大半。暮辭一臉怨恨地看着半幹的青蛙,他和青蛙杠上了是吧?無奈關上窗戶,暮辭懶散又迫切地趴在桌子上小憩。突然有個東西被人扔到他的桌子上,“咚”的一聲伴随着清脆的撞擊聲,暮辭不耐煩的擡起頭看了一眼。桌子上是昨天老師放在他這但最後到邱佚手上的鑰匙,還有,一小截隻有半個的手指骨。
暮辭欣喜地收好手骨看了一眼邱佚,邱佚坐在位置上看着書留了一個側臉給暮辭。暮辭有點高興他這次終于扳回一城了。手裡握着指骨,腦子裡不禁把夢裡器材室裡的鬼影替換成了打着手電筒、扳着手指骨的邱佚的樣子——一個并不可怕,甚至讓人有些感到發笑的樣子。
這天上課的時候老師搬來一句骨架模型。暮辭清楚地看到那個模型的左手上殘缺了兩根手指——食指整個全無,中指象征性地留了一半。暮辭看着殘缺的骨架,又摸了摸兜裡隻有半截的指骨,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湧上心頭。可是,為什麼是中指?暮辭瞪向邱佚,邱佚沒有發覺,隻是盯着講台上的骨架暗暗發笑。
“老師,這個模型有個地方壞了!”坐在前排的、帶着牙套的羊角辮眼鏡妹積極向老師打出自己發現的小報告。
“哪壞了?”那個中年油膩的秃頭老師闆直了身子故作威嚴地問,似乎是有點氣惱這個學生對教學器材的質疑。
“那個模型的手壞了!”那個女生不滿地說道。
“手又哪壞了!?”老師檢查了一下模型的手,“你看!這那壞了……”
那個老師話還沒說完就被事實打了臉,那個女生不屑地看着他,“請問老師,它壞了嗎?”
“這……這誰幹的!?你們這群小混子翅膀硬了是吧?别讓我查出來是誰幹的!要不然記大過處分!”老師的眼鏡順着出油的鼻梁由于情緒激動滑了下來,“你給我坐下,這節課下課我就會跟主任說去。你們要是知情不報,那通通記大過!”
教室裡幾個大少爺小姐們無所謂的依舊我行我素,學校老師不敢對他們怎麼樣的。竊竊私語的聲音和早上那隻青蛙身上的蒼蠅一樣。
暮辭有些擔心地看向邱佚,結果那家夥竟然一點知錯就改的意思都沒有,反而嘴角上揚露出戲谑得意的笑容。可還真有意思,看來他的擔憂多餘了,邱佚可不是那幹了事就畏畏縮縮的斯文學生。
接下來的幾天邱佚不斷忽略着暮辭,那暮辭就有意無意跟着他呗。那天那節課上完了主任還真的聽了那個老師的進行了廣播,通校批評了那個毀壞學校公共财物的某人,并鼓勵在校師生衆人踴躍舉報,不過成效見微。畢竟這個學校的人大多數都是“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或者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兩類,更何況邱佚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被“熱心市民”舉報出來。反而鬧得越大邱佚看起來還越高興。
事情漸漸沒了熱頭暗淡下去,那個模型的事不了而終。
之後呢,陶真帶着鞏凡天天扯着邱佚在食堂吃飯的時候坐到暮辭旁邊。瀝青打完飯看到暮辭旁邊坐滿了,有些失落的被那個男生拉着坐到别的桌子上。
邱佚在教室沒找過暮辭搭話,在外面也一樣。也好,暮辭終于可以找心心戀戀的張立菁了。
有次瀝青看起來有些生氣,對暮辭愛搭不理。
“瀝青你怎麼了?”暮辭問。
“我不清楚。”瀝青有些木讷地回道,“可能是看到你和他們在一起覺得我多餘了吧?”
“老天!我倆認識多少年了?你之前不也說我和他們在一起是好事嗎?這下又舍不得我了?”
“嗯……算我想多了吧。”
“就是你想多了!”
之後就遇到一件挺尴尬的事了。也是在食堂吃飯,瀝青打完飯坐到暮辭旁邊,那個天天沒事找瀝青的男生沒坐過來。因為他跟暮辭算八字不合,那個男的還有事沒事對暮辭冷嘲熱諷幾句。不坐過來也免得尴尬。
陶真他又拉着那幾個走到暮辭旁邊,看到有人陶真也是熱情的打招呼:
“嗨喽。”陶真說。
“你好。”瀝青回。
“暮辭盡然這有人了那隻有邱佚坐這了,我和老鞏坐别的桌子去了。”陶真說。
“為什麼是我?”邱佚問。
“你猜啊!”陶真笑道。然後又在邱佚耳邊小聲的說:“我倆跟這個瀝青不熟啊!你們一個班的關系應該還可以的。”
邱佚看了陶真一眼,滿臉厭世小聲地說:“我跟他倆都不熟,你讓鞏凡或者你陪我,要不然我不坐。”
“诶,我們三個人,你讓其中一個自己一個人坐一張桌子你良心不痛嗎?”
“我良心不痛,那你和鞏凡坐這,我自己坐。”
“你怎麼還是這樣?不情願了就自己一個人。”
“那好,你閉嘴我坐這。”
“這就好了嘛!”陶真拍了拍邱佚的肩膀,欣慰道。
“暮辭,我和老鞏坐你們後面的那張桌子了哦!”
“嗯。”暮辭回道。
邱佚坐到瀝青對面,三個人的氣氛好像還挺怪的。過了一會瀝青看他倆吃的差不多了,便對暮辭說:“等下去圖書館嗎?我昨天又看到了一本新的詩集,你把你之前借的書看完了就還了。待會吃完回教室拿完書就去吧。”
“嗯,虧得你還記着我!等下就去吧。”暮辭回道。
“嗯……我昨天問了下管理員沒幾本了,然後我想借來着,結果借書卡丢了。待會趕緊去吧,要不書都借完了。”
“不急的,沒了就沒了,到時候等一等就有人還了。”
“那好吧!”
邱佚一言不發低頭喝着碗裡的湯便走了,走到陶真面前摸了下他的腦袋,說:“該走了。”
看着那三個人走了,張立菁說:“那個邱佚還真是個怪人。”
“誰說不是呢?”暮辭詭笑道,“我們也走吧。”
倆人跟着他們走出食堂。陶真看見他們在後面放慢腳步和他們并排走在一起。還好,要是沒有陶真鬼知道會尴尬成什麼樣子!
當暮辭和瀝青來到圖書館的時候那本詩集已經借完了,瀝青靠着他和管理員(就是之前那個跟暮辭八字不合的男生)關系還可以在那翻借閱記錄,最後一本竟然在三天前被邱佚借走了。
“沒了就算了,你先幫我把書還了吧。那個珞邛不歡迎我的。”暮辭說。
“要不要我幫你說一下?”瀝青接過暮辭遞過來的書說。
“别了,要不然下次他找我麻煩就更狠了。”
“他要是再找你麻煩就跟我說”
“我知道,我就是懶得跟他計較 。”
瀝青幫暮辭還了書,珞邛全程“盡職盡責”地面帶不悅看着暮辭。
額……暮辭無語地看着他,然後留下他倆慢慢叙舊自己離開。說:“瀝青,你先在這補一張借閱卡吧,我先回教室了,拜拜啦!”
“那好吧,拜拜。”瀝青無可奈何地說,向那個男生開始補辦借閱卡。
“诶,瀝青!你這麼天天和暮辭在一起的?都不理我了!”珞邛笑臉盈盈地對瀝青說。
“嗯……我跟他畢竟認識好久了,你以後别欺負他了。我見過他生氣的時候揍人的樣子的。”瀝青說,“希望以後我不會再聽到有人說你欺負暮辭的事了。”
“你怎麼這麼護着他?難道我跟你關系就不好嗎?”
“你怎麼了?我對暮辭好一點怎麼了?他就我這麼一個關系好的,有事都跟我說。你欺負他,你讓我怎麼辦?”
“算了!真正在乎你的你從來都沒有關心過,不在乎你的你還天天當寶貝!”
“阿珞,你到底怎麼了?自從知道我和暮辭關系好,你就天天針對人家。”
“我不想跟你說了!”珞邛生氣地說,“呐!你的借閱卡!一共二銀元。”
“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都有點煩你了。”瀝青接過借閱卡煩躁地跟珞邛說。
“對啊!你可不煩我嗎?天天吃力不讨好。”
“珞邛,我警告你,以後要是以後再讓我知道你針對暮辭,還跟我陰陽怪氣的,我對你不客氣了!”張立菁揪着珞邛的衣領說。周圍的人被吸引到看着這邊。
“這才是我認識的張立菁,你那副叽叽歪歪的樣子我看着太煩了!”珞邛笑道,絲毫不擔心張立菁會做出什麼事情。
诶,你知道兔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