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賣小孩是犯罪，買小孩也不行。”

陸岚：“……”

“不是吧？”方雪盈仔細分辨着陸岚臉上的含義，笃定道：“你倆打算領養？”

“他想讓我生。”

“他怎麼什麼都敢想？他……”

方雪盈即将要罵出口的話被陸岚貼到她嘴唇上的手指堵住了，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不說了。

陸岚收回手，輕描淡寫地說：“絕育了，他這輩子都不可能。”

“什麼時候？都收拾好了嗎？”方雪盈有些開心。

“唔……就是當時我剛把今朝帶回來的時候，他犯賤非要去丢掉今朝。我當時也年輕，趁着他當時腿骨折，我順便找人給做了。恢複的很好，不用擔心。”

陸岚笑着看着方雪盈，“這下放心了？當時那個醫生是我借的私人醫生，不用擔心出問題。”

方雪盈确實開心了，而表現的方式就是開車繞着馬路亂逛，像極了撒潑的狗子。

陸岚也不住阻攔，反正今朝又跑到美麗家了，自己明天也沒什麼事，由着她來就是。

瞧着方雪盈興奮的樣子，陸岚不由感歎這人可真好哄。

也太容易共情了。

陸岚并不覺得容易共情是什麼好事，這種感情隻會讓她因為憐憫而不斷摻和進這些破事當中。就像當初，明明已經出國了，卻還是會因為陸岚結婚而回來将人痛罵一頓。

她完全可以不理會這些事情，美滿幸福的家庭足以讓她永遠不為這些事情煩心。

于陸岚而言，她才是不該這樣。

車輛停在一家便利店前。

“你說要是他知道了會怎麼樣？”方雪盈捋了捋頭發，依舊興奮地看着陸岚。

陸岚揪着她袖子将人拉下車，“能怎麼樣？反正他是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為什麼不能是物理絕育？”方雪盈挽過陸岚手臂，“現在還有可能嗎？我現在去學還有機會嗎？”

“沒機會了，我總不能還讓他骨折一次？再說了，什麼樣的骨折能連帶着物理絕育？”

盡管得到了否定答案，可方雪盈還是覺得很激動。這種激動的情緒甚至讓她忘記了先前的不滿，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厭惡的人居然是個太監！

有這個消息支撐着，就算李可再發點神經她也可以略微體諒一點，更年期嘛~

絕育之後有更年期也是正常的~自己要體諒一下現在為數不多的太監 ~

陸岚喊了兩聲沒有回應後轉頭看去，就見方雪盈像是中大獎一樣頭抵着牆，肩膀不停地顫抖。

把一邊的收銀員吓得不停往後躲，生怕遇見什麼精神病。

“回神了，”陸岚拿了一袋冰淇淋在她脖子處冰一下， “你到底要什麼？趕快挑，買完趕緊回去睡覺。”

“嗯嗯，這就去。”

方雪盈同手同腳走出去，盡管走路姿勢别扭但一點也不妨礙她挑東西的速度。

小小的購物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堆起一個尖。

陸岚付過錢，咬着棒冰目光贊歎地看着方雪盈的速度。

這和把店買一個遍有什麼區别？不過幸好這家店不大，陸岚想，以後再惹她不高興了就把之前做的事挑一點給她講，堪稱奇迹。

“陸夫人好啊~”

一道哀怨的女生從陸岚身側傳來，聞聲望去陸岚卻怎麼也沒想起來這一位應該是誰。

亂糟糟的頭發看上去許久沒有打量了，散落下來将臉遮擋了大半看不清臉。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伸出來手上食指和中指幾乎是從碳粉裡剛扒拉出來的。

如果不是确定現在是午夜十二點，陸岚都要懷疑是不是有人詛咒自己。

“沈清知？”

陸岚臉上慣有的笑容崩裂一瞬，饒是她見過衆多美術生，可真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的，陸岚還真是第一次見。

如果不是不允許，陸岚都想拍張照片貼着畫室裡。

這才是真正喜歡藝術的啊。

“我在裡坐半天了，陸夫人都沒發現我？”沈清知不滿道，要知道她可是從兩人一下車就認出她了，可她居然在自己身邊坐5分鐘都沒認出自己！

她難道都忘了欠自己的五千萬嗎？果然當初應該再多要一點！

陸岚面上挂起标準微笑，像是和舊友叙舊那樣，“沈小姐晚上好，怎麼有時間出來了？”

沈清知低頭看看自己衣服，再摸摸自己頭發，她覺得陸岚這是在嘲諷她。

她必須要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