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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演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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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這個反應,傅宴容笑了笑,反手随意地拍了一下人發燙的臉,說:“回神。”

分明的骨節帶着涼意與臉頰一觸即分,少年低垂着頭,長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淺淺的陰影,脊背微微一僵,手指攥着背包帶,泛起一層緊張的薄白。

不過傅宴容沒在意這些細節,他松開手,難得做個好人地轉過頭,對前台說:“放他進去吧,沒必要為難一個小孩。”

剛剛他們的對話傅宴容沒聽太清,但獎學金和高考這幾個詞還是挺明顯的。

東钰很早就設立了資助優秀貧困學生的基金,讓他們畢業後直接進入總部工作,本來就是互惠互利的好事,不至于弄得那麼尴尬。

可是眼前人卻搖了搖頭,低聲說:“謝謝您傅先生,但我真的不需要。”

他擡眼看着傅宴容,嗓音清瘦卻平穩,“沒能參加高考是我的問題,如果東钰确實沒有能稍微延緩退回助學金的政策,我會盡快在期限内還上的。”

他這話說得很十分誠懇,連前台都不由自主地開口:“你既然之前成績不錯,為什麼不去考試?我都想不出你們這個年紀還有什麼比高考更重要。”

少年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眼底的情緒像被風吹散的霧氣,模糊不清。

傅宴容上下看了他幾眼,沒再說什麼,也沒有等他的回答,徑直轉身走進了休息區。

他的身影很快被旋轉門吞沒,隻留下一片春光,寂靜地灑在宋臨俞身前。

手機振動的提示音不期而遇地響起,宋臨俞看向鎖屏上的消息,神情一點點變得冰冷而陰郁。

「臨俞哥,你還好嗎?那天你沒來考試,是不是因為我才被那群小混混堵的?」

「我考上電影學院了……你還會來申瀾嗎?我們還會再見的對不對?」

「你家人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阿姨還好嗎?」

信息無休無止,宋臨俞卻置若罔聞。

……

東钰大廈的32樓,會議室的門還緊閉着,宋問的聲音透過厚重的玻璃隐約傳出,低沉而威嚴。

傅宴容靠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手裡拿着一杯前台送來的咖啡,目光卻漫不經心地落在窗外。申瀾的天空被春雨洗得透亮,白玉蘭的香氣仿佛還能從遠處飄來,鑽進鼻尖。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身後會議室的門也随之打開。腳步聲不間斷地響起,傅宴容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按了按,一擡頭,對上了一張平和又慈祥的面龐。

“小宴來了啊。”宋問繞過他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身體微微前傾,肢體語言看起來十分樂意同人對話,“最近遇到什麼麻煩了嗎?聽說你之前的助理把你的私人信息賣出去了?”

傅宴容笑了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宋叔您。”

“我不太好管着你,總是要讓身邊人多多留心的。”宋問很坦然地攤開手,一副很開明包容又關心孩子的長輩姿态。

“說吧,這次是什麼事?”

“最近狀态不好,不是很想拍戲。”傅宴容放下咖啡杯,淡淡地回答。

“江銘導演的那部也不拍嗎?小宴,其他工作你都可以随意,不過這部片子不可以。如果你不去,那江銘屬意的人選就隻剩下陳佑甯。《四分之三》就是沖着報金棕榈去的,不能落在至臻手裡。”

“陳佑甯未必有那個水平。”傅宴容答得很快,“江銘不是甯缺毋濫麼。”

“所以你去才能體現出它的價值。宴容,我和你父母都是商人,商人逐利是天性啊,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東钰想在影視方面擴張,就需要你給出足夠的影響力。”

宋問仰起頭,好像在回憶什麼一樣說出了這番話。

果不其然,提到父母,傅宴容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半晌,他才垂下眼靜靜地看着宋問,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

三個月後,申瀾的夏日如期而至,無論走到哪裡空氣中裹挾着濕熱的黏膩,仿佛即将大雨傾盆。

昏暗的房間裡,氣氛逼仄而危險。

傅宴容抵在對手演員身前,一隻手扣住他的後頸,指腹緩緩收緊,仿佛要将人完全掌控在手心裡。他垂着眼,目光沉沉,像是在打量獵物。

梁靖言微微仰頭,呼吸有些紊亂,背脊死死抵住床沿,像是随時會被撕碎的獵物。直起身跪坐在他身上的傅宴容襯衫衣角撩起一角,任憑低腰牛仔褲露出截漂亮的腰線,整個人危險,可怕,又絕對引人注目。

半晌,傅宴容忽然笑了一下,低聲道:“跑啊。”

台詞輕飄飄地落下,語調卻像是真心在誘哄。

梁靖言喉結滑動,額角沁出一層薄汗,他知道鏡頭在拍,卻隻有最本能的逃跑預感,險些分不清戲裡戲外。

傅宴容的眼神太真實了,像是掐準了人所有的軟肋,明知是表演,仍然讓他心悸。

導演沒有喊停。

傅宴容俯下身,手掌撐在床單上,骨節突出的手指緩緩收攏,将人完全困住。他的呼吸擦過對方頸側,像是猛獸俯身,蓄勢待發。

明明應該是場格外刺激的擦邊激情戲,卻硬生生在暧昧之餘拍出了極其可怖的掌控感,仿佛某種兇案現場,将角色本質暴露得明明白白。

梁靖言覺得自己要死了——

……

“Cut!”

導演終于喊停。片場安靜了一瞬,像是沉入一片真空的湖底,所有聲音都被凝固在一起。緊接着,工作人員的調整聲和壓抑不住的驚歎才漸次響起,把演員重新拉回現實。

傅宴容頓了半拍,撐起身緩緩收回手,眼睛輕輕閉了一下,像是剛剛從角色中抽離。

可是他并沒有起身,隻是這樣坐在床邊,格外冰冷地盯着水泥地闆上那一塊血色的污漬。

而梁靖言按着床沿坐起,猛吸了一口氣,像是才從窒息中解脫出來一樣。他用力按住心口,後知後覺地抖了一下,低聲感歎:“傅哥,剛剛我是真的被你吓到了,黎故這個角色,确實隻有你演得最貼。”

他并不是恭維。

從年齡到氣質,從外形到神态,傅宴容和那個故事裡被病痛、絕望、謊言徹底浸透的男人重疊得近乎可怕。江銘導演不顧他數次拒絕也要讓他出演男主,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閉嘴。”

攝像機後的江銘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聲音壓得極低,仿佛怕驚擾到什麼。

梁靖言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合掌鞠躬。

在江銘的劇組裡,一切都是絕對的體驗派。整個劇組從組合起來的那一天開始,隻要是演員,就隻能用角色的名字稱呼彼此。

傅宴容第一部拿獎的電影就是江銘拍的,而他對演員的追求極端而純粹,這也是他從一開始就癡迷于毫無表演經驗的傅宴容成為鏡中主演的原因。

他要絕對的體驗派。

江銘始終堅信,一個角色的真正誕生,不是靠演員去模仿,而是靠演員在精神和□□上被角色徹底吞噬,直至“死亡”。

“隻有你死了,角色才能活過來。”江銘這麼對傅宴容說過,“觀衆不想看到傅宴容在演黎故,他們也不想看你的臉,想看到的,是黎故活着——真實地、徹底地活在銀幕上,活在他們的意識裡。而要讓黎故活過來,你就得死,傅宴容必須死。”

在江銘的理論體系裡,演員隻是一個容器,是被角色借用的軀殼。真正的表演,不是技巧的堆砌,而是演員讓渡自我,把靈魂獻祭給角色,讓角色主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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