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問周忱年幹什麼去了？

不接電話？

下個星期聚一聚嗎？

周忱年開免提：“不去。”

方明覺得他聲音有點奇怪：“那下下個星期？”

他正好下個星期也适應夠嗆。

周忱年：“下下個星期也不去。”

方明動怒：“我靠你的你想幹啥啊？！”

岑昭沒出聲。

周忱年：“帶岑昭去玩。”

方明一口氣上去了又哽下去了，他感覺自己要跟他氣的能把自己氣死，問：”坐車去的？”

周忱年：“……”

“開車？他媽你剛拿駕照一個月不到能開高速？？！”他在那炸毛起來！

岑昭被他吓得一驚。

周忱年也吓到了，“我操你媽我走國道。”

“走不死你。”他順嘴。

周忱年：“……”

周忱年問：“你怎麼知道我學車了？”

方明：“柳月她那直面表示不喜歡你了，你爸一激動把你破大衆發朋友圈裡了，說花錢給你買了一輛車，努力、奮鬥，下次努力靠你自己買特斯拉。”

岑昭繃不住了。

周忱年臉黑了，一口血從喉嚨口瞬間就湧上來了，甜滋滋的，周忱年：“那他媽我自己買的車。”

方明：“你自己買的大衆？？”

他在那邊笑死了，笑的天都塌了，反派的笑聲，說王勇趙然他們都沒來，哎呀我去，哈哈哈哈！！！

岑昭繃不住跟手機那邊的方明一塊笑。

笑十幾分鐘才停下。

周忱年心梗了。

方明笑完了想起記功德的突然動情跟岑昭說，岑昭在旁邊嗎？你要想想周忱年為你付出多少，他媽一看他爸就克扣他銀行卡錢了，不然給他那些錢他怎麼也不會買個二手大衆。

周忱年在旁默了默，一時想吐槽不知道往哪操，想到說：“你不撮合我和柳月嗎？”

方明：“我撮合屁？”

方明：“要是你開始就跟我說你能搞定你和柳月之間的關系，我他媽早讓柳月八百年遠離你了。”

他想想又有歧義：“我沒想撮合你和柳月，我是希望一塊長大的沒啥利益沖突，就都好好的，他媽做陌生人也别做仇人。”

周忱年：“……你做法可不那樣，他媽不是柳月死就是我死，你想我死。”

“……”方明在那邊叫：“天地可鑒！我隻是覺得女孩子脆弱，趙然見我就錘我我他媽也讓她錘了，你說岑昭錘我我敢還手嗎？”

方明像個吉祥物陪他們一路聊到海邊，路上堵的一動不能動。

方明：“下次帶我來玩嗎？”

周忱年岑昭都忍不住笑了。周忱年發癡：“以後我倆孩子你也帶。”

岑昭反應過來錘周忱年。

方明：“？？”

幾百米的路終于堵車到二十分鐘後通了，周忱年開車很穩，帶岑昭找到了車位。

一路沿路遇到過很多賣泳衣防曬帽。

岑昭穿泳衣羞恥症。周忱年也有點。岑昭不要帽子，他就帶了拖鞋。

給岑昭眼上挂了一副防曬墨鏡。

岑昭穿的白色短袖和五分短褲，第一次踩沙灘。和假沙子不一樣，很細，黏腳，熱乎乎的。擡頭是黃色的海岸，像網上那樣，海是藍色的，一眼望不到頭。哪怕她第二次看。

岑昭興奮了。

周忱年牽着她，下午很多在沙灘上拿着鏟子撿貝殼的，周忱年也帶了一個在包裡。

岑昭想坐船，他們去坐船，闆上晃蕩蕩，海上起伏。岑昭拍照，讓周忱年比個姿勢，周忱年比個v，半擋臉。

“……”看岑昭照片，技術居然還可以。

給岑昭拍。

岑昭羞恥症又犯了，和他比了個心，拍照。

拍完，周忱年：“發朋友圈。”

坐在船上，上了二層，身臨藍色的海中，岑昭想起他倆第一次去看海差點看到了，結果沒看成。

她和她媽一塊看，她媽帶她上的有吃的有美酒的遊艇，岑昭卻覺得沒跟他這個船自由。風往臉上刮，岑昭換個面，恰巧正對上看她的周忱年。周忱年猝不及防低頭把吻落下來了。

就一秒。

在姑娘面紅耳赤裡，他收回頭道：“你以前班主任老康跟你說過高考畢業後就自由了嗎？就這樣，别人說我倆傷風敗俗但不會絕對說我倆不對。”

他聲音混在呼呼風聲浪聲的噪音裡。

他現在真感受到了，十八歲沒什麼不好的，學了十幾年的東西好不好都去面對，逃避的感情也去面對，有結局才能做到好的壞的都接受，不是無休止拖延永遠結束不了。

十八歲的自由是談戀愛，是一往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