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忱年岑昭“背着人”談戀愛。
星期天中午上學,盡力忽視她碰周忱年手和周忱年給她發的那句【後悔了?】,她真有點忽視忘了的出門看到周忱年才緊張起來。
她臉騰地爆紅的裝看不見。
餘光掃開的那眼,周忱年看見她就笑。
岑昭機械地把頭轉了回來。
至此目光正式和周忱年撞上。
岑昭後來回憶覺得人就有那麼幾次改變命運的機會。木讷的你突然感到這事必須要做,壞了的木頭機械開始運作,上天提醒你要幹這事了。
你幹了,機遇來了。
再後來,實際也不久。岑昭會想這是命運和她心裡極度渴望。
她這天沒摸清自己臉上什麼樣。
周忱年樂。
他穿着清清爽爽的白色校服,推着自行車,走近她問她:“你傻了嗎?”
從口袋裡掏出一果凍遞給她。
“……”岑昭木讷無語接過。
“還有好多你吃嗎?”他尋常語氣說着,從肩膀上翻下書包打開拉鍊,裡面一袋子果凍,在這窄窄的小區走道,三十二三的中午沒什麼人流,他不知何時連帶岑昭和岑昭的車“擠到”角落裡了,他垂眸撕開果凍包裝,托着果凍底,把果凍喂進岑昭嘴裡。
岑昭臉爆紅地持續不散,更紅的馬上要把她無地自容蒸發了,她腳下無意識地動,磕磕碰碰問他:“你你喂喂人這這麼喂?”
周忱年笑了,“那能怎麼喂?昨天出去逛罐罐發現有好多小孩吃果凍,感覺你也喜歡。”
——特意買給你的。
岑昭補全了這句話。
岑昭臉還是好紅好紅。
他倆在角落大眼瞪小眼了好會。
周忱年不知什麼時候拉岑昭出去的,跟她說要不要買個電動車,他以後帶她去學校。
岑昭當時就想反駁了,都快畢業了他買什麼電動車,他們早,這樣還差不多……
她腦子燒成了一股漿糊,這時誰給她來一拳或叫她幹什麼都好使,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坐位置上一動不動好久,趙然才罵醒她:我靠你是不是在做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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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明他娘呆了一個多星期才明白過來。周忱年送岑昭回她班上後回自己班上,周忱年什麼也沒說,方明什麼也沒看見,突然自發問他:“卧槽我問你個事兒,你說yes或no。”
他認真的,說着打着手勢。
周忱年瞥一眼,好笑地沒當回事的把桌子上卷子籠籠,看都什麼卷。外面雲朵和藍天交織着,過幾天晴天後下雨。
方明難以啟齒。怕說了這事後有什麼變化,真的假的,真的他接受不了,柳月咋辦……假的他怕在他和岑昭心裡留陰影,不是每個純潔男女關系願意被攪的一桶渾水,他倆萬一以後真不好了,周忱年真多想了,他對不起岑昭。
岑昭多想了他也對不起周忱年。
方明一直覺得最他媽煩的是有人上輩子腦子被挖空了操他媽想死了吃窩邊草,吃了一搞不好,幾年關系就沒了。
他望着周忱年呆住一會。周忱年發現,終于當回事問他。周忱年一秒猜出他想問什麼事,在這平靜無事的一天裡,他能問的就這個事。
周忱年以前一直不知道人生怎麼是幸福的,他爺爺跟他說,家人身體健康,你身體健康,你不愁吃不愁穿,想買什麼買什麼,一天裡沒有什麼事就是幸福的。
現在看不覺得,以後看全是真理。
他便很早就知道什麼是幸福。
無聊算什麼,青春期算什麼。
他記得上學期去他外公家,外公古鎮有個很出名的詩詞: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為色,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除了學習他媽讀什麼都雅,看了兩遍他覺得熟悉,發現就是要必修的《赤壁賦》。你要感到幸福,很多就是虛的。
他們幸不幸福也不是用你完成的。
用了那他那些青春期算什麼。
于是周忱年問他什麼事,他糾結半天說出他喜歡岑昭嗎?周忱年點頭。方明差點在課上就激動站起來抱着周忱年脖子就把他掐死!!
他真這麼幹到一小半,他咚的一聲膝蓋撞到桌子!起來一半,他們玻璃心粉紅恐龍眼疾手快指他問他幹什麼!
看他一臉不服,厲聲:“去外面站去!”
方明:“……”
周忱年:“……”
……
站了半節課,方明回來“好了”……
把書往桌上一砸,少年薅把短發:“岑昭喜歡你嗎。”
他直接問的。
他媽周忱年緊張看了看周圍,周圍一片亂糟糟沒聽見,周忱年:“說了。”
方明哧一聲:“我再不跟你倆玩了。”
周忱年不爽,譏诮勾下嘴角:“我倆他媽談個戀愛需要經過你什麼同意?你也喜歡岑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