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兒回道,“你畢竟不能護着我一輩子。”
經過這些天和老爹相處,見識過老爹這麼嚴肅又反常的模樣,趙玄兒隐隐感覺到,或許老爹把她帶出來主要目的不是為了和翼國的十年之約。老爹對誰都抱着忌憚的心理,誰也不相信,特别是和朝廷有關系的人,他更表現的一本正經,毫無破綻,似乎是在給那些人演戲。
難道朝廷那邊,女王那邊,對趙家有什麼陰謀嗎?老爹一直不讓她接觸和朝廷相關的事,是為了讓她逃離朝廷嗎?
她是真的想不通,明明前段日子老爹還希望她變成像娘親一樣出色的大将軍。
“爹,我也想替你分擔,我真的不希望爹自己承受這一切。”
不管怎麼樣,她知道老爹是真心疼她的,這讓她很感動。
可是,即使趙玄兒誠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趙丞仍是沒辦法将所有的事都告訴她。他隻是說道,“你隻需要當今女王并不是良君,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保護你。”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暗淡了下來,不願意再說下去。
“你先出去吧,我和離将軍有要事要談。”他說罷,便不再理會趙玄兒。
“可是,我……”還想說什麼說服老爹,可她知道老爹是個比誰都固執的人,他決定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趙玄兒隻得跑出了營帳。
天氣炎熱,太陽火辣。練操的女兵們汗流浃背,馬步紮得穩如泰山,揮拳有力,她們一聲又接着一聲的斷喝,使得整個練操場充滿着令人振奮的氣息。
趙玄兒站在一邊,看着她們練操,頓時覺得心胸開闊豪邁,暫時把對老爹的埋怨抛之腦後,和女兵們一起練起操來。
趙玄兒是一個能吃苦的人,她在山上修煉了兩年,武功底子打得很好,身體柔韌度非常好,抗壓力也很強,但她的缺點就是沒耐心,而且容易分心。
趙玄兒在練武的過程中,感覺到一股很強烈的視線緊緊地黏在她身上,這股視線讓她及其不自在,也讓她失去了此時練武的樂趣。
以前師父訓練她的時候,一見她分心,便把她吊到樹上懲罰她,所以,趙玄兒學會了即使分心了,也能夠假裝很認真地練武,一直練到訓練完畢。
趙玄兒習慣性地打完了一套操,才把視線轉向連操場的一個隐秘的角落。
那裡站着一個穿着黛青長衫的男人,大約二十歲,長得有些清冷,面容俊美,卻稍顯涼薄,一雙烏黑的眼睛正定定地注視着趙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