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玄兒正在換衣服的時候,聽到營帳外有聲音,這聲音很細弱,似乎是有人在壓低着聲音說話,不仔細聽是聽不到的。不過,趙玄兒以前在山上修煉了兩年,也算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聲音。
“噓,别擠我,我看不到了,讓開點”
趙玄兒此時剛剛褪下盔甲,身上隻穿着單薄的亵衣,如瀑的長發剛剛解下,黑發披散在她身上,顯得她柔弱惹人憐愛。她聽到這些窸窸簌簌的聲音,心頭一緊,忙将斂住衣襟,快步朝發出聲音的方向走去。
“她過來了,快跑……”外面一陣慌亂。
等到趙玄兒跑到那裡,掀開布幔,她隻能看到幾個慌亂逃竄的背影。趙玄兒的臉一下子黑了,穿上盔甲,戴上面具,迅速朝老爹的帳篷跑去。
“爹!有人偷看我換衣服!”
趙玄兒闖進來的時候,趙丞正在對着鏡子描眉。趙玄兒的一聲大叫,吓得趙丞手一抖,塗滿白、粉的臉上多了一條又長又黑的線條。趙丞猛地拍下鏡子,回頭瞪了趙玄兒一眼:“瞎嚷嚷什麼?”
趙玄兒跑到趙丞身邊,急切地說道:“剛剛有人偷看我換衣服!我看他們的穿着,肯定是這裡的士兵,他們身材比較高挑纖細,肯定是男的。爹!我被男人偷看我換衣服了!”
趙丞白了趙玄兒一眼,把頭轉向鏡子,拿起濕毛巾擦拭臉上的粗黑的線條:“我早讓你時刻戴着面具,你偏偏不上心,這能怪誰?”
“那我怎麼辦?我被性騷擾了,我該怎麼辦?”
趙丞回頭,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着趙玄兒的額頭,說道:“你是個女人,這種事吃不了虧。别大驚小怪的!”
趙玄兒哭喪着臉,說道:“爹,十年之約到底是什麼時候?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去赴約吧?”
趙丞臉色慢慢嚴肅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說道:“再等等吧,清醇還沒給我回信,我暫時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
老爹又提起了季清醇,趙玄兒暫時把性騷擾一事放到一邊,不悅地開口:“你和清醇到底在密謀着什麼,什麼都瞞着我,太過分了。”
她什麼事也不知道。整天看到老爹愁眉苦臉,她也不知道老爹在愁什麼,明明老爹是個這麼愛美、愛撒嬌的人,可最近,老爹完全像變了個人一樣,變得那麼沉默寡言、郁郁寡歡。
她也想幫忙解決當前的困境,可是老爹壓根一點都不信任她。她不知道自己跟着老爹來這裡幹什麼的,難道她的任務就是跑到翼國将軍面前說一聲“嗨,你好嗎”?
趙丞見趙玄兒生氣了,他隻得無奈地開口:“以後有時間再告訴你。我等會兒和離将軍有事要談,你先出去吧。”
“哼,每次一有什麼事,就知道讓我離開!”趙玄兒更不開心。
老爹握起身旁的木棍,就要站起身。趙玄兒一看到那木棍,忙後退,可是她沒有像以前一樣逃跑,她有些難過地說道:“你就知道拿棍子吓唬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趙丞愣了愣,眼眸有了些許複雜,他握着棍棒的手微微松了送,說道:“爹隻想讓你無憂無慮的,什麼事都由我來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