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山林間出現了一片房屋,依地勢建立,高低錯落,也出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迹。
代真蹲在樹後,從身上的背包裡取出一包藥粉,交給沈浪,“這個,能迷暈幾十頭牛,是我的得意之作,等他們用飯時,你去摻在鍋裡,咱們就能兵不血刃拿下寨子!”
她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笑容,仿佛已見到了強盜們倒地的慘狀。
沈浪遲疑地接了過來,“可是,他們吃飯的時間不一緻,萬一第一人倒下時,多數人還未用飯,豈不是打草驚蛇。”
對哦,沒想到這個小弟還挺聰明。
代真想了想,又掏出一把迷香,“你去下藥,我來點香,雙管齊下,不怕有人不暈。”
沈浪愣愣地望着她手中的迷香,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蒙汗藥,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個女孩好似與他想象中的柔弱不太一樣。
代真催促了一聲,“快去啊。”
沈浪下意識地走出幾步,待反應過來時,已經在順着代真的命令行動了。
他搖搖頭,悠悠歎了口氣,這是上了賊船啊。
好在他信守承諾,暫時還沒有下船的想法。
寨子裡百分之九十都是男人,炊煙升起時,他們開始分批吃飯,如沈浪預料的那樣,第一個人倒下時,其他人立刻升起了警覺心,就在這時,代真在四周點燃了迷香。
強盜多數都是有幾分力氣的普通人,哪能抵抗得了雙管齊下的威力,很快,有八成都倒了下去。
餘下的十幾人在沈浪手下也走不了幾招,幹脆利落地被打倒了。
代真去探索寨子,查探銀錢被藏在什麼地方,沈浪便隻能做些苦活累活,将倒了一地的幾十個強盜用麻繩捆成一串綁在立柱上。
“沈浪,你快來!”
來不及歇口氣,他便又被呼喚過去。
代真摸着一堵泥闆牆,“你來找找這房間的機關在哪裡,我肯定這後面是空的,一定有寶貝。”
沈浪上下左右變換方向敲了敲,這堵牆除了泥闆的接口,其他地方沒有半點缺口,“要麼,把這堵牆直接推倒,有些不為人知的密室本就不設出口的。”
代真後退了幾步,捂着口鼻,悶悶地說道,“那你來!”
“再退幾步罷,離得太近,容易被誤傷。”
代真正等着他出力,此時倒十分乖巧,又退了幾步。
從她漸小的步伐與遲疑的動作看來,這幾步已是她的極限了。
沈浪歎了口氣,控制着力道,一拳打出去,數尺厚的泥闆牆立刻破了個大洞,代真等不及灰塵平複,便急忙走了過來,“能進了嗎?我已經嗅到金子的芳香了。”
沈浪道,“等等,我找根火燭……”
話未說完,代真已不怕髒地摸上牆洞的邊緣,跳了進去。
沈浪随手取下牆上挂着的火把,點燃跟了進去。
密室不大,靠牆堆放着許多鐵皮釘箱子,一層一層地摞上去,這裡仿佛封上起便未進來過人,頂上的箱子已積滿了厚厚的一層土。
代真打開一隻,随手摸了摸,便摸上一錠比她手掌還大的銀元寶。
向上抛了抛,興奮地說道,“這下發了!這樣的密室定然不止一個,再找找。”
然而下個房間,便将代真興奮的心打入谷底。
這個房間裡是人,大約十多個女人,都被鐵鍊鎖在床架上,角落裡還有幾個小孩子,那幾個小孩子倒是自由的,隻是一見人就往後躲,女人們把小孩子護在身後,警惕地望着來人。
沈浪隻看了一眼,便立刻閉上了眼睛,他一個字都沒有說,但他知道,代真能夠聽出來的。
終于有一個年紀較大的女人鼓起勇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代真抿了抿幹澀的嘴唇,用力揚起一抹笑,“我們是打土匪的,無意間找到了這裡,你們……你們……”
她的話始終問不出口,便沉默了下去。
女人們似乎看到曙光,眼中升起了希望,“真的嗎?那我們能走了嗎?”
一有動作,房間裡便“嘩啦啦”地響起鐵鍊聲,代真打起精神,問道,“你們知道鎖鍊的鑰匙在哪裡麼?我去找。”
這些女人被關進來起,便沒能出去過,隻有死人才會擺脫這副鐵鍊。
“大概在幾位當家的那裡……”有人遲疑着答道。
代真和善地回道,“沒關系,我去找,大不了,把人薅起來審一審。”
說到後面,她已咬牙切齒,恨不得吃肉飲血。
她又安慰了這些人幾句,回頭便向大廳走去,“沈浪,她們定然還沒有用飯,你去廚房盛些幹淨的給她們吃。”
沈浪點了點頭,閉眼轉身,直到走出這個房間,他才睜開眼,問代真,“你去做什麼?”
代真再次和善地笑了笑,隻是她這次的笑帶了幾分煞氣,“我去給他們做個小手術,場面或許會有些血腥,乖,不要偷看!”
沈浪後背冒起一絲涼意,平白打了個冷顫。
他聽話的沒有偷看,但也很快就知道了“小手術”的意思,畢竟山寨裡平白多了些“人蛋”“人棍”喂狼,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下他全身都冒出了涼意,某個地方尤甚,他當初,想救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啊!
不過代真的技術他還是很認可的,切口幹脆利落,不帶贅肉,好手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