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真回到鎮上時,又近鄉情怯,現在好了,她不止要面對玷污師兄的尴尬,還得面對出走未果的窘态,幾天時間,身上的債多了一倍。
她恨恨地拍了拍桌子,“是誰說的‘逃避雖可恥但有用’?”逃避不成功,隻會收獲雙倍的難堪。
代真洩氣地放下筷子,支着下巴苦惱地思索,究竟是現在回去還是躲一段時間再回呢?如果小胡或是姬冰雁也回去了,情況應該會好些吧。
代真一邊焦慮一邊花錢,又在鎮上盤桓了半月有餘。
可憐楚留香,滿心以為她随後就到,支着釣魚竿在太陽下曬了一下午都沒見到她的影子。
代真終于回到船上時,是她身上的銀票用光了。
她在心裡做好了準備,反複排練遇到楚留香時的反應,真遇到人時,所有的台詞都忘了,隻知道讪讪地傻笑。
楚留香幽怨地看着她。
代真竭力維持表面的鎮定,心中還納悶,怎麼這麼多天過去了,他還記仇呢?
“我新得了幾壇好酒,沒人陪我喝,晚上我們一起對月品酒,如何?”
代真心虛之下,直接便答應了。
不止如此,她還久違地、殷勤地下廚做了兩個下酒菜。
月亮出來後,兩人坐在甲闆上,一邊飲酒一邊閑談。
楚留香終于問出心中徘徊已久的疑問,“你為什麼要逃,是讨厭我嗎?若是那樣……”
他猶豫着,本想說“你不必走,我走”,又怕這話一出口,兩人之間所有的聯系便都斷了。
已經出口的話,楚留香一向言出必踐,因而這幾個字在舌尖滾了幾滾,到底沒能出口。
隻說了一句,“我向你道歉。”
代真不比他是個老酒鬼,三五杯酒下肚,看人的眼神便已迷離起來,此時隻見他的嘴唇開開阖阖,卻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隻顧“嘿嘿嘿”地傻笑。
看得楚留香登時沒了脾氣,“你呀你呀!”
又坐了一會兒,楚留香去将人攙起,不防之下手臂便被抱住了。
代真兩隻胳膊圈在他的手臂上,将臉貼在上面不停地蹭着,“滑滑的,好舒服呀!”
楚留香又氣又好笑,捏着她臉頰的肉肉搖了搖,“得了,喝醉了還能說什麼呢?我送你回去睡覺,不許鬧!”
代真成心壓着下盤,不肯跟他的動作起來,身體還左晃右扭地,嘴裡哼哼着,不知說了什麼。
楚留香稍一用力,将人提了起來,闆着她的肩膀道,“說了不許胡鬧——”
嘴唇上卻被咬了一口。
他怔愣的同時,代真回味似的砸吧砸吧嘴,“這肉怎麼沒味兒呀~”說着又撞了過來。
楚留香還未回過神,卻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唇,“你在做什麼?”
代真懵懂地眨着眼,“做什麼?親你呀,你在嘴巴裡藏了好吃的,不舍得給我吃嗎?”
“哪有什麼好吃的?”
代真眼中立刻蓄了兩泡淚,說話間便大滴大滴地滾了下來,“就有就有,不然你為什麼藏着掖着?”
楚留香歎了口氣,“你可别這時候考驗我的定力啊。”
他将代真的兩條胳膊抓在一隻手裡,扶着她往船艙裡去。
代真隻是眨了個眼,場景就變了,她似是覺得不可思議,格格笑了起來,“我這是在做夢嗎?”
楚留香替她褪了鞋襪,心累地回複一個“是”字,越過代真去拉裡面的錦被時,脖子被人攬住。
代真的兩條胳膊圈在他的脖子後面,一用力,便将人壓到她的身上,“下一步呢?不是在夢裡嗎?你要自己動啊~”